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顧驍野莫名就想起,當初在南江城,為她喂藥的一幕。

藥分明是苦的,可吻住她的唇瓣時,卻只有令他至今難忘的柔軟與香甜。

他畢竟不再是十幾歲的少年,而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當她睡在自己身邊幾步遠的地方,他竟會忍不住地,去想些不該想的事。

一股躁動的熱意不可控制地從體內升起,隨即,心口突然傳來劇烈至極的痛意。

這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更強烈,竟是讓顧驍野悶哼出聲。

彷彿有人拿著剪刀在狠狠絞著他的心臟,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竟無法承受這痛意,額頭冷汗涔涔,眼神都有些發空,發直。

顧驍野強忍了一會兒,卻只是徒勞。

因為,一旦目光不經意地掠過身邊的女孩,那痛楚就會來得愈發猛烈。

他用盡全部的力氣,踉蹌著下床,想要出去。

然而,才只是走了幾步,就吐出一口血來,“咚”地跌倒在地。

許落被這動靜驚醒,一眼看到摔倒在地的顧驍野,渾身都一激靈,殘存的睡意一掃而空。

她奔到顧驍野身邊扶起他,發現他臉色煞白,眼眸緊閉,薄薄的中衣,竟被一層冷汗溼透,衣上沾染的一團血跡,觸目驚心。

許落不敢怠慢,飛快地跑出去,讓太監去請了太醫來。

太醫令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溫平與常公公也趕來了,一個個都神色肅然。

“桓太醫,上次皇上犯心痛之症,你不是說,只要皇上靜心凝神,就不會再犯嗎?”

常公公忍不住道,“這段日子我看皇上心情平和得很,怎的還會再犯?”

太醫令名桓甫,此刻狠狠瞪了一眼許落,沒說話。

皇上為何會心痛,這件事除了他,再沒旁人知道,皇上不讓他說,他自然不敢說。

只是,他實在也是對顧驍野無語得很。

明知道自己見到這個姑娘就會心痛,竟然還帶著她來秋祭,公然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寢殿內!

這不是找痛嗎?

桓甫滿肚子火不能發,繃著臉開了藥方。

溫平擔憂道:“常公公,皇上如何?”

桓甫看了眼許落,沒好氣地說:“只別讓這姑娘呆在皇上面前,皇上自然就能沒事。”

溫平和常公公不明所以,常公公疑惑道:“為何?”

這姑娘可是皇上欽點來服侍的。

“她長得太難看,皇上看了窩心。”

桓甫氣呼呼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三個人,心情各異,暗自腹誹。

溫平:“……”

桓太醫實在是無知者無畏。溫某佩服。

常公公:“……”

這姑娘難看是難看了點,可架不住皇上喜歡啊。

許落:“……”

桓太醫也太損了吧,她醜是她的事,吃他家大米了?

不過她擔心顧驍野,也沒心思跟桓太醫計較。

顧驍野這心痛之症,想來不是一天兩天了。

許落到底還是問了問溫平,顧驍野這心痛之症的由來。

“皇上從鄖州城回來,就有了這心痛之症,時不時發作,嚴重時會吐血。具體怎麼得的,我也不知,但桓太醫說,此症不危及生命,只是會痛得厲害。”

溫平眼中滿是憂色,“桓太醫說這病症暫時無法徹底根治,所開的藥也只能緩解疼痛。”

從鄖州城回來。

許落心想,難不成,是被她的逃跑,給氣的?

但,也不至於氣出心痛之症吧?

一時之間,她心情頗有些複雜。

這算是天妒英才嗎?

好不容易顧驍野想做個好皇帝,結果,卻突然被這種心痛症困擾,還無法根治。

也著實是慘了些。

那頭太醫很快送了藥來,幫著顧驍野服下後,眾人散去,許落依舊留在房中照顧顧驍野。

顧驍野這病來得實在太急太猛,溫平讓人去通知了丞相郭禹。

秋祭幾日後就要舉辦,若是顧驍野身體到時還恢復不了,那秋祭,怕是得延期了。

郭禹匆匆趕來。

讓許落意外的是,郭匡這傢伙也堂而皇之地跟著他哥哥來了,人模人樣地站在他哥身後。

看到許落,還衝她微笑著點了個頭。

溫平也微有詫異,郭禹咳了兩聲,解釋:“皇上上次在鄖州城對他一番教誨,他感念至深,得知皇上病了,定要跟著我來,探望皇上。”

其實他這個弟弟,只是想趁機來見見許落而已。

許落正犯愁該怎麼找個機會,讓郭匡來給顧驍野診診脈,誰成想他自己送到眼前。

許落故意叫了郭匡,“你就別打擾溫大人和郭丞相聊正事了,你跟我在這兒陪著皇上吧。”

郭匡與許落的關係,溫平自然是知道的。

他掃了眼郭匡,到底沒說什麼,帶著郭禹去了外廳。

等他們離開,許落低聲說:“濟生你幫皇上看看吧。他的病,好像還挺嚴重的。”

此刻屋裡沒別人,顧驍野又昏睡著,郭匡診個脈,不會有人知道。

郭匡:“……”

就知道叫他留下沒好事。

但還是依言坐到床邊,給顧驍野診了診脈。

這一診,眉頭都狠狠蹙了起來。

許落不安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難道顧驍野病入膏肓,真沒救了?

郭匡板著臉,“實話跟你說吧姐姐,他這病我能治,但我不想治。”

他麼的他姐現在頂著這樣一張臉,顧驍野竟然也能起那方面的想法。

動情思也就罷了,竟然還動了情慾。

真他媽禽獸不如。

活該他痛死。

郭匡起身就往外走,速度奇快。

許落連忙追出去拉住了他,看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道:“你為什麼不想給皇上治?”

郭匡:“我就是不想治。”

許落服了他,“學醫的人,不是都講究救死扶傷?劉公子該教過你吧?再說了,他是大梁朝的皇上,你救了他,是造福天下萬民。”

郭匡頭一次對許落的話不以為然嗤之以鼻還拒不聽從。

“他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救。”

郭匡心裡氣顧驍野不做人,但還不能跟許落說,“姐姐你只顧著救他,就沒想過,萬一我救了他,他猜出鄖州城救姐姐的人是我,那我和我哥,還有整個郭家豈非都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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