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瞥了眼身旁的人:“以後沒經過我允許,你不能跟我睡一起。”

顧驍野無辜地看著她:“那我睡哪兒?”

“軟塌,或者地上,隨便你。”

她一本正經地說,“我看地上挺不錯的,你乾脆在地上鋪個被子,睡床邊好了。”

顧驍野看她一眼,“好。”

許落:“……”

答應得還挺乾脆。

她有點好氣又有點好笑,“我是不是說什麼你都會答應?”

顧驍野想了想:“也不是。”

許落道:“那我說什麼你不答應?”

顧驍野深深看她一眼:“以後再也不做那種事。”

許落微愣,沒反應過來:“什麼?”

顧驍野唇角微勾:“昨夜你說,以後再不跟我做那種事。”

許落頓時臉頰爆紅。

昨夜她被欺負慘了,哭著說了許多話,其中翻來覆去說的一句,就是以後再也不跟他那個了,打死都不。

想了想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許落又羞又惱。

“你還想著那什麼呢!”

許落拳頭捶在顧驍野胸前,“壞人壞人!”

顧驍野也不躲,等她打夠了,這才牽住她的手,笑道:“你爹孃還在等我們。”

許落才不要他牽,甩開他的手,氣哼哼往前走。

只可惜禍不單行,老天爺偏偏要看她出糗,讓她腳下一滑。

她手忙腳亂去扯旁邊的枝條,枝上積雪簌簌落下,糊了她一臉雪,人也沒能站住,華麗麗地摔跌出去,跌進了顧驍野的臂彎中。

許落驚魂未定地抬眸,對上顧驍野漆黑蘊著笑意的眸,又尷尬又窘迫。

說不要他牽,結果,直接跌他懷裡來了。

她抬袖擦去臉上的雪,咳了兩聲,“我們快走吧。”

顧驍野拉住她:“臉上還有雪。”

許落便仰著臉,等他幫忙擦去。

那張俊臉在眼前微微放大,他深黑的眸裡映出皚皚的雪和她的模樣。

這距離,太近了,近到呼吸可聞。

許落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砰跳,才要躲開,他卻扣著她的腦袋,微涼的指腹輕輕幫她擦去了落在側臉上的雪花。

擦完了,並沒有放開她。

“還有嗎?”許落問,“沒了吧?”

“還有。”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微微俯身,抿去了她唇邊的一點殘雪。

雪冰涼,帶著她身上清淺的梅香,是甜甜的味道。

許落:“……”

幫她擦個臉都還要趁機親她。

偏偏人家還親得理直氣壯,一句略帶無辜的“我們是夫妻,連親也不能麼”,就哽得許落無言以對。

罷了罷了,看在他過去隱忍剋制那麼幾年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

等他們到了隔壁院時,許夫人正在廚房裡忙活著。

新年將至,但顧驍野就要率軍南征,肯定是不可能趕回南江過年的,為此許夫人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為他踐行。

許落跑去廚房幫忙,客廳裡只剩下許元明和顧驍野兩人。

顧驍野雖是帝王,但在許元明夫婦跟前,從未擺過帝王的架子,反而謙恭得很。

他又是許落喜歡的人,而今成了自己的女婿,許元明看他未免順眼了不少。

見他的目光落在廳裡那些石頭上,許元明主動為他講解這些石頭的來歷與妙處,顧驍野竟也聽得認真。

那頭許落端著一盤點心進來,“阿野,你不是愛吃荷葉酥麼,我跟我娘學了,親手做的哦,你嚐嚐。”

一邊說,一邊舉著一枚翠綠可愛的點心遞過來。

顧驍野沒接:“先給岳父。”

“我爹不愛吃甜的,就你愛吃。”

許落不由分說喂到他唇邊,“快嚐嚐。”

顧驍野手裡還拿著一塊許元明讓他欣賞妙處的石頭,稍稍低頭就著許落的手,吃了那點心。

女孩眨著眼,期待地問:“怎麼樣,好吃嗎好吃嗎?”

顧驍野:“好吃。”

許元明看著那造型跟以往許夫人做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點心,略狐疑。

就自家女兒這廚藝,他實在懷疑,現學現賣做的東西能有多好吃。

“既是落兒親手做的,那我少不得也嚐嚐。”許元明說。

“好呀!”許落歡快地往他嘴裡塞了一個,“爹你快看看好不好吃。”

許元明吃著吃著,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一言難盡。

看向顧驍野的眼神,也複雜了幾分。

這荷葉酥不酥不脆就算了,還這麼硬,這麼甜,甜得齁人!

所以顧驍野到底是怎麼昧著良心,說這點心好吃的?

*

一頓飯吃完,許落和顧驍野回隔壁院時,許元明和許夫人不免諄諄囑咐,讓顧驍野戰場上務必多小心,早日凱旋歸來。

顧驍野都應了,心裡泛起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家於他而言,從來只是一個虛幻的字眼,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可和許落成婚,她不但給了他一個歸處,也讓他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而又踏實的感覺。

奇異,陌生,卻又溫情。

這便是,家的感覺嗎?

許落渾然不覺今日這頓飯帶給他什麼,正開心地在前頭踩著雪玩。

院裡有一株紅梅在凌寒中盛開,許落想起那年在顧府初見顧驍野時,大雪的天,他跪在梅花樹下,跪了一整天,後來發起高燒,昏迷不省人事。

雖然早就是過去式,可憶起那一幕來,還是莫名有點心疼。

回頭去看顧驍野時,顧驍野的目光,也正追隨著她。

許落忍不住奔到顧驍野身邊,撲進他懷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冷不冷?”

顧驍野搖頭,女孩的身子軟綿綿熱乎乎的,他怎會冷,只覺從裡到外都暖得要命。

許落不知想起什麼,眼睛都彎了起來。

“阿野,你知道麼。我和你第一次在鄖州顧府見面那天,夜裡你高燒不醒,我悄悄給你送薑湯,你抓著我的手,喊了好多聲娘。”

她莞爾道:“我當時真的很想摸摸你的腦袋,然後說聲乖,可是沒敢。”

哪怕他昏迷不醒,她也沒敢。

“我要梅花插瓶。”許落指了指那梅花樹,“你幫我折幾支來吧。”

顧驍野依言去折了,回來時,她站在一塊石頭上等著他,視線和他齊平。

女孩接過那梅花,一雙水潤潤的杏眼盈滿笑意,帶著幾分小小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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