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視而笑，心意相通這種話並不是隨便說說。
既然猜測已經出來了，剩下的就該是如何處理，現在能夠確定的就是“秘密”並不是秋志學要的東西，他要的東西很有可能是跟顧教授有關，跟化學有關。正常想來應該還是他們當初猜測想到的公式或者是某種商業機密。
而這個也是為什麼許老闆能有這麼多錢的原因。或許是她在偷偷跟某人或者某公司研究所交換著什麼，或者是她在利用顧教授的心血，總之不管是什麼，很值錢！甚至在顧教授都沒整理好的時候，都很值錢！
“聽說在科學界有些東西的價值都不是金錢能估量的，我是想不到會有什麼東西能在垃圾中變換出來。”木棉雙肘撐桌手捧俊顏，剛剛網路上搜尋一圈，說什麼的都有，甚至還有說可以在垃圾中扒拉出金子和鑽石的。
陳奈面前的咖啡已經喝完，他並沒有想到別的，只是覺得或許事情查到這兒就差不多了。
“我們要不要直接給秋志學把這個訊息發過去？”
“查到一半？”
上次二手車的事情查到一半陳奈就表示不查了，畢竟事關人體買賣真的唬人，可木棉心裡還是有些放不下，這是作為記者本能。
“我覺得夠了！”陳奈這麼做自然有他的考量。
他並不是那種喜歡追根究底的人，凡事點到為止是他的做人準則，也是他多年來養成的性格。
木棉突然雙目含春滿臉嬌羞，像是換了個人。
“怎……怎麼了？”陳奈瞬間覺得後背有些冒冷汗。
事出反常，妖氣橫生。
“她是說查到底！”一隻焦黃帶著老繭的大手摁在陳奈肩膀。
不知道什麼時候秋志學也到場。
“你來幹什麼？”木棉瞬間變臉，橫眉冷對雙眼似劍。
“你倆總來這兒不就是為了跟我相遇麼？”秋志學咧著大嘴笑嘻嘻地坐在木棉旁邊，順勢往裡頭擠了擠。
“自作多情！”木棉扭過頭。
“我們查到顧光教授在垃圾場研究什麼東西，差不多能交差了吧？”
老闆娘正巧送上一杯咖啡，秋志學拿著咖啡勺攪啊攪，“倒是能交差，不過你們都沒有什麼興趣繼續查下去麼？”
木棉沒吱聲，陳奈倒是點點頭。
秋志學上前靠著桌子滿臉不解，“你作為年輕人是不是太沒好奇心了？”
“我本來就沒什麼好奇心！”陳奈冷著臉反駁，“除了錢。”
“嘖嘖嘖……誒幼，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少說那些沒用的。”木棉打斷他的唸唸有詞，隨後給了陳奈一個眼神，“事情就到這兒了。”
秋志學咂摸了下嘴半天沒說話，氣氛安靜。
“好吧，這樣，你們給我幹活到底，一人……一萬。”秋志學伴隨著猥瑣的笑意伸出一根手指頭。
陳奈和木棉同時搖頭。
“兩萬！”
“三萬！”
“……你們到底要多少？”
木棉衝他眨眨眼睛，“十萬，每人！”
“臥槽你這娘們兒好歹毒！”秋志學驚詫之中把家鄉話都說出來了。
“少一分都不行！”木棉微笑著學他搖動手指。
“你可別忘了我們之前有協議。”秋志學說這話時眼睛四川亂飄，底氣十分不足。
木棉喝了口咖啡點點頭，“確實，上面的條款我至今印象深刻。上面說只要蒐集到足夠的線索就可以，說實話前面幾件事兒我們幾乎都是跟到底。”
陳奈在旁邊聽著不說話，之前只聽到他們之間有協議，但是具體什麼條款自己從來都沒看到過。
秋志學一臉喪氣，隨後拿出手機發了條資訊，三人就這麼等了半個小時，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咂著棒棒糖送來兩張紙，轉身又走了，臨走前還拍了下老闆娘的屁股，被追著罵到對面街。
“籤吧！上面有我們之間的協議，其中包括了保密條款。另外跟你們說一聲，一旦事情有洩漏威脅到我的工作，我會毫不猶豫地除掉你們！”秋志學說這話時非常平靜，就像是在說中午吃了什麼飯菜一樣。
陳奈仔細看了條款，好像沒什麼問題，正準備簽字是被木棉攔住。
“最後一條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秋志學轉身靠著椅背笑眯眯地解釋，“如果你我之間的關係結束，我們十有八九可能變成敵人，但凡事情有任何洩漏，你們都責無旁貸。”
……
秋志學收好合同就離開了，臨走前還讓他們拍照。上面的甲方就是他，完完全全的私人合同。
“我們這麼做是對的麼？”陳奈發出靈魂拷問。
“嗯。”木棉給了非常確定的點頭，“我當初簽署的那份協議其實只是皮毛，上面要求的是提供他所需要訊息。你加入之後我們就越查越深，導致工作量加大，收他點錢也沒什麼。”
陳奈點頭表示同意，畢竟到現在他們已經花費太多時間在秋志學交代的事情上。
話題重新回到垃圾場和顧光身上，至於他到底在研究著什麼，以及顧教授妻子提起的化工廠爆炸桉，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他們還沒捋清楚。
陳奈先著手給白鳴打了電話，問關於秘密的事情，不過對方現在也是焦頭爛額，不知掉是誰走漏訊息，現在支隊被一大幫記者給堵了。
“走漏訊息？這不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兒了麼？”
“現在這個社會大家都恨不得把自己剖開給大家看，光說是個‘秘密’有什麼用，不都是希望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白鳴氣急敗壞聲音滄桑，“草！這個裡面就是個爛公式，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偏偏上面還說保不準是啥東西，絕對不能告訴媒體。”
“公式？”
“對，根本看不懂！”
“那個你們怎麼開啟的？”
“一扭就開了，你問這麼多幹啥？”
“沒事，好奇！你把公式發給我，所不定我能知道！”
“……我剛剛說絕對不能告訴媒體你沒聽到？”
“我不是媒體，我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