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同為大騎士但因為道路和傾向性的不同,籠罩著一層翡翠色霞光在水面上極速奔行的安妮塔,簡直要比曾經的“鋼騎士”要輕鬆百倍。

每次抬腳都有浪花自動湧到她的足下,海水不僅不是阻力反而成了絕佳的助力。

此時接連發動了多種類法術能力:

【翡翠龍脈】被動能力,沐浴海龍之血體質發生本質變化,普通刀劍難傷、耐力悠長力大無窮。

【鋼腕】主動能力,在肉體完全解放之後,臂力再次增幅100%。

【疾走】主動能力,速度及反應能力增幅60%,水面行走速度增幅100%。

經歷過數次超凡質變之後,安妮塔凹凸有致的完美軀體中好像真的隱藏著一頭龍脈魔怪,配合這些強悍的能力要將竟敢說艾文壞話的兩個巫師一波帶走!

面對這位霸氣絕倫單人獨劍便向艦隊發起衝鋒的女騎士,光頭巫師哈維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剛剛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詛咒學派”的老巢位於新大陸南部的混亂地域卡布拉爾,出海後東南方不遠處就是迷霧海的水域。

作為一位巫師對大騎士正常的晉升當然不感興趣,但當初“翡翠之光”沐浴龍血而晉升大騎士這件事幾乎成為了一個傳奇故事,就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光頭巫師也有所耳聞。

而就是這樣一個極富傳奇性的女騎士竟然加入了“龍騎兵海盜團”,甚至還屈居在白騎士之下。

那麼作為團長的白騎士到底是什麼實力?有可能比這個女人更弱嗎?資深還是巔峰?那他當初又是為什麼放走了比利佛?其中必有深意....

光頭巫師的心神搖曳,思想已經不可遏制地漸漸迪化。

“老師!”

旁邊的青年巫師塔倫,忍不住叫了一聲。

終於回過神的光頭巫師哈維意識到決不能讓一個大騎士突進到船上,而且要在那個“深不可測”的白騎士出現之前,抓緊時間完成戰略轉移。

於是飛快發出了自己的命令:

“裝彈,開炮!”

整支艦隊原本的隊形是為了包圍哈特拉法港封鎖海陸,倉促之間根本來不及變幻陣型,只有腳下這艘作為安妮塔目標的座艦能夠應戰。

戰艦的各層火炮甲板上,一群眼神呆滯的黑衣人就像機器一樣開始操炮作業,好像流水線一樣百餘名炮兵動作整齊劃一,但讓他們呈現出來卻只讓人感到莫名驚悚。

轟!轟!轟!轟!...

火藥中不知道新增了什麼巫術材料,閃耀的炮焰發出冷森森的藍綠色。

然而,用火炮打一打沒有敏捷專長的“鋼騎士”還能起到一定的遲滯作用,但對付力量與敏捷雙項專長的安妮塔卻幾乎毫無效果。

光頭巫師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對身側低喝一聲:

“比利佛!”

在他身板,頂著一顆鋥亮的金屬腦袋,鼻子以上全是金屬結構,泛著紅光的眼睛好像望遠鏡那樣伸伸縮縮。

沒有任何衣物,金光閃閃好像青銅材質的身體,以及背後金屬的脊椎骨,仔細去聽還能聽到他的身體中發條上緊齒輪轉動的聲音。

正是與艾文一場大戰之後,貌似已經被修復一新的最強傭兵發條人。

但這時的他卻一改曾經賤兮兮的毒舌風範,沉默如金一聲不吭。

光頭巫師最清楚,雖然這個改造人的記憶還在,但性格已經被“格式化”,氣質冷硬像是一臺冷冰冰的殺戮機器。

無論是源自當初被艾文差點切開腦髓的一劍,還是他背後邪道鍊金術師的新想法,這對他本人來說無疑都是一個悲劇。

不過並不妨礙他心底想要報那一劍之仇的渴望。

呲——

手中一直提著的一隻銀色金屬箱落到甲板上,雪白的蒸汽升騰中,無數齒輪咬合轉動,金屬箱開始咔嚓咔嚓分解變形。

抬腳站到箱子上面,血肉和金屬組成的外掛已經順著他身體中的縫隙漫延其上,幾個呼吸之後,箱子已經化作了一副銀白色的巨型金屬羽翼。

發條人體內有八音盒那樣冷冰冰的機械音傳出。

“咔,模式切換,獵鷹。”

一陣雙翅,已經好像大型猛禽一樣沖天而起,輕鬆越過了戰艦火炮織成的火力網,半空中劃了個圈來到正極速衝鋒的安妮塔頭頂。

面色冰冷如同岩石,肩胛位置兩根粗短的槍管同時開始噴吐烈焰。

砰!砰!砰!...

