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要解決這些人了！”
說著，他的目光轉向了大殿最上首的位置。
隨著封禁之力的消散，清寧道人第一個恢復清醒。
“原來寧律便是我派隱藏的前輩高人！前輩呢？”
之前那道洪亮的鐘聲，喚醒了他的記憶。這鐘聲與當時驅散天女的鐘聲一致，很顯然是同一人的神通。
“靜初，靜笙，前輩去哪兒了？”
清寧道人忙不迭問道，因為只有這二人，比他自己還要提前醒來。
“回稟掌門師叔，高人，自然是飛昇離開此界了！”
於道先淡淡一笑，執禮回道。
“離開此界？怎麼會！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靜初，靜笙，剛才你二人朝著前輩發難，是不是因為你們的忤逆，才氣走了前輩？”
“啊？快說！”
寧律在派中“隱居”好些年了，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飛昇，清寧道人立馬將所有的一切怪到了他二人頭上。
“清寧師弟，我相信靜初二人並非是有意的……”
見到師弟發火，清名老道連忙為二人開脫。但話還未說完，便直接被打斷了。
“沒什麼好說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雖然他是前輩高人，但也不能仗著修行神通之術而隨意作惡！”
賴無聲眉頭一豎反駁道，連師叔都懶得喊了。
以她和於道先目前的本事，這個元神真人，也不必放在眼中。
“隨意作惡，你的意思是……”
聽到靜笙的回答，清寧道人突然想起了什麼。
“近些年來，山門內走火入魔的弟子，可不少呢！”
賴無聲提醒了一句，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攤到了寧律的頭上，反正寧律也不可能重新回來與她當堂對質。
“難道，靜初你之前走火入魔，也是前輩下的手？”
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清寧道人還是不敢相信。
“晨鐘暮鼓！”
“寧律修行了某種‘暮鼓’之術，能夠奏起詭異的鼓點，干擾坐關之人的心律，造成氣血逆行。”
“我與靜笙師姐，便是栽在了這兒！”於道先附和道。
除了他自身的情況有些特殊，其實靜笙的走火入魔也與他脫不了干係。
寧律催動的“暮鼓”之術，只是一個方面，最為重要的，是他在山門四周佈下的魔念。
這些魔念吸納著眾弟子的雜念不斷壯大自身，在他們心境不穩之時，悄然入侵埋下一絲隱患，可謂與暮鼓神通“配合無間”。
於道先之所以在山門內能夠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實力，全是靠了這些魔唸的功勞。
之前靜笙為了爭奪掌門之位操之過急，不巧被魔念趁虛而入，這才遭了劫，被賴無聲所頂替。
“原來竟是這樣！”
“那我等還要多謝靜初師弟和靜笙師妹，為我門派驅除了一個隱患！”
新掌門靜能連忙表態，生怕寧律之事牽扯到自己的身上。
“靜能師兄言重了，這是師弟我該做的！”
於道先擺了擺手，似乎並不想居功。
兩人的這番做作之態，看在其他師兄弟眼中，一陣的唏噓。至於他們心中作何感想，於道先也懶得去管了。
“真的是這樣嗎？那靜初你做的，可還真不少呢！”
清寧道人打斷了二人的“交流”，陰陽怪氣意有所指。
“哦？不知師叔您說的，是哪一件事？”
“就是這一件！本道，終究是看錯你了！”
清寧道人不怒自威，攤開的掌心間漂浮著一縷魔念，散發著濃濃的靜初的氣息。
“你的嘴裡根本沒一句實話！”
“幸得前輩憐憫，特意為本道留下了一絲證據！你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見師弟轉頭怒斥自己的徒兒，清名老道只覺得自己老了，腦子轉不過來了。
清心和清水對視一眼，暗暗提起了戒備。
仙人突然發話，新掌門靜能心領神會，立馬指揮大殿中的弟子將於道先和賴無聲兩人團團圍住。
“哈哈哈，沒想到寧律臨走之前，還給本座挖了個坑！”
“本座方才還想著，到底該用哪種手段向爾等發難，也好顧全了同門情誼！”
“這不，機會送上門兒了！”
“本座，最後再稱呼你們一句師父、師叔，本座那次走火入魔，是真的走火入魔啊！”
於道先狂笑著，揭開了最後的面紗。
正是於初上次閉關突破金丹，才引來了他這位天魔降世，掌控了這具軀殼。
既入了魔道，也入了魔！
“道先，何必受制於人，就像在蓮宗的那樣，咱們自己當家作主不好嗎？”
賴無聲可不是靜笙，與殿上之人沒有半點兒同門之情。既然瞧出了於道先心底的意思，她不介意做這個惡人。
“清寧老道，別說本聖母不念舊情，現在給你一個主動飛昇的機會！”
“只要你乖乖離開，天音子的傳承，定不會毀在我二人的手上！”
說話間，真空家鄉重啟，再次籠罩了整座山門。
在場之人如同被網縛住的魚兒，只能乾瞪眼，再無一絲還手之力。
“靜笙，就連你，也要助紂為虐嗎？”
清寧道人痛心疾首，他萬萬沒想到靜笙這個金仙種子，也離心離德了。
“不巧的是，本聖母上次的走火入魔，同樣是真的走火入魔！”
她和於道先，都是天外來客，如假包換。
聽到二人同樣的說辭，清寧道人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試著想要運使元神反抗一二，卻被那至高力量死死壓制，如墜千斤之重，如陷深深泥沼，再也不似之前那般清靈自由。
“放棄掙扎吧！”
“就連寧律那等存在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你一個剛剛跨過元神門檻的小角色，還想翻出什麼浪花來嗎？”
於道先在一旁用言語打擊著清寧的信心。
他雖是魔，但如今卻身處人道，弒師的因果可不願承受，也承受不起。
“靜初，靜笙，你二人怎敢如此！”
清名老道終於“明白”了一切，對著二人大聲怒吼。
“清名老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清寧，你也不想眼睜睜看著門下弟子喪命、天音子的傳承就此斷絕吧！”
“你該知曉，本聖母有這個實力！”
賴無聲將紅臉唱到了極致，以眾人性命和宗門傳承相威脅。
“罷了，罷了！”
“老道只希望你二人謹守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