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客艙車廂的第三個房間裡，螺絲肖恩在工作臺前，抱著一個拆開了的浮游炮，除錯著裡面的零件。
篤篤篤。
走廊上傳來敲門聲，聲音清脆，節奏輕快，帶著點金屬的聲音。
嗯？金屬聲？
除了自己之外，列車上還有誰長了一雙金屬製的手？
“請進。”
門被很溫柔地拉開，和其他乘客粗獷又直接的風格大相徑庭。
螺絲肖恩回過頭看了一眼，旋即身體內的零件都停轉了一瞬。
白月已經變身完畢，原本在空中時習慣性舒展開的尾翼此刻如百合花瓣一樣收縮聚攏，服帖的自然下垂，環繞周身的浮游炮也被她小心翼翼摟在懷裡。
她悄無聲息地飄了進來，沒有任何一處部位剮蹭到門框。
“我想，改造就剩安裝浮游炮了，應該會需要機甲出來，所以我就提前準備好了。”
女孩兒春雨般酥潤的嗓音帶著幾分雀躍，從頭盔裡飄出來。
“原來這麼狹窄的門框您也能進來。您不必這麼拘束，門框很結實，不會被輕易蹭壞的。”螺絲肖恩見到九天玄女I型後，說話的語氣都溫柔了好多，比他平時跟白月對話的音調都低了一個八度。
白月抿嘴一笑。她就知道，自己這身特地找專業美術設計過的機甲，在機械生命眼裡看來，就像人類眼中的瑪麗蓮夢露。
她甜甜地笑了笑：“不是啦。我是擔心萬一把我自己刮掉漆了怎麼辦呢？”
螺絲肖恩站起身，趕緊把房間中央收拾出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好讓九天玄女可以放開站好：“那也沒事，我可以幫您重新補漆。”
“那豈不是又要麻煩你。”白月飄進來，在房間內舒展開自己的尾翼：“交給你了。”
這最後輕飄飄的四個字，在螺絲肖恩聽來，重要性不亞於白帝城託孤。他重重點了點頭，脖子上的機械零件都轉得咔咔響：“您放心，白月小姐。”
面對白月那會令所有男人垂涎欲滴的裸背時，螺絲肖恩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但是此刻，對著九天玄女I型光滑的奈米金屬後背，他反倒生出了一種緊張感。
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螺絲肖恩激動得腳步都有些虛浮，他回到工作臺前，用最快的速度組裝好了被拆開的浮游炮。
又拿起掃描器，來到九天玄女I型的身旁。
他得找到變身後白月的協議介面在哪裡。
螺絲肖恩舉起掃描器，將機甲從頭掃描到尾。
九天玄女I型的每一塊材料、每一顆螺絲都完完整整的具現在螢幕上。
就像是人類男性第一次見到女人毫無保留坦誠相見的身體一樣，第一次將異性機甲所有資料都看得精光的螺絲肖恩，產生了同樣的情緒。
簡而言之，就像是親手把女神扒光一樣刺激。
掃描出來了，協議介面在白月後背上。
他走到少女身後，將掃描器對準協議介面，再次讀取資料。
撲通、撲通……
開著機甲的白月對於聲音的接收非常敏銳，單單捕捉聲音的話，在空氣中可以捕捉到半徑三百米之內的所有聲音。
相對應的，如果將接收聲音的範圍縮小，那麼她就會捕捉到極其細微的聲波。可以說，開著機甲的白月耳朵裡會很吵，各種雜亂無章的聲音像看到超市雞蛋打折的老太太們蜂擁而至。
好在這套機甲的作業系統還算高階，一些不重要的聲音會被AI自動過濾，壓縮成錄音條浮在白月眼前的螢幕上。一旦白月有需要，可以立刻重複播放那些微小的聲音。
“這是什麼？”
白月注意到，螢幕上多出了一個語音條。
“機械生命的心跳？”
這個語音條此刻正在播放中。
所以，撲通撲通的聲音，是螺絲肖恩的心跳？
矽基生命有心臟這玩意嗎？
“有的。”回答白月的，是被智庫改造過的機甲AI語音。
“螺絲星人的‘心臟’，是他們的能源中樞，如果螺絲星人的情緒波動指數上升，那能源中樞的運轉就會加快，發出的聲音和人類心臟跳動四分相似。智庫內暫時沒有螺絲星人的解剖圖，所以系統暫時無法提供圖片。”
哦……
白月吞了吞口水。
所以，對著自己的機甲，螺絲肖恩的心跳得也太快了吧？
她好像找到拿捏螺絲肖恩的小竅門了。
她可真是個壞女人。
螺絲肖恩並不知道白月在想什麼。
他將讀取的到的晶片資料試圖破解，之後拖進編輯模式。白月的頭盔裡光線瞬間飆紅，系統AI也在瘋狂彈警報。
“警告，警告，有未獲得許可權的IP試圖修改您的武器資料，是否允許？如您在5秒鐘內未回覆，則機甲自動進入AI攻擊狀態。5、4……”
“允許！”白月趕緊確認。“將該IP納入可信任範圍，給予開發人員許可權。”
“是。”
很快，螢幕上顯示的警報解除了。
白月這才鬆了口氣。
這機甲的安保系統還真不錯，至少能保證自己在無意識的狀態下不被壞人黑了系統。
外面的螺絲肖恩也不曾知道這些變故，他看著面板上顯示“破解成功”，心裡一陣激動。
終於，這位完美的九天玄女，對他卸下了所有防禦，由他隨意擺佈。
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在她體內留下自己的痕跡。
這應該是這具機甲出場後的第一次改裝。
螺絲肖恩握著編輯器的手微微顫抖，這座女神般完美的機甲的第一次，是他的！
但他只是兀自感慨激動了一會兒，他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
螺絲肖恩很快就找到了原本的四個浮游炮，把這些程式碼刪掉。漂浮在空中的四個浮游炮發出了一陣器械洩氣的聲音，掉在了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他將提前複製好的、新的六座浮游炮的程式碼貼上到原本的位置。
“確認連線。”
還在桌上的六座浮游炮炮身亮起了代表連線成功的LED燈環，它們從桌上飄起，自動飛到了白月身後，緩緩轉動著。
就像滿命凝光開大以後，身後的星璇一樣。
機甲內的白月同樣看到面前螢幕上原本的四個圓圈被替換成了六個圓圈。
還是青、紅、紫、黃、淺藍、靛藍六個不同顏色的圓圈。
“應該差不多了。”螺絲肖恩退出編輯模式，高興地說道。
白月，九天玄女I型，她飄到落地鏡前，欣賞著改裝後的自己。
“謝謝你啊！”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螺絲肖恩還是希望能在這座機甲上留下些屬於他的痕跡，便小心翼翼地提議道：“我的個人意見是：部分塗裝還可以再改一改。”
“什麼？塗裝？現在不是挺好的嗎？”白月有些茫然。
“可以全漆成白色，或者全漆成粉色……而且現在這個粉色也有點深，如果是那種又淺又亮的粉色，應該會更好看吧？”
螺絲肖恩開啟終端，調出了色卡給白月看。
出現了，直男審美，亮瞎眼的死亡芭比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