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洪林此時，心中更是咯噔一聲。
難道……
秦塵說的都是真的？
姜雍繼續道：“姜家和靈家其實很相似，靈家也是一代一代，積累起來，從靈元州發家，進入九元大陸，站穩腳跟的。”
“當年的姜家和靈家，時常被人拿來比較，兩大家族的實力，與九元大陸上那些頂尖勢力，其實還是有不小的距離的，只不過九州之地的武者，大多不知道而已。”
“當時，靈家之主是靈熠、靈裕、靈舒三人的父親，靈家六代族長靈化雨！”
“而我們姜家族長，就是你們的二爺爺，姜循！”
姜雍此時臉色帶著幾分難看，緩緩道：“當時靈家和姜家，因為一件事情，起了矛盾，本來這件事情，也是我們姜家不佔理，所以你們二爺爺姜循也算是賠禮道歉，這件事情，到此結束。”
“可是……誰知道……你們的爺爺，也就是我父親姜墨，當時姜家的第二位地位最高的人物，心中卻是始終不滿，認為姜家是畏懼了靈家，於是乎……”
“你們的爺爺，設計了一場陰謀，聚集族內十幾位強者，設計引導靈家二爺靈化田，將其斬殺。”
此話一出，姜敬元三人皆是一愣。
靈家和姜家有仇恨，他們也隱隱間知道，可卻不知道，是這麼回事。
“原本，這件事情，你們爺爺做的很謹慎，靈家一直不知道是何人所為，可是，偏偏這件事情內，靈家也有一人，牽扯其中。”
姜敬元忍不住問道：“誰？”
“靈舒！”
姜敬元忍不住道：“靈家三位之中，這個靈舒，聽聞是天賦最差的一位，比不得靈熠和靈裕！”
“沒錯。”
姜雍嘆息道：“可是，他生了個好兒子啊……”
這一聲嘆息，蘊含了太多太多思緒。
姜雍繼而道：“你們的爺爺姜墨，圍殺靈化田之際，靈舒剛好與靈化田一起外出，但是當時目的只是靈化田，殺了靈化田，等同於斷了靈化雨臂膀，削弱靈家實力。”
“靈舒僥倖未死，可卻是因此跌落山崖，據說全身骨骼盡碎，淪為廢人，靈家那時候，一直在忙活著救治靈舒。”
“但是，直到有一天……”
姜雍說到此處，全身發顫，似乎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良久，姜雍方才繼續道。
“直到有一天，靈舒居然完好無損的出現了。”
“而靈家一直調查靈化田被殺的事情，一直沒有訊息，可是突然那一天，那個人，出現在了姜家。”
那個人？
“他叫靈天辰，是靈家靈舒長子，關於此人，我們姜家的記錄只有，資質平平，庸才一個，可是誰知道……”
“那一天，他帶著他父親靈舒，來到姜家外，到現在，為父還記得那個場景。”
“一襲白衣勝雪，面容平和而淡然，一手負後，長髮隨風而動，似乎這天地之間，只有此人，在那裡站著，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他沒有任何的問話，只是隨手一招，整個姜家，便是被一座封天大陣籠罩。”
姜雍說到此處，身軀微微發抖。
這是來自骨子裡的畏懼恐懼，他本以為，時隔幾萬年，他已經釋懷了，可是根本沒有……
“當年的他，太恐怖了啊，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姜雍呢喃道。
靈天辰！
一個幾乎被所有人忽視的靈家仔細，即便是許久不在靈家，所有人也不會想到提及這個人。
姜雍閉上眼睛，那一幕，似乎再次出現在眼前。
“在下靈天辰，敢問姜家，何故殺我二爺爺靈化田，迫害我父親靈舒？”
“今日，問不出答案，滅你姜家滿門！”
那一日，白衣青年，展現出魔鬼一般的殺伐氣息。
也是那一日，姜家大神尊境界之上高手，盡數被殺，再也無法在九元大陸立足，退回姜元州。
而那一日，他父親姜墨也是被殺，族長姜循也是被殺。
他姜雍，成了姜家的族長。
姜雍足足緩了許久，方才道：“也是那日，我才知道，靈家靈舒之子，靈天辰，便是九元丹帝。”
“一個在上元天幾乎人人敬仰敬畏的丹帝，居然是出自靈家，而靈家居然沒有依靠靈天辰，雄霸九元域，雄霸上元天。”
姜雍苦笑道：“世事難料，如果你們的爺爺當時沒有設計殺害靈化田，如果當時靈舒並不在其中，或許我們姜家，只是損失一兩位頂尖強者，不會落得今日場景！”
“可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這件事情，對於活下來的姜家人，成了一輩子不可開口提及的事情。”
這一刻，姜敬元、姜桐、姜洪林三人，皆是頹然的坐了下來。
原來如此。
這是多麼匪夷所思？
一位丹帝，出自靈家！
任何人都不知道！
“爹……”
姜洪林此時卻是想起什麼一般，直接道：“您的意思……這個秦塵……真的就是當年的靈天辰？”
姜洪林此話落下，姜敬元和姜桐也是看向姜雍。
這應該不可能吧！
“當年的九元丹帝，在整個中三天都是聞名遐邇，所編著的九元丹典，更是成了萬千丹師爭相搶奪的至寶。”
“但是，突然有一天之後，關於九元丹帝的事情，訊息，都沒了，好像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最初也不信，強大如他，怎麼可能消失，應該只是隱藏起來了。”
“可是後來，我得知靈舒夫婦在靈仙郡被人所殺，才真的確定了，他確實是不在中三天了。”
“靈舒和李青萱夫婦二人，一直是不喜爭鬥，退隱之心明確，我們姜家都知道，所以後來，這夫婦二人，退隱靈仙郡內，我也暗暗留心了……”
“我想，靈家沒有依靠靈天辰實力崛起，也是因為這夫婦二人，並不想如此，只想靈家一步步發展。”
姜雍認真道：“靈天辰對其父親，尊崇有加，至孝之人，實力強大，怎麼可能會讓他爹孃被殺？”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四萬年來，靈家節節敗退，有人暗中出手，靈天辰居然視若無睹？”
“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還有什麼事情，能讓那麼強大的他，都消失不見了！”
姜雍此時看了一眼姜洪林，緩緩道：“直到老三跟我說起這個秦塵，我突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