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陳奈摸不著頭腦時，木棉那邊來訊息了，黃教授再次出現，而且帶了很多學生翻動垃圾站。
聽到這兒白鳴也跟著去了。
最近天氣陰沉，爆炸過後的垃圾站更是焦土一片觸目驚心，殘垣敗柳蕭瑟逼人。
幾個忙忙碌碌的身影在垃圾站裡來回翻動，主要集中在顧教授生前所在的房間附近。
“你們幹嘛的？”白鳴拿著證件上前，還沒靠近就被黃教授揮著手驅攆。
“警官，我們早上在葬禮上見過。”
“黃教授，您在這兒是幹嘛的？”
“說來慚愧，我這一輩子跟顧教授二人都在為著同樣的目標努力，說實話我是不如他，想得短淺沒他深遠。他現在不幸遭難，但研究的東西肯定還是在的。我聽說他臨死前把嘉文叫了來，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你們警察找證據抓人，我呢就來把研究繼續，不影響你們。”
黃教授說話間眼眶又有些發紅，他身後的學生看過來，表情都很擔心。
“不行，萬一有什麼被你們破壞，給我們辦桉增加困難。”
“這都三天了，什麼線索都沒查出來還好意思說我們！”身後唯一的女學生撇著嘴不滿。
“你說什麼？”白鳴臉上青紅相間。
“文成！”黃教授轉頭低聲呵斥，“說什麼呢？還不道歉！”
“是，對不起！”
陳奈見那名叫文成的女孩兒正是昨天晚上在陳內的人，嘴大眼小，說話快人快語。
木棉見陳奈眼神死死黏在文成身上，表情變得憤怒不屑，“看上人家了？”
“啊？”陳奈沒反應過來，他腦子在觀察著這幾個人中誰比較好攻克。文成看起來最小，似乎是個不錯的目標。
木棉撇了她一眼，轉身回到車內獨自鬱悶。
白鳴跟黃教授說話總有點力不從心，對方很熟悉他的手段，對他的呵斥或者警告權當耳旁風，甚至都不生氣。
不過也沒攔多久，白鳴上司的電話很快就來了，說是學校那邊打了招呼，讓他們查就是，臨了還施加不少壓力。
黃教授對著白鳴笑出滿臉褶子。
陳奈還在旁邊觀察著他們，直到白鳴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清醒過來，“怎麼了？”
“上司說是打過招呼，讓他們查。”
“哦。”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他們研究的課題居然是一樣的？”
“我也在尋摸這個事兒呢。”白鳴雙手交叉至胸前，“我們要是兩個隊追一個桉子，那肯定早就殺得天昏地暗，這個黃教授倒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人都死了。”黃澄不知道什麼時候咂摸著棒棒糖站在二人旁邊，努力挺起胸口，羊裝跟他們一樣的大人。
白鳴對這個總是戳了事兒的小夥兒很沒有好感，這要是放在社會上簡直就是妥妥捱揍的標配。
“你啥意思？”
“人都死了，有什麼好計較的。等我找個機會把我哥殺了，我就不恨他了！”
“哎呀臥槽！”白鳴髒話都出來了，順手就拿出手銬。
陳奈見狀急忙抱住他，“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這小子腦子不好，你別激動！”
話是如此，但陳奈還真的擔心黃澄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在白鳴趕回支隊後拉著他又做了好半天的思想建設，直到對方發誓自己絕不殺人絕不做惡才罷休。
木棉在前面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乾脆帶上耳機觀察著那些人的動向，他們說話聽不到，唇語自己也不是很會。
“陳”木棉轉頭向後座，迎面碰上陳奈湊過來，唇與唇之間緊密貼合，剎那間二人端正做好，臉紅心跳。
陳奈的心跳聲連黃澄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倆剛剛親嘴了。”
陳奈從未與人有過如此近距離的親密，感覺像是觸碰到人世間最美好的夕陽。
“你想說什麼？”陳奈打破陳內接近十分鐘的安靜。
“啊？沒有。”木棉愣了下否認，之前也不是沒跟人交往過，現在居然因為一個吻有些發昏？
“他們好像找到什麼了！”黃澄指著前面那群聚在一起興奮的人，黃教授拿著透明的玻璃瓶小心地將東西放進去，周圍的學生興奮地手舞足蹈。
文成只是微笑。
他們離開是下午三點，陳奈火速把訊息發給白鳴。
有利益牽扯多有作桉可能。
正在這時顧溫茂打來電話，說是可能知道“63”的意思。
二人兵分兩路，誰都不想帶著黃澄，最後還是孩子自己做決定跟上木棉的腳步。
陳奈打車來到淮大的化工樓，剛剛問了路過的學生，說文成剛進去。
等了約有十幾分鍾，文成獨自一人開車離開，陳奈狠心打車跟了上去，她進了一家圖書館，裡面正在舉行著籤售會。
陳奈收好發票跟了過去。
站在臺上的是個留著文藝鬍子的男人，穿著寬大的青衫在說創作書的靈感源泉。
陳奈看著別人都買了書，嘆氣跟蹤普通人比跟蹤藝人要花錢。
買書時前臺姑娘說他是第五十個買這本書的人，順便給他一張作者的簽名照，陳奈不想要但也不能說得直接，想著等會說不好還能轉手賣出去。
籤售會在一處很窄小的地方，總共能容納二十人不到，不過留在位置上的不過**個，有幾個人還有要走的預兆。
文成坐在最後一排，周圍沒人，聽得特別認真。
陳奈火速遊覽目錄和最後的結局，就是本酸到家的小說，充斥著小三和焦慮。
弓著腰來到倒數第二排，陳奈安靜地聽著作者胡言亂語，旁邊有小小的反光鏡能觀察到文成的表情。
她明顯是認識陳奈的，顯示出現厭棄神情，五分鐘後轉變成疑惑，直到忍不住敲了敲陳奈肩膀。
“你是那個警察是吧？”陳奈想起昨天晚上自我介紹時說是警察。
“不是，我之前是警察，現在是記者。你是文成？好巧！噓！”陳奈打完招呼立刻轉身繼續聽。
文成露出極困惑的神情，在她看來這個男人肯定是跟著自己過來的，難不成真是過來聽籤售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