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汁雜燴菜很好的撫慰了白月的情緒,她現在很平靜,可以不去想阿哈的事情了。

穿越之前,白月覺得自己也是個歡愉信徒,畢竟誰都愛看樂子。但是穿越之後,她對阿哈的好感度直線下降。

她是愛看樂子,可是不喜歡被當成樂子!

真是的,臭男人!

雖然阿基維利說阿哈已經被祂趕出去了,但是白月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到了熄燈時間,她抱著自己的小枕頭和小毯子敲響了阿基維利的房間門。

“咦?我想著今晚要不要去你房間睡呢。”阿基維利看到白月,只是驚訝了片刻,就側身讓開了路。笑著說:“不過既然你想來跟我睡,那就來吧。”

“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白月甜甜一笑。

祂房間的床倒是比白月的要寬一些,白月的房間,窗寬一米二,兩個人勉強擠得下,阿基維利的床寬一米五,睡兩個人綽綽有餘了。

阿基維利在白月的房間和她一起睡時,受限於床的寬度,倆人必須貼在一起,但是現在換了寬一些的床,白月還是習慣性得把自己縮在祂的懷中。

被祂熟悉的、冷冽又溫厚的氣息包裹,白月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

……

不知過了多久,白月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少女纖細的身軀蜷縮著懸浮在宇宙裡的虛空裡。

這片空間浩大又寂寥,深藍色的太空中漂浮著許許多多的小行星,腳下是一片混沌,抬頭可見周圍破碎殘缺的星體。

又是這裡?

白月迷茫地揉了揉眼睛。

上一次來這裡時,她見到的是記憶星神浮黎。

這次是誰?誰把她召喚而來?

莫非是浮黎有事情找她嗎?

她在原地等待——直到笑聲突然出現,但是白月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一些火花般的快樂跳了出來,這些快樂彷彿長出了手腳,化作無數七彩的紙屑,像是開派對時禮炮噴出的綵帶一樣,繞著白月歡快地舞動著。

“小美人~”

阿哈就這麼堂堂正正地出現了。

“我的小美人~我們又見面了!我很想你哦,你想我嗎?”

阿哈漆黑的身軀宛如劇場黑暗的幕布,祂沒有頭顱,周身環繞著數個不同表情的面具。而此刻被祂戴在臉上、用正面看著白月的面具上,儼然是笑得最歡快的那一張臉。

白月此刻有點不知道說什麼。

陰魂不散的東西!

她閉上了眼:“我一點也不想招惹您,您能放過我嗎?”

“別這樣嘛,寶貝兒。”

冰冷的假面陡然貼近少女的臉,那不真實的面具看起來有些詭異。祂笑得非常高興:“我一直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人,能讓星神產生歡愉這一情緒——要知道,就算曾經愚弄阿基維利的我,也只是我自己感到歡愉,阿基維利本人倒不怎麼開心。所以,我可是特地趕來看你的,不要這麼急著把我趕走呀。”

“您也知道!”白月睜著半月眼,無語地吐槽:“明知道您找樂子的行為會給別人帶去困擾,您可真是個惡劣的星神啊!”

“但是你的確很不一樣……”阿哈沒有理會白月的不敬,漆黑的身軀繞著白月旋轉,像是在欣賞著心愛的玩具一般,祂自顧自地說:“通常來說,螻蟻們被愚弄時的窘迫也是我歡愉的來源……但我不捨得讓你哭。”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魔力呢?”

“告訴我為什麼吧!”

