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自然不答應,“我不回,我一定要去見韓伯伯。”

顧驍野沉了臉色,“許落。”

許落本來還指望顧驍野和自己一起去找韓知禮,眼下看來是不成了。

她想起白天他故意為難自己,這會兒又攔著她不讓她過去。

心裡很有些生氣。

但硬跟他對著來,肯定是不行的。

許落眼珠一轉,乖巧道:“那好吧,我聽三公子的話,回去就是了。”

顧驍野看了她一眼,退後兩步,讓開路來。

許落慢慢走出去,顧驍野的身影依然隱在暗處,沒有跟過來。

許落抬腳朝樓梯口方向邁,下一刻,卻突然轉了身,朝著韓知禮所在的雅間飛快跑過去,邊跑邊喊:“韓伯伯,韓伯伯!”

這丫頭竟然跟他玩心計!

顧驍野眼神微冷,正要去追她,那雅間的門卻開了。

韓知禮應聲出來,扶住了狼狽奔過來的許落。

長廊寂靜,許落的聲音他聽得分明,本來只覺疑惑,所以才趕緊出來看看,不曾想,還真是許落。

韓知禮詫異道:“落兒,你不是去漓川了嗎?”

“我身體不舒服,所以又回來了。我聽袁大哥說,韓伯伯今晚在這裡吃飯,所以就來了……”

“哪裡不舒服?”

韓知禮打量著許落的臉色,不放心地說,“謹柔也是,我讓她好好照顧你的,她怎麼讓你一個人回來了?”

許落搖頭,“沒有,是三公子陪我回來的。他正好有事要去軍營。”

韓知禮點了點頭,“可去看過大夫了?”

“還沒有。我肚子好痛。”

許落又開始飆演技,小臉皺巴巴,“韓伯伯,你可以陪我去看大夫嗎?”

韓知禮幾乎沒有猶豫,“可以。你進來等伯伯會兒,我跟你鄧伯伯說聲,馬上就走。”

隱在暗處的顧驍野將許落與韓知禮的話盡收耳底,眼睜睜瞅著韓知禮同許落進了那雅間,漆黑眸底冷得嚇人。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在騙他。

她根本沒有不舒服,她回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救韓知禮而已。

她知不知道一旦進了那間屋子,她根本就不可能活著出來!

*

屋內,韓知禮帶著許落見過鄧充,“怕是不能和鄧兄暢飲盡歡了。落兒腹痛厲害,我得馬上帶她去看大夫。”

韓知禮對鄧充本就心有芥蒂,不大願意與鄧充往來。但鄧充昨日執意要請他來赴宴,說要給他賠罪,他不便拒絕,便來了。

他和鄧充的酒什麼時候都可以喝,但許落生了病,他卻不能置之不理。

鄧充坐在桌邊,竟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韓兄就這麼走了?不是說好不醉不歸嗎?”

“日後鄧兄留在南江,你我之間,尚有許多機會。”

韓知禮笑著拱手,“改日,我和鄧兄再好好喝一場。”

他拉著許落就要出門,鄧充臉色驟然沉了下來,“改日,怕是你沒命再喝了。”

他拍了拍掌,房門突然無風自關,數條黑衣人影幽靈般出現在屋內,攔在了韓知禮身前。

韓知禮面色微變,轉過身來,緩緩道:“鄧充,別忘了,你剛剛歸降。”

鄧充厲聲道:“你也別忘了,當年我兒子是怎麼死的!”

“你兒子枉殺兩條人命,判處斬刑罪有應得。”

韓知禮道:“反倒是你,既已歸降,又做出這等事,你這條命,是不想要了?”

“我來南江,就沒打算活著。”

鄧充神色猙獰,“韓知禮,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他率先拔劍朝著韓知禮衝過來,黑衣人也圍住韓知禮,數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同時對著韓知禮發難。

韓知禮將許落護在身後,與那些人打鬥在一處。

許落背靠牆站著,努力鎮定心神。

她的猜測成了事實,鄧充果然對韓知禮存了殺心。

這麼多人圍攻韓知禮,韓知禮肯定撐不了多久,萬幸樓梯口還有數名韓府的侍衛。

鄧充和那些黑衣人的心思,此刻都在韓知禮身上。

許落貼著牆,一點點挪到了門邊,猛地拉開了門:“展旭!”

展旭,正是隨她前來的那些侍衛中的一個。

許落用盡全力高聲一呼,樓梯口的展旭等人頓時疾奔而來。

長廊裡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鄧充臉色一沉,“先殺了那丫頭!”

一名黑衣人立刻轉身,手中長劍破空帶出銳利風聲,直直刺向許落的咽喉。

韓知禮大急,想要來救許落,鄧充一劍刺中他肩頭,韓知禮悶哼一聲,倒退數步。

展旭等人尚未趕到門口,黑衣人的劍光已然籠罩許落。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許落根本逃不開,也無處可逃。

她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劍尖就已然到了她咽喉的位置,不過再往前半寸,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許落瞳孔緊縮,手無意識地攥緊。

猛然間,一抹寒光擦著黑衣人的脖頸而過,黑衣人的動作頓時僵住,有血霧噴濺而出,灑落在許落臉頰上。

下一刻,她被人抱住,牢牢護在懷裡,堪堪避過數道寒光。鼻端的血腥氣之外,是熟悉的如松雪般冷冽的氣息。

“三公子!”許落欣喜叫出聲來。

顧驍野薄唇緊抿,面色冷沉如水。

他並不看她一眼,飛掠起身,長劍毫不留情斬向那些試圖阻攔他的黑衣人,帶著許落躍出窗外。

幾個起落間,顧驍野停在一處隱蔽的山影暗處。

那裡,有數名同樣的黑衣人無聲佇立,只是這些人,連頭髮帶臉全都用黑布包起,只露出一雙雙肅然的眼睛。

從他們所站的位置,可一覽無餘望見韓知禮所在房間的情況。

顧驍野突然出現在房中救了許落,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他們原來的計劃裡,顧驍野本不會、也不該出現在臨江樓。

“三公子。”那些人對著顧驍野恭敬行禮。

“留下兩個人,把她看好了。”

顧驍野眉宇間籠著冷意,“計劃有變,房中諸人,一、個、不、留。”

不遠處酒樓星星點點的燈光,映在他漆黑瞳眸裡,照亮了少年眼底令人望而生畏的冷酷殺意。

原本今夜只需韓知禮死就行,可現在,他既已被迫現身,房間裡所有見過他的人,都絕不能留下活口。

必要的話,就連這酒樓,也可以一把火毀了。

顧驍野轉身要走,衣袍角突然被人輕輕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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