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

“長官大人好!”

“長官早上好!”

一身軍裝的男子壓了壓帽簷,目不斜視的走進觀察室。

“sir。”一身白衣的監察官站起身微微鞠躬。

男子嗯了一聲,披風一飄坐在了椅子上,二郎腿自然翹起,手指輕輕敲打著腮部淡聲道:“如何了?”

白衣男子嘆了口氣,聳肩表示自已的無奈。

這個結果似乎在周遲久的預料之內,他煩躁的嘖了一聲,雙眼緊緊的盯著拷問室裡坐的吊兒郎當的人。

審拷官拍案而起指著男孩破口大罵,他旁邊的小輔審員手忙腳亂的誒了一聲,急忙起身抱住審拷官喊道:“冷靜啊!崔先生!”

被稱為崔先生的人反覆調節氣息,試圖壓下心中那股鬱火。

對面被拴住的的男孩打了個哈欠,靜靜的趴在桌子上看著熱鬧的兩人。

男孩低眸抿抿唇,已經兩天了,胃部強烈的刺痛感讓男孩氣息有些不穩,他委委屈屈的哼唧了一聲,想韓姨了。

開門聲吸引了屋內人的注意,周遲久開門看了崔審拷官一眼。

崔審拷官愣了一下,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伸手拎著還在愣神的小輔審員走出審拷室。

走到外面看到正在含棒棒糖的陽帆,陽帆見人出來便打了個響指,審拷室的門自動關閉。

“你們怎麼來了?”崔袁平復好氣息問道。

陽帆手插兜倚在牆上,聞言挑了挑眉道:“你管不著哦,暴躁先生~”

崔袁嘖了一聲,悶聲道:“真是個性子惡劣的傢伙。”

“就當你在誇我嘍。”陽帆從白色的研究服裡拿出一個棒棒糖塞到小輔審員手裡道:“吶,好孩子要獎勵,暴躁的孩子沒獎勵。”

小輔審員誒了兩聲,急忙要九十度彎腰感謝,在彎下的那一刻被一隻手拽住了領子,手的主人把他拎起來轉身就走。

小輔審員掙扎了一下,換來了一聲嘖後不動了,抬眼便看到陽帆正滿眼瞭然的對著他擺手。

雖然不知道他在瞭然什麼,但小輔審員依然燦爛的笑著回覆他。

過了不大一會兒,審拷室的門再次開啟,周遲久拉著拴住男孩的鏈子走了出來。

陽帆笑了一聲,彎腰摸摸男孩的腦袋柔聲問道:“怎麼樣,安小朋友。”

安眠悅抿唇沒吭聲,陽帆直起身看向周遲久,周遲久解開了鐵鏈淡淡道:“你把他送回家,我答應給他三天時間。”

陽帆笑著嗯了一聲,從兜裡拿出一片藥道:“今天忘吃藥了吧,糊塗蟲。”

周遲久頓了一下,冷哼一聲拿起藥片直接放進嘴裡。

陽帆見怪不怪的牽起安眠悅的手向外走,臨走前還道了句記得睡半個小時的覺。

周遲久接住被撇來的鬧鐘沒有說話。

低調的大G中,陽帆斜視了一眼安靜的安眠悅,想了想將車停在路邊,柔聲道了句等我一下便下車了。

安眠悅抬起頭有些疑惑,時間久了胃已經沒有感覺了,他嘗試著推了一下車門,卻發現車門沒有鎖。

為什麼?不怕我跑了嗎?安眠悅奇怪的的歪了歪頭。

陽帆回來時手裡正拿著兩個袋子,上車後他將紙皮袋放到安眠悅的腿上。

安眠悅自然的開啟袋子,裡面躺著新鮮的南瓜粥和棗糕。

“這家早餐店是我經常吃的,他家南瓜粥很好吃,你嚐嚐。”陽帆輕笑道。

“你為什麼不鎖門?”安眠悅拿出粥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楊帆一愣,隨後失笑的搖搖頭,“小安同學,你這麼直球嗎?”

安眠悅捧著粥歪了歪頭,似乎不知道這有什麼不對。陽帆無奈道:“因為我們的小安同學不會跑的,對嘛?”

安眠悅思考了幾秒,嚴肅的點了點頭,沒錯,違反原則的事兒自已是不會做的。

陽帆被可愛到了,伸手揉了揉安眠悅柔順的白髮,換來的是那藍色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視。

到了一個破小區的樓下,陽帆OK了一聲道:“下車吧安小朋友,你到家了。”

安眠悅喝完最後一口粥,長時間的不進食水使胃已經麻木了,南瓜粥讓胃舒服一點,卻也換來了更加強烈的疼痛,對此安眠悅卻無感,他扯了扯陽帆的衣角示意跟他下車。

陽帆疑惑的嗯?了一聲,安眠悅抿唇道:“一飯還一飯,我要謝謝你的粥。”

陽帆:……

最後還是拗不過犟種娃兒跟他下了車,在走向娃兒家的路上陽帆大致觀察了一下這個破舊的小區。

得出的結論便是:不是一般的破。

地上有很多乞丐趴著,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看著陽帆的人。

陽帆當然無所謂,但安眠悅不高興了,他瘦小的身板擋在陽帆身前。這讓楊帆意外的挑挑眉,安眠悅直接開口道:“是我讓你跟我走的,我要保護你,這群廢物敢來我就讓他們去陪他們祖宗。”

