“這麼快？”陳奈何止是吃驚。
“嗯。”林宣點頭，“不管是關於什麼的，我勸你還是別碰。”
陳奈聽完這話之後沒再言語，林宣是什麼人？說是從小在人堆中扎出來的都不為過，如果他說不行那就能斷定這件事兒之後的水有多深。
回到辦公室的陳奈再次迎來新一輪的八卦轟炸，不過這會兒他的心態有了本質上的轉變，不問不說不理。
就是路過林冬時有點尷尬。
再次翻看那些資料，陳奈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資料中沒有發出去的稿子居多，其中很多人都是文字贅述並沒有現實的依據，哪怕說是猜測也不為過，但其中牽扯到的人員很多，商業、政界、教育界……
“這個劉騰飛居然會牽扯到這麼多的人？”陳奈喃喃自語，“到底發生了什麼？”
再次查詢當年的線索能蒐集到的實在是了了，找了接近兩個小時才在一個貼吧中找到關於年當的全貌。
當年劉騰飛中標的公司在事發後直接關停倒閉，聽說老闆舉債自殺。
帖子裡放了很多當時的照片，角度刁鑽有很多人在下面留言，其中還有被活生生砸死猶豫番茄直接炸裂的景象，竟然沒有封貼？
陳奈在帖子後面跟問了作者，祈禱對方能看到。
資料陳奈看得很仔細，其中很多人提到的官員也都一一記下來，涉及的公司和人物足足記了兩大頁紙。現在再查，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降職或者消失在體系中，而那些公司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悄無聲息的消失掉了。
當最後一個人查完陳奈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看了眼時間居然都已經十一點了，手機上有十幾通黃澄的未接來電，駁回去之後聽到他強裝清醒的聲音，心中不免有些難過。
“你睡覺吧，我不打擾你。”陳奈哄著他。
“你兜裡有我家的鑰匙，而且你也知道密碼鎖。”黃澄不像是以前那樣直白地指出陳奈在撒謊，這會兒都學會隔空打牛了。
“……好吧，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都行！”
掛了電話陳奈伸了個懶腰，把所有資料都掃描進儲存卡之後帶著筆記本來到黃澄家中，他已經睡著了。
周天上午不用上班，陳奈難得睡了個懶覺，醒來之後做好早飯等黃澄起床。
木棉打來電話時聲音疲憊，問陳奈資料看得如何之後就表示他們得直接去一趟安陽市。
“今天？”陳奈略微吃驚。
“現在訂票的話中午就能到，總是等著還不如親自去看看。”
“行，我訂票。”
“你要去哪兒？”黃澄已經起床站在臥室門口愣愣地看著他。
“去安陽，辦點事兒。”
“哦。”
安靜的吃完飯之後陳奈接上木棉準備啟程，如他所料，木棉已經困成了一隻貓，直接蜷縮到後座上睡著了。
……
順利到達安陽市，二人先是找了個賓館放好東西，隨後踏上了茫茫尋找的路線。
根據現在拿到手的受傷人員名單，他們先嚐試著找到幾個人，但大家對於過去的傷痛都不想再說，即便是知道他們是記者是披露過去事情的人，也都紛紛攆出家門。
願意開口說話的人知道頗少，多數也都是在蓋樓之前進行過阻撓，只是沒什麼效果罷了。
跑完這幾家之後天已經黑了。
雖然相隔不遠，但淮城和安陽市的天氣確實不可同日而語，這邊的天氣更加陰沉糟糕，晚上都有種風雨欲來之姿。
回到賓館時前臺著重強調今天晚上會有大雨，一定要注意關窗，“畢竟我們這兒的桌布都很貴。”
陳奈進屋之後就洗澡，最近幾天奔跑實在是太累，正好能夠放鬆，沖水的時候門外的門突然開啟了。
陳奈以為自己是幻聽，擦了擦身上的水裹著下半身就從浴室裡出來。
“你……幹什麼？”木棉舉著電腦張大嘴巴看著他。
“洗澡。”陳奈認真回答。
“裸著就出來了？”
“嗯？”陳奈低頭一看整個人都傻眼了，自己擦過身體裹好的浴巾可能是因為含了水變重直接掉在地上，“對不起對不起。”
“哈哈哈……”陳奈鑽進浴室之前聽到了木棉豪邁的笑聲。
陳奈羞恥到了極點，尤其是發現浴室是毛玻璃近乎透明，“沒事沒事，這輩子很短的！”
陳奈出來之後木棉強忍著笑意指了指電腦，“來吧，我們現在核對下現在手頭的資料。”
“哦。”
“怎麼了？沒心情？”
陳奈欲言又止，“就是……沒什麼……”
“別擔心，我又沒拍照，不會留下任何線索。”木棉忍不住憋笑。
孤男寡慾又是在賓館，曖昧的氣息很快就蔓延開來。
原本嘻嘻哈哈的木棉此時也意識到什麼，翻看資料的速度很快變慢，就在兩人的氣氛很快就不適合工作的時候陳奈開口了。
“要不……明天我們早起商量？”
“行！”木棉忙不迭的點頭，很快消失。
當屋內只剩下空空的自己，陳奈又後悔自己開口說了那個話，想想他們之前也都是經常兩個人一起呆在同一個空間，甚至還有捆綁睡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麼今天會突然變得奇怪？
這種問題陳奈是想不明白的，索性揮開心中的煩躁繼續翻看資料。
第二天早上木棉的臉色好很多，相比較昨天的昏昏欲睡，今天的她顯得精神勃發。
吃早飯的時候二人交換了彼此之間的想法。
相比較問不知情的受害者，說不定直接問那些參與著要好得多，至於怎麼問嘛暫時還沒有更好的主義。
“對於這件事兒，你看這個。”陳奈將自己的手機遞過去，裡面是他整理好的人員資料，其中有很多人後面標註著離職。
“你把所有人都整理出來了？”
“是的，奇怪的是有些人被開除，但還有幾個人依舊在位置上。”
“什麼意思？”木棉接了兩杯自助咖啡。
“很多時候這些新聞剛出就撲上去的人並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不好只是隨便寫寫的也有可能。這些留在位置上的人會不會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