連發的熾熱彈丸好像兩道火焰的長鞭猛地甩向女騎士。

雖然達不到鍊金火槍的程度,卻已經比普通火槍強出了太多。受限於物質世界的技術水平,艾文能夠藉助巫術造出電磁炮,顯然別人也能在其他地方有所突破。

面對這種超出“常理”的火槍攻擊,連安妮塔也只能放緩腳步,閃避的同時將射來的彈丸不斷揮劍彈飛。

趁著這個機會。

光頭巫師一招手,森冷瘮人的陰風中,一本封面光滑微微泛黃的皮質魔法書已經漂浮在他的面前。

將手虛放在其上,“嘩啦嘩啦”立刻有一雙無形的手代替他飛快翻動書頁,在未知顏料的紅色字跡映襯下,連線成一片血光。

唰!

一道黑漆漆由好像由無數蝌蚪或者無數符文形成的儀軌光環,以他和魔法書為中心飛快擴散開來,緩緩旋轉。

【固化·黑魔光環】:產生臨時儀式祭壇的效果,增幅黑巫術威力,加快魔力恢復速度。

《魔法書·人皮書》:內容為大卷的邪靈執筆記事,所有看過這本書的普通人都毫無例外地陷入瘋狂,然後在接踵而至的詛咒中悲慘死去。

但對一位詛咒學派的巫師來說卻是萬金難求的至寶,它能夠讓一位二階正式巫師獲得與三階大騎士一戰的資本。

larv——

惡毒汙濁且被【黑魔光環】增幅之後的詭異咒言中。

遍佈這艘戰艦各個角落,上百顆無法行動也感知不到外界的人蛹頭部同時裂開,發出如同指甲抓撓玻璃般淒厲至極的尖叫聲。

下一刻帶著催人慾吐的惡臭,一隻只長著人臉的巨型飛蛾已經紛紛破蛹而出。

禁錮在蛹中已經在無窮的黑暗中徹底瘋狂的人類,成為了受巫師驅使的一次性使魔——【腐臭飛蛾】,並且在【黑魔光環】的增幅下已經臨時達到了正式騎士的等級。

思想迪化之下不想面對後面的白騎士,這已經是光頭巫師在船上的所有收藏,力求一擊制敵。

撲稜稜稜...

漫天刺耳的噪音中,大群飛蛾扇動帶著劇毒鱗粉的翅膀飛快向著安妮塔包圍過去,還未靠近那種一言難盡的可怕味道已經率先襲來。

黃金面具下安妮塔的眉頭深深簇起,低喝一聲:

“退下!”

一道翡翠色的光紋隨之從她身上擴散出去,光紋漫過那群頂著人臉的腐臭飛蛾,瞬間,一隻又一隻像石頭一樣跌落海中。

【威儀】繼承自海龍的龍威,對各種生物特別是海洋生物具有極強震懾力。

對外在體魄強大,但靈魂卻十分弱小的生物堪稱清場的神技。

就連同樣受不了那種可怕的味道,距離較遠的發條人都差點一頭栽進大海。

底牌無效,接連阻擊爭取的時間已經用盡。

那顆輝煌的翡翠色流星從海面上飛竄而起,好像隕星一樣重重砸落到甲板上,整艘戰艦都跟著狠狠抖了一抖。

轟隆!

“老師,她衝上來了!”

青年巫師塔倫口中微微帶著顫音,即使作為正式巫師靈魂本質強大,但直面衝鋒而來的女騎士就好像面對一隻海怪一樣,不可遏制地膽戰心驚。

然而。

那些如潮水一樣從船艙中湧出來的黑衣人,卻像是根本感受不到【威儀】的存在一樣,已經拔出刀劍悍不畏死地衝了上去。

踏..踏..踏..

