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順著顧溫茂的手往牆上看去，元素週期表中，六行三列藏著更多的元素。
“我還很小時國內開始有了雲端的說法，父親當時還沒這麼痴迷，每天帶著我拍照，但是照相機的記憶體總是不夠用，他就學著人家申請了一個付費的網址，可以往上面存各種照片和資料。”
“後來我漸漸長大，能力跟他所期望的相距甚遠，我能感受到他的不甘心和無奈，幸好弟弟妹妹比較爭氣，我也就沒那麼大的壓力。”
“他的密碼，就是六行三列裡掩藏的這些元素，他以前跟我說過。”
“能讓我們看看麼？”木棉壓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雙手交握不停提醒自己要穩重。
“當然可以，現在估計都是資料了。”
顧溫茂拿出膝上型電腦，又拿出筆記本翻到第一頁認真地輸入很長一串字母，前面的域地址現在幾乎都沒人使用。
網頁跳轉來到非常古舊的頁面，上面的字還是簡繁體的結合，輸入密碼後網頁原地轉動一分多鐘，最後才進到這個空間。
顧溫茂明顯從來沒進去過，從看到第一張照片時就開始啪啪掉眼淚。
裡面全是他的照片。
從模湖到清晰，從幼兒到中年，從學生到工作……從未落下任何時刻。
最後一張是他在家吃火鍋的照片，肥胖油膩不拘小節，照片的標題是“我的孩子2021819”。
顧溫茂不停眨眼擦淚，他明明知道有這個雲端存在，但是從來沒有主動去看。
一次都沒有！
木棉在旁邊也看得淚如雨下，黃澄倒是疑惑為什麼這倆人看著照片就能哭成這樣。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張照片？答桉是數不清楚。
可身為父母會把每張照片都用心儲存標上時間。
照片的最後是一份遺囑和一份文件。
木棉在徵求同意後開啟了文件，實際上她的徵求毫無意義，顧溫茂跪在地上哭成淚人。
文件開啟的瞬間木棉就感慨，這個文件就算是價值百萬在她手裡也沒用，因為根本看不懂，全是秘密麻麻的公式。
此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木棉陪著看了接近兩個小時的照片，最後找到的文件還如此煩亂。
越是簡單的公式越難以推翻，越是複雜則錯誤率越大。
木棉偷偷拍下公式，隨後告別。
二人相聚在林氏大廈樓下的咖啡廳，當陳奈說顧教授研究的東西很有可能價值千萬的時候木棉差點把下巴給張脫臼了。
這可不是小事兒。
木棉把偷拍的公式給陳奈看，反正一句話，就是被扣上盜竊的罪名也得倆人一起，誰讓他們是搭檔呢！
“秋志學的任務算是完成，我們是不是把這個公式給他就行？”木棉擔心地捧著臉。
陳奈也陷入愁思。
這些他們看不懂的公式在懂的人眼裡無價之寶，但這個是顧教授自己研發的，那張遺囑木棉雖然沒看，但絕不是將公式留給秋志學。
“給還是不給？”
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們怎麼在這兒？”林宣悄無聲息來到二人身後，差點沒把他們給嚇到心肌梗塞。
“林老闆！”陳奈捂著胸口轉身打招呼。
“你這手怎麼了？黃家三公子怎麼也來了？”林宣端著咖啡做到旁邊，他們面對著透明的玻璃牆齊排而坐。
黃澄此時正在啃著“黑蘑孤”，一種黑色麵包，裡面塞滿巧克力碎。
“你怎麼在這兒？”黃澄抬頭翻了林宣一眼，語氣冰冷毫不在意。
“這是我的樓。”林宣吃口奶油看著他，“你為什麼來？”
“關你屁事！”
陳奈在旁邊聽得又是懵逼又是膽戰，從來沒人敢跟林宣這麼說話！也從來沒聽過黃澄這麼嗆人！
林宣並沒有跟他計較，而是越過他看著陳奈，“你這手？”
“呃……救災去了。”陳奈紅著臉解釋。
氣氛就這麼莫名的冷下來，黃澄吃著麵包，木棉翻著手機，林宣享受時光，剩下陳奈猶如百爪撓心。
“有新的故事麼？”林宣冷不丁來這麼一句。
“還在醞釀中。”
“嗯，下次記得講給我聽。”林宣杯子裡的咖啡已經喝完，隨後離開。
見人走遠陳奈才湊到黃澄身邊，“你跟他有仇？”
“沒有。”黃澄嘴上兩邊都是麵包屑，陳奈抽紙給他擦。
“那你為什麼對他態度這麼差？”
黃澄聽了這話鄭重地轉過身，“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啊？”
“嗯？”
陳奈吃驚這小鬼腦子在想什麼，木棉則是疑惑他們在說啥。
“沒有，你想什麼呢？”陳奈敲了下他的腦殼。
黃澄煞有介事地鬆口氣，“那就好，他是個變態，你別理他。”
“……”陳奈很想讓他審視一下自己再說別人。
事情追到這一步說實話已經差不多，但想到顧教授嘔心瀝血的東西要交給秋志學，兩人的良心都有點難安。
“我問顧溫茂遺囑裡的內容，他說沒什麼，估計是不想告訴我們。”木棉搖了搖手機。
“要不我們找出兇手，然後再把這個交給秋志學，也算是……良心交換？”
“成交！”
……
週二上午一大早陳奈和木棉就趕往支隊守著，黃澄則是被寄養在孔藝家裡。
白鳴好不容易輪守回家睡了個好覺，看到他們只覺得大腦都開始叫囂。
“你們在這兒幹嘛？”
“等你們破桉！我們是記者。”陳奈指了指手裡的攝像機。
“……你們是娛記，擺正下自己的位置。”
“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雜活兒使喚我們就行。”木棉站起來拍了拍胸脯。
白鳴帥臉一皺轉身忙活去了。
二人在屋裡晃盪，本以為自己客氣客氣就算了，結果白鳴真不拿他倆當外人，影印、買飲料、端茶遞水……啥活都讓他們幹。
十點時二人累得腿軟。
“我有話跟你說！”木棉一把拉住白鳴的胳膊，像被冤枉的人終於見到青天大老爺，“關於垃圾場爆炸桉，我們有那麼一點點的線索。”
白鳴大手狠狠拍在木棉肩膀，“早說嘛～互惠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