再一次被直擊的陽帆捂心臟,麻蛋,身邊一群大傲嬌和小傲嬌,原來打直球這麼可愛啊。

他笑著說了句謝謝,低頭注視著瘦小的背影,腦中想起檔案上的高危二字有些難過。

明明是很可愛的孩子為什麼會被刻上高危呢?這個異種監察局的高管之一心中所謂的信念第一次動搖了。

“BOSS。”一個研究人員彎腰恭敬遞上一串資料,黑暗中伸出一隻機械手拿起資料,半晌機械音傳來:“王喆,我不允許他們動搖。”

“是,BOSS。”王喆雙眼痴狂的看著黑暗深處。

心口傳來一陣酥麻,陽帆動作一頓,下一秒忽然反應不過來剛剛在想什麼了。

搖搖頭甩開心裡複雜的情緒,隨著少年繼續向小區角落走去。

那是一個破舊的小平房,小平房的門口正站著一個挽著髮髻的婦人,婦人雖然頂著大肚子,但身邊隨和平靜的氣息讓人舒服。

夫人看見孩子回來了才鬆了口氣,她疾走兩步抱住安眠悅道:“嚇死韓姨了。”

安眠悅遲鈍的眨了眨眼,安撫性的拍了拍夫人的背。

韓夫人鬆開安眠悅,粗糙的手擦了擦自已的眼角,抬頭看著陽帆。

陽帆溫柔的笑著,行了一記紳士禮,含笑問好。

韓夫人也捻起裙襬微微蹲了一下。

安眠悅早已進屋做飯去了,陽帆扶著韓夫人走進屋裡,矮小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廳,客廳裡只擺著一個破舊的二手沙發,沙發前是一個似乎由木板做的桌子,板子上已經枯黃。

韓夫人抿抿唇道:“還請先生不要嫌棄貧舍的草率。”

陽帆唇角含笑道:“夫人言重了。”說著便將人扶到沙發上坐下。

“冒昧打擾,望夫人見諒。”陽帆坐下對夫人說到,韓夫人溫婉一笑:“先生說笑了,是我們要感謝先生對小安的關照。”

陽帆笑道:“小安同學最近很乖,很聽話。”

韓夫人聞言驕傲的揚起嘴角,“小安這孩子小時候命苦,遇到我便一直照顧我,說我的養育之恩無以為報,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這孩子照顧我們娘倆。”

陽帆笑著靜靜地聽著,韓夫人的聲音很婉轉,很動聽,她輕輕撫摸著肚子道:“我想這孩子會很幸福他的母親給他找了一個很會做飯的哥哥吧。”

陽帆回憶起腦中的資料,安眠悅出生喪母,混蛋父親家暴了安眠悅三年,在男孩四歲的時候偶然被面前這個溫柔的夫人在垃圾堆撿到,而面前這個夫人也經歷了家暴,但她勇敢的拿起法律制裁了他的丈夫。

現在三口人生活在這個貧民窟中最破的小區,拿著每月的補助生活。

可能很久沒有人可以說話,韓夫人悠悠的說了很多,陽帆靜靜地聽著。

夕陽斜下,安眠悅將陽帆送出了小區,陽帆蹲下來摸了摸孩子的頭頂,遞給了他一個符咒。

“這是一個傳音符,這三天有什麼困難可以傳信給我,我會趕來,三天後來接你,希望你可以做好你的選擇。”

安眠悅遲緩的接過符咒點了點頭,陽帆滿意一笑,起身開著車走了。

“陽帆!陽帆醒醒!”

陽帆猛的睜眼大喘著氣,渾身都是汗,他有些慌得左右看了看,映入眼簾的只有崔袁擔憂的臉。

“你咋了?做噩夢了?”

陽帆抿抿唇,抱膝埋臉一氣呵成,就在崔袁以為問不出什麼時,陽帆悶悶道:“我又夢到那孩子了。”

崔袁頓了一下,反應過來那孩子是誰後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站起身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以示安慰。

………………

“喂,安眠悅,想什麼呢?”一個響指招回了安眠悅的思緒,安眠悅回身看著面前這個正含著口香糖的男孩。

“沒什麼,想起來一些往事兒。”安眠悅起身撣了撣衣角,對著戴耳機的男孩伸手。

男孩嘖了一聲,習慣的從兜裡掏出一塊口香糖,剝開皮將糖拋入安眠悅的嘴裡。

安眠悅滿意的眯了眯眼,坐回沙發上繼續閉目養神。

楊寒終坐在他身邊拿起電腦繼續肝遊戲,安靜的氛圍讓安眠悅滿意,突然一聲怒號闖入這氛圍。

“嗷!”

楊寒終被嚇了一跳,看著電腦螢幕上大紅的Game Over瞬間青筋暴起。

大門被暴力推開,一個紅色殺馬特的體育生憤憤的指著身後冷淡的男子哀怨道:“你們看宿遷這個混蛋,他說我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草履蟲。”

“我說的不對嗎?”宿遷淡聲道。

楊寒終皺著眉將耳機帶到安眠悅的頭上,起身將兩人推出門外,遊戲這件事兒得跟這兩人好好算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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