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窩蜂的感到秦家巷口裡,竟把秦月華家門口圍的水洩不通。

薛家的人一到,院子裡就擺上了幾個大箱子。

“秦家姑娘,薛家長房王氏,王彩秀來請罪了。”

這話一出,門外所有人面面相覷。

所有的情況好似大家算好了,肯定會鬧秦家呢,畢竟這薛錢貴的長房夫人都出面了。

這裡頭有不少事兒呢。

薛錢貴以前好賭,輸的那叫一個就差沒脫褲衩了,家裡窮的吃不上飯,王氏王彩秀帶著大兒子就會孃家了,並且當著大傢伙的面寫了和離書。

眼下,王彩秀突然帶著孩子來不鬧事也就算了,怎麼還請罪來了?

乍一看去,秦家院子裡跪了一票的人,唯一沒下跪的就是那面如冠玉白的叫人不可思議的男子直勾勾的站在那。

也難怪,這是王彩秀的大兒子,多年前和離之後,跟著王彩秀會孃家過了,說是找了個男人,家事還不錯。

孩子也就隨了那邊的姓氏。

這孩子也就跟薛錢貴沒什麼感情。

大傢伙再如何議論也沒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家院子盡頭的那幾間房。

秦月華從窗靈裡看見了,她何嘗不嚇一跳?

“這是誰啊?她自稱是薛家的長房夫人呢。”

“送錢的唄。”殊青波瀾不驚的坐在媳婦兒閨房的梳妝檯上,有意無意的翻騰出丫頭的那一盒桃花胭脂來把玩。

“噓!”秦月華趕緊豎起中指,認真的交代:“我是貪財,但是也不能沒頭沒尾的竟想著錢了?有時候錢這東西會害死人的。”

殊青撇嘴:“看樣子我夫人還盜亦有道了?”

“那是!”秦月華知道有些錢是不可以彭的。

一貓腰對殊青交代一聲:“這種場合不適合你,你在這待著吧。”

秦月華一出門才身臨其境,這種被六七個人跪拜的場景有點亞歷山大啊:

“嬸兒……您……您起來說話!”

秦月華一下子不知道是該稱呼嫂子還是長輩了,這薛錢貴的長房夫人長得如花似玉的。

根本看不出是個四十多歲的人,穿著打扮裡三層那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呀。

張彩秀就著秦月華的攙扶站了起來:“姑娘一看就不比尋常人家的丫頭,既是明理之人,那我就放心了,可否借一步說話。”

“借……”秦月華下意識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倏然目光聚焦在眼角處那白衣少年身上。

是他?刀玉飛?秦月華頓時想起他當初如何無情無義的,憤憤的收起眼眸引著張彩秀進了房。

刀玉飛何曾想過會這麼巧?從她跨出門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便被定住了。

腦子裡飛速旋轉著。

怎麼會是她呢?

上次他著實沒有一點辦法,母親帶著他改嫁的時候還很小,刀家父親對他呵護備至,上邊留下一位大哥將他視為掌中寶。

刀家財大氣粗,常往外借債收利,沒成想要債時被歹人所害,他父親前去喊冤,也被打死了。

養父和大哥一去,他孃親度日如年,備受刀家排擠,刀玉飛咬牙再去狀告。

可結果依舊面臨剋死獄中,那個時候,孃親唯一的希望就是他活著,如果他也死了……

是的,他苟且偷生了一回,本以為這件事深埋於心底自責便罷了。

可怎麼又遇到她了。

方才她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刀玉飛的心口。

“玉飛,你還不去看看,你娘這麼屈尊下跪不還是為了你的前程?”

身邊略顯年輕摟著五六歲男童的女人開口了。

一下子把刀玉飛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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