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卿卿徑自去了韓府,韓謹柔起初很是謹慎,怎麼都不承認袁讓在。

並不是不信這個妹妹,實在是,顧馳淵心思太過深沉。

韓謹柔害怕顧馳淵利用卿卿,來打聽袁讓的下落。

直到韓卿卿說自己見過許落,將藥與方子拿了出來,韓謹柔這才算是信了,叫出了袁讓。

韓卿卿將許落囑咐的一番話都說了,“落兒姐姐住的地方,有許多士兵看守,姐姐說了,讓袁大哥定不要貿然行事,一定要先把藥送給皇上,你放心吧,我和姐姐會幫助落兒姐姐逃走的。”

袁讓接過藥,沉默了好半晌,才點了點頭。

他雖然想救許落出來,可也並不是衝動之人。

孤身一人貿然行事,非但救不出許落,反而容易打草驚蛇,若是顧馳淵將許落換個地方,怕是就更難尋了。

翌日,韓謹柔藉著要出府為父親掃墓為由,命府里人趕了馬車出城。

她一直送袁讓到很遠很遠,覺得安全了,這才讓袁讓下馬車。

二人各自似都有許多話想要說,卻也只是說不出口,默默相對無言。

半晌,袁讓才低聲道:“等救出落兒,我再來……找你。”

韓謹柔臉頰微熱,輕聲道:“好。”

*

得知袁讓已經順利離開南江,許落提著的一顆心,總算鬆了下來。

此行的任務已經完成,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自從上次韓卿卿與顧馳淵鬧過一場後,顧馳淵已很久不曾再來這小院了。

她讓侍衛轉告顧馳淵,說有事要找他。

那天晚上,顧馳淵來了。

許落靜靜地看著他:“二公子想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顧馳淵淡淡道:“眼下大事未定,還要委屈許姑娘些許時日。”

“你說的大事未定,是指什麼?”

許落抿了抿唇,“是等你幫助劉公子奪得帝王之位嗎?若是那樣的話,那我豈非要等到猴年馬月。”

顧馳淵笑了笑,“許姑娘就這麼對我沒信心?”

許落沒說話。

她很想告訴顧馳淵,她不是沒信心,而是,這場叛亂,無論鬧得多大多兇,最後,也必定會被顧驍野平定。

他才是能真正問鼎天下的人,其他的人,不過都是粉墨登場的配角而已。

她望著窗外幾盆開得正盛的金絲菊花,那還是韓卿卿嫌這院子裡景緻單調,讓人為她搬來的。

韓卿卿現在月份漸漸大了,出來多有不便,許落怕出事,不再讓她過來,要她好好在府裡養胎。

許落出了會兒神,才輕聲道:“二公子,我爹孃去世,已快百日了,我想去拜祭我爹孃,還有顧伯伯和韓伯伯,可以嗎。”

顧馳淵冷淡道:“不可以。”

他站起身,眼神有些冷,“許姑娘,你要我替你爹孃立墓,我已經立了,但也僅限於此。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許落笑了笑,“我是什麼身份,那不是二公子說了算麼。”

她一邊在心裡對韓卿卿說著罪過罪過,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我生病那段日子,二公子為了照顧我,連家都沒回,二公子對我的情意,我不是不知道。只要卿卿願意接受我,我......並不覺得二公子跟顧驍野比起來,有什麼不好。”

真是莫大的罪過啊。

許落在心裡想,她竟然不得不對顧馳淵說下這番言語,真真是自己都有些不恥。

但沒辦法,她必須要逃走。

她走了,卿卿才能真正安心。

顧馳淵注視她良久,突然,笑了笑。

“許姑娘的意思,是願意嫁給我?”

許落含糊道:“你先帶我去拜祭我爹孃。”

顧馳淵清雋的臉上笑意不減,可是銳利至極的眼神如鷹隼般落在許落身上,幾乎要讓她的所思所想無所遁形。

“你若真要嫁我,倒也不必卿卿同意。”

顧馳淵的語氣裡帶了幾分嘲諷,“不如等你拜祭完你爹孃,我們就結為夫妻。”

他似乎是篤定了,許落不敢答應,許落故意那麼一說,他也就故意那麼一回。

許落想到自己的計劃,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猶豫半晌,還是勉強點了點頭:“好。”

這下,輪到顧馳淵意外了。

他盯著許落看了半晌,“你果真願意?”

許落認真道:“二公子幫我爹孃立墓,我銘記不忘。若肯再帶我去拜祭我爹孃百日之期,我怎會不願。”

顧馳淵神色不定,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但他果然在許元明夫婦百日之期時,真的帶她出了小院。

先坐馬車,再坐船,到了漓川島。

顧馳淵帶著她,到了一座墳前,墓碑上寫著許元明和許夫人的字樣。

雖然知道這墳墓不過是她計劃中的一環,不過是衣冠冢,可許落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睛。

顧馳淵神色淡淡地站在不遠處,看著許落跪在墳前,邊抹淚邊燒紙錢。

他摸不透許落的心思,但不能不防許落想要藉此機會逃走。

墓地周邊早就埋伏有弓箭手,若是袁讓等人想要救她,那正是自投羅網。

他也樂得利用許落,引那些人出來,一網打盡。

豈料,出乎他意外的,直到拜祭完,她也並沒有任何舉動。

再度上船時,她一直站在船邊,似乎失魂落魄地望著那墳墓的方向發呆。

既然她沒有異樣心思,顧馳淵也就沒有再過多地關注她,正好有個下屬,過來彙報情況。

顧馳淵與對方交談了幾句,突然,聽到有人落水的聲音,隨即是士兵驚呼:“許姑娘跳水了”。

他心裡猛地一跳,回頭時,就發現許落先前站的地方,已然不見了她的蹤影。

顧馳淵飛快奔到船邊,朝下望去時,船頭白浪翻湧,水花飛濺,卻沒有許落。

數名士兵跟著跳下去救人,顧馳淵臉色暗沉至極。

許落是為了尋死跳江,還是為了逃跑跳江,他不得而知,但她顯然是騙了他。

許落會不會水,他不知道。

但,在這樣的距離,這樣湍急的江面,她一個閨閣女子,就算再會水,怕也是遊不了多遠。

船上諸多會水的侍衛,都跳下了水,去搜尋許落,或者說,許落的屍體。

而就在這時,被顧馳淵以為遊不了多遠的許落,已然從不知道多遠的地方,冒出一個小腦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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