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匹多了一人,速度絲毫未減,快得驚人。

兩側景物倏忽後退,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身後男人的胸膛堅實滾燙,攬在她腰上的手很用力。

不知為何,被他這樣抱著騎馬疾馳的一幕,許落竟隱約有種熟悉的感覺。

懵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微微掙了掙,“謝先生。”

然而身後的男人面無表情,一手緊緊攬著她,一手抖韁縱馬飛奔。

那速度太快了,快得許落終於有點害怕。

冷風吹在臉上,面板有些疼,她人都有些眩暈。

她下意識拽住他的衣袖,聲音裡帶了祈求的意味:“謝先生,我想下去……”

在一處無人的樹林邊,馬匹終於停下來。

許落被顧驍野抱下馬時,腿都有些發軟。

他還半攬著她,許落想退開幾步,他卻沒鬆手。

許落抬眸,對上他晦暗的眼神,心下微驚,“謝先生,你到底怎麼了?”

他今天好像特別不對勁,很怪。

男人凝視著她,沉沉嗓音落在她耳畔,“喜歡江遠修?”

“啊?”許落微怔。

這種私人的感情問題,怎麼好當面這般突兀地問出來。

“許落。”

他叫她的名字,眸色如墨濃稠,帶著許落看不懂的的情緒,“不要答應江遠修。”

“答應什麼?”她不解。

“做他女朋友。”他一字字地說。

許落詫然,繼而失笑。

她跟他也算不上多麼熟悉,她喜歡誰,要做誰女朋友,好像也輪不到他來管吧?

但,看在他送她兩隻貓的份上,也看在他方才搭救她的份上。

她還是儘可能委婉地說:“我現在學習任務很重,暫時沒考慮個人問題。再說,我就是想,那也得要遠修哥願意啊。”

顧驍野神色本已和緩,聽到她後面一句話,頓時又沉了下去:“他願意,你就答應?”

許落這回是真的有些好奇了,“謝先生,我可不可以問問,你為什麼對我的私事,這麼感興趣?”

顧驍野深深地看著她,為什麼。

他有太多太多的理由,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說出來,自己都覺得荒唐,想必,她也不會信。

許落見他不語,倒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覺得自己該是猜對了。

網上那麼多關於他的報道,都說他如何冷厲無情,如何不好接觸。

這樣的人,不該會是對誰主動的人。

可他卻主動找她數次,藉著那本書接近她,以賠禮為由送她那兩隻貓,就連那日請她吃飯給她點的菜,問她的問題,貌似也別有深意。

他還主動加了她微信,藉著問貓的情況,給她發過兩次資訊。

許落在醫院誠然住了好幾年,但她現在卻不傻,也不是十幾歲心智未開的女孩。

若說起初她還有些不確定,但今時今日,他當著江遠修的面帶走她,要她別做江遠修的女朋友。

她能感到,這位謝先生對她有些不一般。

但這不一般,應該絕不是因為她這個人。

她以前和謝凜,從未有過任何交集,可他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剋制的,欲語還休的深深情意。

或許,那根本不是在看她,更像是透過她,在凝望著另一個人。

“謝先生是不是有心愛的女孩,長得和我很像?見到我,就讓謝先生想起了她?”

許落善解人意地說,“我能理解謝先生的言行,但謝先生該明白,我不是她。”

顧驍野淡淡道,“若我說,你就是她呢?”

許落像是聽到一個不可能的事實,她的眼眸微微睜大了些,片刻後,唇角彎出一點近乎錯愕的笑容。

“謝先生,怎麼可能?我從來不認識你,也不記得我認識你。那場事故,該是我們第一次有交集。”

她篤定地說,“如果我見過你,我不可能沒有印象,你一定是弄錯了。”

顧驍野注視著她,聲音沉靜,“不會錯。”

“就算謝先生沒弄錯,那麼,謝先生想怎麼做呢?”

許落的聲音輕柔,說出的話卻直接,“讓我做你女朋友?還是,娶我?”

顧驍野答得毫不遲疑:“可以。”

“可以娶我?”

許落笑了,“謝先生就這麼肯定嗎?你就沒想過,萬一你真的弄錯了呢?到那時,謝先生又會如何做?”

顧驍野深黑的眼眸寂寂如暗夜的海,無聲地看著她。

眼前的女孩肌膚如玉,五官嬌美,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帶了點了然的寬容,似乎早已預知到他的答案。

好像無論他說出什麼,她都能接受,並且理解。

她比他想象的還要敏感,聰慧,這麼快,就察覺到了他接近她的用意,也清楚看出了可能的後果。

的確,他只是憑著自己的直覺,認為她就是許落。

所以不願意她接受別的男人。

可,若她不是呢。

若她不是許落,若那些所謂的巧合就只是巧合,只是他過於思念許落而一廂情願的臆想,他又該如何。

他甚至不可能,給她一個世俗的承諾。

因為他根本就做不到。

許落離開的時候,顧驍野沒有追上來。

走了好遠,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夕陽下,那一襲俊朗挺拔的身影,在漸漸四合的暮色裡凝固成一道失神的剪影,寂寥又落寞。

不得不承認,這個叫謝凜的男人,有一種獨特的,詭異的魅力。

從她在那家餐廳,第一次見他,許落就感知到了來自他身上的這種近乎危險的吸引力。

否則,又怎會初見面,就答應跟著他一起回去取書,連對江遠修也沒有說一聲。

他不過請她吃了頓飯,送了她兩隻貓,就已然可以輕易撥動她的心絃。

明知他所做的,並不單純是對自己,明知他看著她的眼神,是在看著另一個人。

可對上他的目光時,一顆心仍是止不住砰砰跳動。

他眼裡藏著的情緒太深太複雜,竟讓她生出一種想去靠近,想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但許落知道那裡或許藏著致命的危險。

那對謝凜,對她,對江遠修,都會是一場悲劇。

誠如江遠修所說,他不是她該靠近的人。

所以,倒不如快刀斬亂麻,將所有的話趁早挑明,也就能趁早止步那些錯誤的,不明的,曖昧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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