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個水晶頭顱是真身降世的憑依,萬萬不能丟失。
羽蛇神只好壯士斷腕,再次將塔萬延蘇龍放了出來。
這裡的塔萬延蘇龍,飽含著印加神國的力量,可比冥土中的城池,要恢宏壯觀數十倍。
它呈一道七彩斑斕的光球狀,四條巨大蜥蜴腦袋盤旋著,死死卡在了哮天犬的嗓子眼兒。
“嗚嗚嗚!”
快來幫忙!
受到劫數的影響,哮天犬在緊要關頭突然掉了鏈子,急忙向於道先求助。
不消多說,道侶二人再度催發力量,駕馭著真空家鄉,從一側朝著塔萬延蘇龍飛火流星撞去。
轟隆隆!
兩大神國相撞,內裡頓時發出震天轟鳴,衝擊波掀起無數裂痕。
如同地震滅世,正好應了瑪雅預言的第四紀。
咔嚓!
無論是印加神國,還是殘缺版的真空家鄉,在這猛烈的撞擊下,通通碎裂了一道大口子。
趁此機會,哮天犬直接咕咚一口,將半座塔萬延蘇龍吞入腹中。
真空家鄉則裹挾著許多神國碎片,衝向了一旁,躲開了幽幽巨口。
不過,與真空家鄉性命交修的無聲,卻同時遭受重創,分神氣息萎靡到極致。
一旦這縷分神隕滅,將對其日後的道途產生不利的影響。
“無聲,撐住!”
於道先見狀,立馬奏響一曲“清平樂”,輔以天魔採補之術反向救助道侶的分神。
一番操作下,總算穩住了無聲分神的傷勢,但他的魔念分神也被削弱不少。
“哮天道友,風緊扯呼!”
他向隊友提了個醒,急急催動法力,徑直投向月亮神廟的深處。那裡,有通往外界的出口。
“想跑,哪能這般容易?給吾死來!”
羽蛇神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如何肯輕易放過他們。
神力四溢瞬間啟用月亮權柄,那月亮神廟深處的出口,立馬調轉了方向。
“不好,這裡通往異界冥土!”
強烈的死亡和永眠氣息,從通道口不斷溢位,再次阻擋了他的腳步。
“汪汪汪!”
冥土好啊!本汪大人這是要歷劫結束了嗎?
身後的哮天犬不管不顧,一頭扎入了其中。
“這傢伙,真是狗腦子!”
暗罵了一句,於道先只得祭出一張古樸的靈符。
這是牛頭臨別時送與他二人的小禮物,生死符,又稱幽冥符、黃泉符等等。
藉著冥土的死亡氣息,生死符立時化作一道灰濛濛的門戶,溝通了陰曹地府。
“嗚哈哈,多謝小友為我等定位!”
門戶之內,傳出了久違的聲音。
“牛頭馬面兩位道友,幫忙頂一頂啊!”
“自然!”話音未落,便從門戶中伸出四隻粗壯的手臂,按在灰濛濛的門框上,用力往外撐開。
於道先則一側身,遁入了陰陽法域。
“吼!東方死神!”
羽蛇神化身又是一聲怒吼,整個蛇軀當即四分五裂,散作十三道流光飛射。
阿茲特克神國也隨之消散一空,露出了夜空繁星。
見勢不妙,它果斷斷去了此地與神國的聯絡。
夜空之下,末法時代的氣息一擁而上,死死擠壓著幽冥門戶,催使其快速關閉。
“牛頭馬面二位道友,回見!”
眼看門戶即將消失,於道先立即與二人道別,一閃身又跳回了陽世。
地府的牛頭馬面也沒有白來一趟,他二位捕獲的氣息,足夠再次定位異界冥土。
……
歇息了半個晚上,於道先迎著早晨的微光,一步步離開了此地。
沒過多久,他便與羅道長等人會合。
“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教授,不辛苦,不辛苦!”
三人連連擺手,不敢在這位大人面前擺架子。
經過三日的修養,郅校尉已經從昏迷中清醒,身上的傷疤也在殘餘神力的修復下,好得七七八八。
只有滿頭焦發被剃個精光,還需一個月才能長長。
“咦,教授,哮天呢?怎麼不見它的影子?”
小王見他獨自歸來,急忙開口詢問。兵王與軍犬之間的情誼,可比他們幾個要強烈。
“哮天道友膽子太大,竟敢踏足異域冥土!”
“本座,可是心有餘悸啊!”
他開口解釋了一句。
“冥土?這麼說來,哮天死了?”
“也許吧!總而言之,它不會再出現了!”
最起碼,哮天犬脫離了末法的禁錮,去追尋昇天之路了。
“對了,那玉米邪神,沒有再出現吧?”
見三人安然無恙,於道先開口追問了一句。
“沒有!只是昨夜裡突然冒出了幾具木乃伊,與我等對峙了一陣子而已。”
“虧得有羅道長的法器招魂鈴,讓這些死屍不敢靠近!”
“那還真是可惜了!”
若是玉米邪神繼續現身,說不定還能再獲得一些帶有神力的靈米。之前他也嚐了一口噴香的爆米花,味道確實好極了。
“再休整一日,咱們回去與周處會合!”
“是,教授!”
……
伴隨著一曲悠揚的“如夢令”,一行人穿過雨林,來到了城市邊緣。
好在回去時候的行囊越來越輕,倒也沒有花費太多的力氣。
“無聲,咱們先回趟家,然後再去自由之國!”
“養了這麼久,自由神女應該更肥了,是時候繼續收割一波,來恢復你的傷勢!”
礙於於人和的官方身份,他二人不能直接從瑪雅前往唐人街,必須先行回國一趟。
去時四人一狗,回來依舊四人一狗。
只不過這條狗病怏怏的,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精氣神兒。
“歡迎於教授凱旋!”
周處見他們安然無恙歸來,上前給了眾人幾個大大的擁抱。他的心頭總算鬆了一口氣,這下子可以交差了。
“咦,哮天這是怎麼啦?”
“水土不服!相信回國之後,就能好起來。”
小王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哮天的狗頭,一臉的心疼。
“也是,外面終究比不上家裡!”
“咱們的機票訂好了,就在今天晚上。睡上一大覺,也就回家了!”
又在天上飄了十幾個小時,幾人才回到京師機場。
每人都被有關部門叫去,問了一些話,於人和也不例外。
不過他早就在先祖的授意下,總結好了一套說辭。
其他幾個也早在如夢令的洗禮下,形成了新的一套記憶,足夠將所見所聞以及所經歷的一切覆蓋。
至於哮天犬,它不會說話,更是無人來盤問。
最終它也沒能從“水土不服”中恢復,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