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星,要戰鬥!

……

梁山泊上天門洞開,大醮還在繼續。

是夜,天罡星盧俊義回營帳中歇息,卻陷入了一場夢境。

“本官受仁宗皇帝所託,前來抓捕爾等賊人!還不束手就擒,免得費本大人的手腳!”

來人手挽寶弓、面容剛毅,對著他呵斥道。

“仁宗皇帝?那都上輩子的事兒了!”

“看招!”

盧俊義聽了此言,怒從心頭起,提起朴刀便直直戳了過去。

僅一下,便戳了個正著,可那人卻毫無半點兒傷勢。

他連忙將朴刀收回,原來此刀早就折了。

“嗐,晦氣!”

將朴刀一扔,他轉身去尋刀架上的其他兵器。

缺刃兒的,斷柄兒的,不帶尖兒的,齊齊損壞,沒有一個能用的。

夢中那人卻不由著他,追到背後就是狠狠一擊。

匆忙間,盧俊義只好回身舉臂格擋。

噗嗤一聲,右臂應聲而斷。他整個人也失去了平衡,撲倒在地。

那人從腰間解下繩索,直接將其捆縛,押往了公堂。

“可憐一身好武藝,終究淪為階下囚。”

正在他哀嘆之時,忽然聽到公堂之外哭聲震天,一片“熱鬧”。

堂上判官頓時大喝道:“把人都押進來!”

只見百十號人全都大聲嚎啕著,跪著爬了進來。

他定睛一看,好傢伙,全是熟人!

“怎麼回事?怎麼都被擒來了?”

盧俊義急忙詢問挨自己最近的金毛犬段景住。

“哥哥得知員外被抓後萬分心急,不得已使了個苦肉計,齊聚兄弟們至此。”

話音未落,堂上判官高聲大罵,頓時蓋過了眾人的哭嚎。

“爾等反賊,造下彌天大罪,死上一萬次也不足惜!”

“今日搖尾乞憐想要活命,簡直痴心妄想!”

“若是赦免了你們,又置王法於何地?”

“劊子手,給本官斬!”

說時遲那時快,從公堂四周湧出二百一十六人,兩個押著一個,拖到堂外手起刀落。

盧俊義渾身冒出一股子冷汗,眼前一黑又一亮,從夢中驚醒。

“哈哈,這便是爾等的下場!”

還未回過神來,一旁的於達臉上掛著戲謔的笑意,說出的話再度將他拖入深淵。

有了天罡星的助力,於達直接大鬧梁山泊,引來了九天玄女的後手。

天魁星主直接復甦,與玄女一道鎮壓了魔星作亂。

“歸來吧,天孤星!”

天魁星主一聲大喝,一掌拍在了於達的額頭。

天佛舍利早已粉碎在星光軒轅劍之下,此刻正是天孤星歸位之時。

“喲,又見面了啊,天魁星主!”

“還有,九天玄女!”

一個於道先死了,但另一個於道先,還活著。

……

神秘光影裹挾著天孤暗星,還有暗星中的舍利,直直投入了天門之內。

這天門當真是個妙用無窮的門戶,其內時空之力不斷流轉,竟帶著他們輾轉來到了梁山泊上。

所以那日降下的並非天火,而是光影所化的光團。

就連那塊道明瞭眾人身份的天書,也是先前借林靈素之手,雕刻而成的花石綱。

唯有花石綱,才能禁得住時空力量的消磨。

“哈,原來這光影,就是天魁星主的化身!”

“怪不得!”

自此,於道先總算明白了一些隱秘。

當年九天玄女給宋公明託夢,相當於埋下了一個引子。

但空有引子可不成,必須匹配能夠解決一切的力量才行。

林靈素,便是這道力量的寄身軀殼。如今,總算完成了他的使命。

至於天佛星這顆暗子,也被玄女和星主二人合力拔除,挫敗了佛門的陰謀。

只可惜他們棋差一著,使得這位天魔之尊,依舊“逍遙法外”。

一切都已發生了改變,但一切似乎又未變。

……

聚義已成,梁山泊大肆招兵買馬。

方圓數百里內,無論好的壞的人家,亦或是路過的行商,全都劫去山上了事。

不知不覺間,暑氣消散,來到了重陽時令。

漫山遍野,開滿了野菊花。

宋公明差自家親兄弟安排宴席,與眾人共同賞菊。

醉醺醺時,忍不住取來紙筆,將滿腔心願化作詩詞一首,“望天王降詔早招安,心方足!”

“哼!今日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真是冷了兄弟們的心!”

武松聽罷,當即將碗重重一放,酒水頓時灑了一地。

殺星李逵也是瞪圓了雙眼,大吼道:“招安,招安,招個鳥安!”

隨即一抬腳,將身前的桌子踢倒,碗碟壺盞丁零當啷全都粉碎。

被掃了雅興,宋公明頓時怒極,“來人,將這黑廝拖出去斬了!”

“哥哥息怒!”

眾人連忙請求,或是按下李逵的身子,讓他認錯。

唯有於達一言不發,冷眼旁觀。

“道門,終於露出馬腳了!”

見此一幕,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才降服的七星魔蛟。

魔星下界,本意是來顛覆朝廷的。

可如今以宋江為首的一夥兒,卻心心念念歸順朝廷,顯然是著了道門的道兒。

“或許,天魁星主本就是道門中人!”他不禁猜測道。

眼前這場鬧劇,自然以和解收尾。

不過為了維護宋公明的面子,李逵還是自願前往監房待上一宿。

“唉,喝酒誤事,差點兒壞了他的性命。”

經此一鬧,宋公明的酒也醒了,眼眶含淚,對著眾人賠不是。

“果真是及時雨,說來就來!”

於達心中又是一陣鄙夷。

及時雨,對服從自己的,待人接物如甘霖普降;不服從自己的,便施展雷霆手段如暴雨傾盆。

“武松兄弟,你也曾在朝為官,當曉得正理。”

“佔山為王,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我主張招安,便是要大家改邪歸正,謀個好的前途,又如何冷了眾兄弟的心?”

宋公明又開口解釋了一番。

“如今滿朝文武,多是奸邪之輩!”

“就好比灑家的直裰染黑了,如何還能洗得白?”

於達可不同意他的說辭,立馬開口反駁。

他曾經是天子身前的紅人,對於朝中的情況,可是清楚的很。

更深一層,他不想讓道門的計劃順利得逞。

“招安不濟事,乾脆大家各自散了,明日自謀出路去吧!”

“話不能這麼說!當今聖上頗有賢名,只是被奸臣閉塞了視聽,合該咱們撥雲見日啊!”

“我等替天行道,同心報國誅殺奸佞,青史留名豈不美哉?”

眾人聽罷口中稱是,卻各懷心思。今日未能暢快盡興,只好各自回營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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