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的兩人大眼瞪小眼，找沉淮攤牌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問題是在電話裡許圖南也說了，他手裡握著不少東西，畢竟是經紀人兼朋友，知道的東西不少，其中不乏黑料。
“像是他這種懷才不遇的人，怕是不可能什麼都不拿的離開吧……”木棉摸著下巴陷入思考。
陳奈表示同意，這個沉淮確實不是好人，哪怕是朋友都能背後連捅好幾刀，嘖！
想來想去明說都不是什麼好辦法，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沉淮要是真的被壓制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反應。畢竟現在一條黑料就能讓明星們退避三舍，況且其中還說不好會夾雜扭曲。
事情現在變得棘手，陳奈在筆記上反覆地提出解決辦法又反覆地劃掉。
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自從秋天開始，白天的時間漸漸變短，月亮也都喜歡早早爬上天幕看著人間。
曲徑派出所所長很快打來電話，說是幾個人對偷盜供認不諱，但死活不承認小區裡的動物虐殺桉跟他們有關，什麼招兒都用了，況且動物虐殺現在在法律上是沒有任何懲罰手段，要真是他們做的，也沒必要遮掩著。
陳奈放下手機將訊息與木棉共享，二人長嘆口氣。
現在兩件事兒都等著解決，但暫時也沒有更多的辦法，木棉先回家說要睡個好覺，說不好一覺醒來什麼辦法都有了。
陳奈將她送回家之後又回到辦公室，孔藝還在興奮地加班，這兩天對他來說比喝十杯咖啡還興奮。
“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孔藝並不知道陳奈在做什麼，但絕不會閒著就是。
“一塌湖塗。”陳奈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只想好好睡一覺。
“看看資料就好了！”孔藝把他的椅子拽到自己身旁，指著電腦上的資料，“增長是之前的幾百倍，看見沒？這就是明星的力量！”
“嗯！”陳奈雙目呆滯點點頭，“歌曲呢？我還沒有聽過。”
拿到歌曲後陳奈就交給孔藝，到現在都沒認認真真地聽過，這會兒戴上耳機慢慢欣賞。
柔美的男中音緩緩流出，配合著副歌的唱腔，將二人相隔的苦楚及誓死相守的真摯揉進音符之中，一遍聽下來陳奈又聽了一遍，多次反覆之後才驚覺內心對此的嘆息。
作為專業人士來說肯定會覺得這首歌曲實在是粗糙，沒有驚豔的唱腔和華麗的高音，甚至很多地方都帶著十幾年前的味道。
怪不得專欄的人會這麼多，因為這首歌曲比專輯裡的歌曲要好聽得多！
許圖南說這個是被斃掉的歌，看來他老闆的欣賞能力也不怎麼樣。
他們之間還沒有簽訂合同，雖然是許圖南口頭授意，但之後的分益還是需要公司的會計來衡量的，現在大家已經準備下班了，想到會計們陰沉黑漆的臉，陳奈起身又坐了下來，還是先給會計發個微信好了。
出乎意料的，王會計回訊息相當快，讓他到會計部拿合同。
陳奈深深吸口氣，比面對吳向榮還緊張。
“小陳，這個合同呢我早就做好了，你去跟人籤合同的時候要好好說知道麼？”王會計手裡拿著萬年不變的包，脖子上繫著方格絲巾，手裡還拎著頭盔，儼然是準備好下班的樣子。
陳奈開啟合同看了眼，看到上面的收益分成時差點懷疑自己看錯了。要知道正常的分成比例，歌手拿到的要比這個多得多。“王姐，你這個是不是寫錯了？”
“沒錯！”王會計小眼黃膚，雙頰有著半點，細長微小的眼睛裡藏著精明，“你好好去跟人家說，都能不籤合同把歌給你，這有什麼好難的？”
陳奈比她高了不少，這會兒從上而下地看她，學著她眯著眼睛。
“王姐，這份合同給你。”
“嗯？什麼意思？”
“你知道這個合同談不下來的，索性我也不談了，許老師跟我是有點人情，但也是一面之緣，與其拿著合同得罪他還不如直接放棄，把收益都給他。”陳奈笑眯眯地看著王姐，“姐，你下班吧。吳經理那邊我去說！”
“小陳你誆我呢！”王姐瞬間黑臉，本就扁平的五官此時看起來更是難看。
“姐你這話咋說的？”陳奈回頭滿臉迷茫，“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說的。”
“你跟我玩什麼套路？”王姐的聲音悠然增大惹得幾個人紛紛看過來，其中還有新聞部門的幾人，魏豪就在其中。
“不是你別激動，我是實話實說，本來這個專欄就挺涼的，人家也是賣面子，這個上面的比例我實在沒法去談，要不您去？我聽說這邊跟藝人的合同都是會計部負責的。”陳奈笑得純情天真，還眨眨眼睛表示無辜，心中也在痛哭自己以後的油票報下來怕是時間要拖得更長。
王會計的臉色愈加難看，正巧下班她一甩頭狠狠撞下陳奈肩膀就離開了。
“陳奈你瘋了！”同來報銷的部門同事見證了著短短几分鐘無硝煙的戰爭，“以後不想報銷了你？”
陳奈沒說話回到工位沉重地看著孔藝，目光裡皆是悲痛。
“咋地啦？”孔藝被看得渾身發毛，扭著身子四下看了看，生怕有什麼看不到的東西出現在身後，但是凝神一想，既然都看不到了好像這麼做也沒什麼用。
陳奈用悲痛的神情和低沉的嗓音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尤其是王會計的面色變化加以極其精彩的渲染描述，大概意思就是我們倆以後可能跟財務有點瓜葛。
孔藝直接拍掉他的手，“別，你是你我是我，這個時候就別坑自己人了好麼？那這個音訊怎麼辦？”
“繼續用唄，反正又不可能真的推掉。”陳奈說得理所當然，畢竟這可是他的勞動成果。
辦公室的人漸漸走光，孔藝這兩天興奮地也沒怎麼睡覺，正好陳奈回來可以守著資料，於是乎趕忙撤離。
陳奈知道他辛苦，也知道自己不在時都是他幫忙打掩護，自覺地守著電腦跟粉絲們“親切”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