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托弗諾蘭約顧辰與希斯萊傑見面的理由其實很簡單, 新一部的《蝙蝠俠前傳》主要就是圍繞顧辰所飾演的蝙蝠俠和希斯萊傑所飾演的小丑來進行的。不得不說,希斯萊傑飾演的小丑是《蝙蝠俠前傳》三部曲中最具演技實力的角色。可惜小丑這個角色成就了希斯萊傑, 也毀掉了希斯萊傑。

後世傳聞希斯萊傑過量服藥的原因就是因為為了瞭解小丑這個角色,導致希斯萊傑在精神和情緒方面出現了許多問題。但是有了疾病的希斯萊傑卻沒有得到系統的治療, 進而因為服用了相沖突的藥物導致“急性藥物中毒”而搶救不及過世。

或許他也應了那句話,“不瘋魔不成活”。連顧辰都不知道應不應該去幹預這件事,是拯救希斯萊傑還是成全他所飾演的小丑,這樣的念頭彷彿天使與魔鬼一般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讓顧辰糾結。

在與希斯萊傑見面之前,顧辰還是做了許多功課。基本上,顧辰和希斯萊傑算是同一時期進入好萊塢的演員。那一年顧辰拍攝了《決勝二十一點》, 而希斯萊傑則拍攝了《對面的惡女看過來》。但是結果卻不一樣, 顧辰幾乎是兵敗滑鐵盧,而希斯萊傑卻獲得了好萊塢的“暫住證”。

在顧辰暫時遠離好萊塢的那一年,希斯萊傑卻得到了大導演羅蘭艾默裡克的欣賞,在史詩大片《愛國者》中飾演一個配角, 與電影明星梅爾吉布森搭檔。這一次配角經歷讓希斯萊傑迅速成為好萊塢炙手可熱的電影新星, 也讓《滾石》和《名利場》兩本雜誌對他欣賞不已。

緊接著,顧辰憑著小成本電影《長島迷情》成功殺回好萊塢的時候,但是希斯萊傑卻因為《聖戰騎士》這部粗製濫造的歷史電影開始滑入黑暗期。

就當顧辰幾乎一年一部的速度接連推出《天之驕子》、《加勒比海盜:黑珍珠號的詛咒》和《尋找夢幻島》,並在票房和口碑上都取得自己成績的時候,希斯萊傑卻因為幾次選錯電影而差點被好萊塢拋棄。

好在顧辰遇到《蝙蝠俠前傳:俠影之謎》的時候,希斯萊傑也遇到了《斷背山》。不過希斯萊傑明顯比顧辰要勤快許多,這一年顧辰只有一部《蝙蝠俠前傳:俠影之謎》問世, 而希斯萊傑卻在《斷背山》之外還拍攝了驚悚片《格林兄弟》、動作片《狗鎮之主》和愛情片《卡薩諾瓦》。希斯萊傑的高產和所涉及題材的多樣性讓顧辰都嘖嘖稱奇,這或許就是專業電影演員和影視歌三棲明星之間的區別了吧。

克里斯托弗諾蘭選擇招待顧辰和希斯萊傑的餐廳名叫light house,算是洛杉磯本地非常有名的特色飯店。好在三個人雖然小有名氣,但也並非什麼大紅大紫的明星,因此在這樣的飯店吃飯倒是不用忌諱什麼。而且外國人對於個人隱私又相當尊重,就算認出了三個人也不會特意過來打攪用餐。當顧辰趕到light house的時候,諾蘭已經在那等候了,但是希斯萊傑還沒有到。諾蘭看到顧辰便打起了招呼,“我看了你的《加勒比海盜:聚魂棺》,你演得相當棒!我對我們的第二次合作充滿了更高的期待了。——希斯萊傑的車還堵在路上,我想你一定會很樂意認識他,他是一個非常友好的人。”

希斯萊傑的好人緣在好萊塢是出了名的,那一世裡,由於希斯萊傑的突然過世導致電影《魔法奇幻秀》面臨停拍的危險。為了讓希斯萊傑的這部遺作能夠完成,好萊塢當時許多男星都向導演自薦,願意接拍《魔法奇幻秀》中希斯萊傑未完成的部分,而且是零片酬。最後導演根據檔期和角色的定位而敲定了約翰尼德普、裘德洛和科林法瑞爾。這三個巨星級的演員不僅零片酬出演,而且還自願署名在希斯萊傑的後面,只為完成好友的遺作。由此就可以知道這個男人在好萊塢的受歡迎程度了,因此顧辰從不擔心會和希斯萊傑相處不好。

顧辰和諾蘭還沒有等待多久,便聽到了一個聲音,“我很抱歉,朋友們!如果沒有美麗的沙灘和陽光,我想洛杉磯會和紐約一樣無趣。我討厭每一個會堵車的城市!”