即使群敵環伺,女騎士也如閒庭信步,手中巨劍攜帶著恐怖的風嘯,每一劍都能將數個黑衣人腰斬當場。

比無雙割草還要乾淨利落!

所過之處鮮血飛濺、臟器噴湧...卻獨獨沒有慘叫聲,有些缺少了幾分味道。

可就算人員眾多、悍不畏死,也無法阻擋安妮塔一步。

站在高大船尾樓上的光頭巫師臉色難看至極。

如果換成普通三階,可能早就已經在剛剛上百頭腐臭飛蛾的圍攻中飲恨而亡,就算潛入水中結局也是一樣。

但這個明顯是繼承了部分龍脈能力的女騎士,解決它們卻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能用來培養成“腐臭飛蛾”的“人蛹”可不是隨處可見的,那已經是自己最大的依仗了。

嘩啦啦...

面前《人皮書》的書頁再次飛快翻動。

【詛咒術·五感剝離】、【詛咒術·痛】、【詛咒術·腐血】、【詛咒術·死神印記】...

藉助《人皮書》或無形或有形的詛咒術,簡直像雨水一樣潑灑向步步逼近的安妮塔。

但無論花樣百出,結果卻都只有一個。

只要力量強度沒有達到大騎士意志承受力的上限,再怎麼惡毒的詛咒也會被安妮塔以意志干涉現實的力量一劍斬碎。

“詛咒術”畢竟勝在奇詭,跟一位大騎士在戰場上正面對戰實在是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不過半分鐘之後,戴著黃金面具看不清面目,只露出一雙金青色龍瞳滿頭翡翠色長髮的女騎士,已經站在了兩個巫師面前。

儀軌光環靈光閃爍,好像還要負隅頑抗。

安妮塔沒有跟他們廢話的意思,對艾文心懷惡意的敵人不值得浪費一點口舌。

‘艾文的信裡是怎麼說的來著?反派死於話多!”

右臂鼓脹,斬龍劍劍脊上的符文依次亮起,劍刃上有白霧流轉。

刺啦——

雖然稍稍有些費力,但那道被祭壇效果加持的“巫術屏障”依舊被安妮塔一劍斬斷。

隨後。

年輕巫師塔倫的腦袋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跌落在地,而作為老師的光頭巫師卻炸成一團煙霧,包括凌空懸浮的《人皮書》都消失地無影無蹤。

咚!

只有一枚斷成兩截的木質人偶跌落在地。

【巫術·替身人偶】

“逃了?家底豐厚的巫師果然難殺。”

就跟光頭巫師難以跟安妮塔正面對抗一樣,因為道路問題想要防備一個手段豐富的巫師逃跑對安妮塔來說同樣不現實。

沒有什麼沮喪情緒,一甩手中巨劍,她將目光掃向“剿匪部隊”其他隨行的海盜船。

在天空滑翔的發條人毫不猶豫扭頭就走。

正在調整方位準備加入圍攻的海盜艦隊,看到這樣一幕,順勢調轉船頭就要開始撤退。

卻被緊隨安妮塔而至的六艘海盜船拼命擋住。

“殺!”

另一邊,“哈特拉法港”早就嚴陣以待做好了支援準備的海盜船蜂擁而出,高呼著“烏拉!”“副團長萬歲!”反過來將布萊德利的部下團團包圍。

立刻拉開了反圍剿的序幕。

有一位大騎士壓陣,負責拔掉所有刺頭,戰鬥結束的很快。

並且在這場漂亮至極的戰鬥中,白騎士自始至終都沒有現身。

咕咚!

圍觀的海盜中,吞嚥口水的聲音幾乎連成了一片。

“既然龍騎兵的副團長是一位幾乎不遜色於資深等級的大騎士,那麼作為團長的白騎士會有多強的實力?”

“難道是...巔峰級的大騎士?”

“兩位大騎士,已經超過了海盜王的實力,接下來的黃金海要變天了!”

“......”

所以,見證了這場戰鬥的觀眾們思想也開始紛紛迪化。

連強橫到這種程度的“翡翠之光”竟然都甘心屈居其下,在他們心中剛剛有所滑落的白騎士形象立刻反彈,並且拔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這種思想也終將會傳染給他們背後的各家高層,最後讓所有人都變得奇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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