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籠絡這位來之不易的令使,記起白月說她想泡溫泉,阿基維利有了主意。

雖然說列車上沒有溫泉可以泡,但是他的專屬盥洗室內有浴缸啊!

還是按摩浴缸呢!

阿基維利的客艙是整輛列車唯一有獨立衛浴的房間,而且是明衛。其他人都只能用車廂尾部的公衛——早上解決問題都得排隊。

整個玉瓷浴缸就嵌在掛著百葉簾的窗戶下,泡澡時可以欣賞寂靜又璀璨的宇宙——所謂明人不洗暗澡。

祂給浴缸放滿了水,恆溫到了38攝氏度。

“喂!”

帕姆剛把蛋白米淘淨準備下鍋,就看見列車的水錶蹭蹭上漲,它連忙關了火,氣鼓鼓地跑過來:“說好的你只淋浴呢!這一泡澡,列車的用水指標就又超標啦!”

“不是我要泡,是白月說她想泡溫泉。”阿基維利一臉無辜,隨手又拆開一包玫瑰味的浴鹽倒進浴缸裡,順便給浴缸摁開了按摩模式。

很快,浴缸底部就開始產生氣泡。

一聽是白月要泡,帕姆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

“唔,泡澡確實可以促進血液迴圈、舒緩肌肉、消除疲勞帕。白月乘客泡個澡也能恢復得更快一些。”

阿基維利:?

“不是,那我就不用舒緩肌肉消除疲勞啦?”

反了天了,阿基維利挑了挑眉,一臉核善地看著這個自己捏出來的小東西。

帕姆擺擺手,滿不在乎:“您是星神,和凡人能一樣嘛!不要無理取鬧哦!”

說罷,它就搖搖擺擺的繼續回去做飯了。

阿基維利深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不和小寵物計較!

白月這一覺睡得並不久,大概兩三個小時後,腸胃蠕動產生的空虛感迫使她從睡夢中醒來。

她支起身體,揉了揉睡得發昏的腦殼。

午睡半個小時為宜,一旦睡過了頭,就會頭暈眼花、腦袋脹痛。

她忍不住想再癱回去。

可實在是餓啊!

白月決定去找點吃的。

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才邁開腿,一陣撕心裂肺的痠痛從整條腿傳來。

“嘶……”

睡覺前還是雙腿無力、止不住的發抖,睡醒以後怎麼會這麼疼啊!

“救……”

白月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她抓起手機,點開某人的聊天框。

白月:“救命!”

白月:“腿疼,速來幫忙!”

阿基維利:“醒了?”

阿基維利:“來了。”

很快,嘩啦一聲響,客艙的房門被拉開,一個高大健壯的影子被投射到地板上。

“腿疼?”祂大步走了過來,伸手戳上她的小腿,“哪裡疼,是這裡嗎?”

她嗷的一聲慘叫起來:“噫,疼疼疼!你別碰,整條腿都疼!又酸又疼的。”

“你這是乳酸堆積過多。”阿基維利瞭然,“你還想泡溫泉嗎?”

白月眼睛一亮,旋即又露出不信任的眼神:“有溫泉了?你之前還說讓我想著吧!”

“咳……”祂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試圖把之前的話糊弄過去:“溫泉確實沒有。但是有熱水澡可以泡。”

那也行吧,溫泉也是熱水,熱水澡也是熱水,都算熱敷。

白月朝阿基維利伸出雙手。

“幹什麼?”阿基維利心裡咯噔一下。

她理直氣壯:“抱我過去呀!我腿疼。”

……

“得寸進尺是吧!”阿基維利磨了磨後槽牙。

列車上的每一個乘客都有自己的目的地,阿基維利不能說對所有乘客都瞭如指掌,但至少清楚他們上車是為了什麼。

有人為了躲避仇家,有人暫時不知該去往何方,也有人是為了第一時間收集到未知星球的資料。

白月在剛上車的時候,說自己是嚮往開拓之旅,但是上了車後,阿基維利發現她既沒有纏著列車組問之前的開拓故事,也沒有泡在資料室裡查閱智庫。

她看的書基本都是自己從母星帶來的文學作品。

她對列車之前經歷過的旅途沒有任何興趣。

祂對她保持懷疑,但考慮到這個女孩兒是個背景再單純不過的小姑娘,懷疑歸懷疑,阿基維利對她並沒有什麼的戒心。

直到現在,無論是她臉上此刻那甜得如蜜糖一樣誘人的笑容,還是她深藍色雙眸中的躍躍欲試,還是她張開的雙臂,無一不將她心裡的小九九出賣的一乾二淨。

可是,為什麼?!

她和祂認識才不到一個星期!

“乳酸堆積過多,起碼代表你的腿有知覺了,是可以走路的……”阿基維利慾言又止,想婉拒,語氣有些嚴肅地教育起人來:“而且,小月月,你不能隨便讓一個認識不到七天的男人隨便抱你……”

溫香軟玉在懷的滋味確實美妙,但是阿基維利覺得,還是和凡人保持距離比較好。

白月的露出失望的神色。

那雙翦水秋瞳中星光黯淡,像是暴風雪中那一盞微弱搖曳的燈火,終於被淹沒在了風雪裡。

白月垂下眼瞼,語氣平淡:“……我還以為您是君子。”

她勉強撐起身體,把自己挪下床,趿上鞋,搖搖晃晃站起來。

這話什麼意思?阿基維利懵了。

而且,她那一眼看得祂心裡難受極了,這個失望的眼神比她直接哭殺傷力還大!

這個女孩兒知曉祂是星神,以為祂會是個君子,不會如同其他三位乘客一樣她產生旖念,所以才信任祂。

祂卻讓她失望了。

白月那鞋子還是坡跟的,受力點幾乎都在前腳掌,她的雙腿本就痠痛,乍一起身居然站不太穩,整個人朝一邊歪倒過去。

見她要摔,阿基維利趕緊去扶。

卻不曾想,白月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旁的床頭櫃,搖搖頭,揮開了阿基維利的手。慢慢地,從床頭櫃到書桌邊,艱難的挪動著。

我真該死啊!

阿基維利轉瞬間就把剛剛女孩兒蓄意勾引的明顯意圖忘到了九霄雲外,祂深吸一口氣,直接過去一把將女孩兒撈了起來。

白月好似手腳還未恢復力氣一般,軟綿綿掙扎了兩下,怒嗔道:“你幹嘛?”

祂沉穩的聲線從頭頂傳來:“我自然不能辜負你的信任。”

“哼。”

她縮在阿基維利的懷中,不再言語。

無人看見,她悄悄勾起唇角,蘋果肌把眼睛都擠成了一條縫。

這欲擒故縱的把戲還真是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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