阿哈身旁的皮球和撲克開始互相擁抱,而祂,則伸出漆黑的雙手,將白月捧於自己的掌心,並用那張標誌性笑容的假面貼近了白月的臉,試圖去擁抱這個小小的人兒。

白月並沒有感受到阿哈的歡愉,她只覺得自己被巨大的壓迫感給包裹了。

阿哈的每一次笑容都讓她心顫,不僅僅是因為星神那巨大的體型,還因為祂承載著無數的虛數能量,壓迫得白月覺得呼吸都困難。

這是和阿基維利截然不同的神……

她還是太渺小了。

白月討厭這種實力差距懸殊的感覺——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她也毫無辦法。

想了想,迫於形勢壓力,白月還是決定表露得順從一些。

她可不想變成第二隻倒黴的諾布萊斯蟲。

“我給阿基維利的歡愉當然無法與您代表的歡愉相提並論了。”

少女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跪坐在阿哈的掌心,讓自己看起來無比乖巧。

“哦?你說說看。”

阿哈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少女。

“我給祂的不過是肉體上的歡愉罷了,這屬於低階趣味,和精神上的高階趣味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她垂著眼眸,儘量不去和阿哈那除了笑容之外什麼情緒都看不出的面具對視,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緊張,她將一縷長髮勾至身前,雙手慢條斯理地梳理著。

“我倒是覺得,只要是歡愉就不分高低貴賤。”阿哈被她逗得大笑,祂簡直想拍手——但是手心裡還捧著個少女,祂忍住了。

肉體上的歡愉?

這可真是個誘人的詞彙。

祂之前從來都沒考慮過,歡愉居然還有這種形式。

倒不如說,祂也想過,但是銀河之間沒有什麼生物是可以給星神帶去“肉體歡愉”的存在。在阿哈看來,自身以下皆是可以肆意玩弄的螻蟻。

眼前這個美貌香甜的少女闖進祂的視線,確實是個意外。

祂還要感謝阿基維利,要不是阿基維利從外表和性格上都十分親近人類,這樣的寶貝也不會引起其祂星神的注意。

“肉體上的歡愉——真讓阿哈意外,凡人的視角有時候還挺有趣的!現在阿哈也想領教這種歡愉——我親愛的小美人~你能滿足我嗎?”

祂含著揶揄的笑意注視著掌心的美人,一條綵帶接近了白月,柔軟的綵帶此刻卻化作了強勁有力的繩索,輕而易舉剝開了少女的睡袍,將她素白的身體毫無遮掩的展露出來。

白月感到一陣屈辱。

這個傢伙實在是太惡劣了!

怪不得阿基維利說阿哈和狗不得上列車!

她也不喜歡!

白月心中咬牙切齒,臉上卻還要表現出一副我見猶憐的神色,她蜷縮著,試圖用自己的長髮將重要部位遮掩起來,委委屈屈地說:“這種事情至少是雙方都要愉快才是真正的「歡愉」,您怎麼能這樣欺負我呢?何況凡事也講究個先來後到,不說別的,您至少得和阿基維利公平競爭吧?”

“公平競爭?”阿哈饒有興味地重複著這個詞彙。

“是啊。”白月見祂有興趣,心下一喜。總算能先把這尊惹不起的大佛給搪塞過去,至少別讓祂在她睡夢裡就把她給辦了。

她嬌嬌柔柔地說:“人類會享受追逐愛人的過程,將愛人追到手之後再共赴極樂的成就感是用強迫手段遠遠不能比的。您是「歡愉」的星神,要追求肉體上的歡愉,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去選擇最好的那個呢?”

“嗯——你說得有道理!”

反正,論追逐歡愉,阿基維利肯定是比不過自己的。

阿哈自信的想。

嘖嘖嘖,這少女看起來也對阿基維利沒那麼忠心嘛!

“好吧,那我就和阿基維利公平競爭——現在,先放你一馬。”

阿哈發出了一陣笑聲,緩緩消失在了宇宙裡。

黑暗中,少女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的意識已經回到了列車裡,白月這才鬆了一口氣。

公平競爭……

哼。

但假如遊戲一開始,贏家就提前被她決定好了呢?

阿哈啊——

或許您於歡愉一道上造詣頗深,但是您在猜女人心這方面還差得遠吶!

白月忍不住勾起了嫵媚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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