由於希斯萊傑出生和成長在地廣人稀的澳大利亞,因此很多人都曉得他的怪癖之一,討厭堵車。不過聽到他當面說出來,顧辰和諾蘭還是笑了起來。身為東道主的諾蘭說道:“還好我們沒有等太久,否則你就只能來吃一些剩飯剩菜了。”

顧辰此時才有機會仔細打量希斯萊傑,單從相貌上來說,希斯萊傑不愧為“澳洲陽光”,也難怪《人物》雜誌會評選他為“全球五十大魅力人物”。但是他深邃的眼睛表明他絕對不是一個依靠面相混飯吃的奶油小生,他是一個充滿思想性的電影演員。

難怪他是約翰尼德普的好朋友,他們都是那種放蕩不羈的男性,而且他們也都是那種看上去似乎玩世不恭但是事實上卻是極度認真的電影演員。而且讓顧辰嫉妒的是,他們也的確是西方世界的魅力男性,無論是希斯萊傑本人,還是他的朋友約翰尼德普、裘德洛或科林法瑞爾。

相較而言顧辰就比較悲催了,如果在東方他倒是魅力男星,但是在西方世界,顧辰的外貌可並不是西方人會認可的。西方觀眾只是覺得顧辰是一個充滿神秘氣質的東方明星罷了,這讓顧辰很氣惱。由於這樣的侷限,導致顧辰很難接拍到純粹的愛情電影,也成了自己在好萊塢的短板。

三個人寒暄了一陣子之後,便相互探討起新劇本中各個角色起來。雖然諾蘭還沒有完成最終的劇本,但是簡略版劇本和大綱都已經發到了幾個主演手裡。顧辰對於蝙蝠俠自然沒有太多的問題,但是現在的問題在於蝙蝠俠必須要去面對他這輩子最大的敵人——小丑,同時的問題就是如何處理蝙蝠俠與警方的關係。諾蘭賦予了蝙蝠俠這部電影太多的哲學思考和人性探討,但也正是如此,顧辰這樣一個東方人來出演這樣的蝙蝠俠反倒是有了先天優勢。因為在西方人看來,西方演員是外放的,而東方演員則是內斂的。諾蘭版的蝙蝠俠剛好需要這種內斂的氣質,同時又充滿了哲學的神秘氣息。

諾蘭對於蝙蝠俠和小丑的處理其實是一體兩面的,可以說蝙蝠俠是英雄,而小丑則是另外一種英雄。蝙蝠俠是改良派心目中的英雄,他們認為無論社會多麼黑暗,人的內心深處總還是有善良的一面,我們要做的就是喚醒那善良的一面。但是小丑則是革命派心目中的英雄,他們認為黑暗的社會已經徹底墮落,我們應該去破壞甚至毀滅這醜陋的一切。

在和諾蘭、希斯萊傑的聊天中,顧辰的腦海裡漸漸浮現出希斯萊傑在《蝙蝠俠前傳:黑暗騎士》中的小丑形象,不知不覺將小丑的那寂寞與叛逆的性格講了出來。希斯萊傑聽了顧辰的話之後,說:“顧,以前我總覺得你不過是運氣比我好,現在我才發現你對於劇本和角色有著近乎可怕地理解力。我第一次看劇本的時候,覺得‘小丑’是個反面角色。但是聽了你的話之後,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渴望正義與公平的孩子,是的孩子,他玩著極度可怕的遊戲,甚至將別人的生命當作遊戲的賭注和獎勵。他比所有人都瞭解人類的本性,但是他又比所有人都不相信人類的本性。他渴望愛,但是他害怕和拒絕愛。他是一個癲狂的、充滿分裂人格的角色,諾蘭,我愛上這個角色了!但是我害怕,我擔心我演不好他,這將是我這輩子迄今以來最大的挑戰!請再給我半年的時候,我要去好好體會這個角色!”

“哦?”諾蘭來了興致,“你將如何去體會這個角色?”

“我要去精神病院,和那些重度分裂人格患者相處一室。我要去了解他們的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我還要和全國最變態的殺人犯談心,我要知道他們的心理!”希斯萊傑興奮地說。

聽到希斯萊傑這般說,顧辰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要演好一個角色,你就必須成為這個角色。為了成為這個角色,希斯萊傑採取了最直接和最有效的方法,去了解和模仿有這相似性格的真人。“我反對你這樣做!”顧辰出口道,“這太危險了!他們都是危險人物,我沒有瞧不起精神病人的意思,但是和他們接觸會讓你的性格和思維處於崩潰邊緣,一旦你調適不過來,你甚至也會變成他們!希斯萊傑,這不值得!”

“這當然值得!”希斯萊傑滿不在乎地說,“你們放心,我會請最好的心理醫師跟蹤觀察我的。我不會讓我成為真正的‘小丑’,但是我要演出一個最真實的‘小丑’。”

諾蘭自然不知道顧辰在擔心什麼,他原本也有些疑慮,但是得到希斯萊傑保證會讓心理醫師全程介入之後,他也覺得希斯萊傑的做法並沒有什麼不妥。顧辰反對了幾句之後,也只好選擇了閉嘴。顧辰心想,既然這次有心理醫師介入,就算真的有什麼不好狀況發生,想必也會有專業人士的幫助而不至於發生什麼不忍言的事情。既然有了這樣的保證,顧辰便也將話題岔開,三個人繼續聊起了電影中的部分細節。和希斯萊傑、顧辰見完面之後,諾蘭保證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完成最後的確定劇本。而顧辰則忙著去補拍《加勒比海盜:世界盡頭》的部分鏡頭,希斯萊傑則說要去體驗“小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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