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馥：【謝謝師哥。】
姜靖康：【不用謝。】
姜靖康：【我們以後還能合作吧？一起做專案什麼的，就像在MIT實驗室那樣。】
阮馥：【當然。跟師哥合作，一直都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姜靖康：【哈哈哈，那就好，我也是。】
阮馥提起一口氣，進屋。
吳老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曾經擔任過許多國家專案負責人，阮馥給他看的時候微微屏氣，生怕有什麼地方有紕漏或者做的不好。沒成想吳老看完，推了推眼鏡，很讚許地說這就可以了。
阮馥：“不用再做任何修改了嗎？”
吳老笑了笑：“你對自己的能力這麼不自信啊？”
阮馥舔舔唇，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她兩年沒努力，又是頭一回自己競標專案，以前在MIT，還有導師帶著。
“不過。”
吳老話鋒一轉，似乎很是糾結的樣子，摘下眼鏡，搓手。
阮馥問：“吳老，您有什麼顧慮？”
“顧慮倒沒什麼，你看。”
“這個專案，它確實是還很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他是小公司搞的，資金並不充裕。”吳老點開電腦，桌面上躺著一個檔案，他指到，“這個跟你手上這個專案其實有些像，很多地方都一樣，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是個大公司，出資高。”
阮馥愣了下：“馥方不過是一家剛建不久的研究所，怎麼會有大公司找我們合作？”
阮馥問：“是我弟或者我爸嗎？”
吳老搖頭，道：“不是。”
“我也正納悶呢，但人家大公司，又實在沒必要會坑騙我們。”吳老頓了下，重新拿起阮馥寫的標書，低頭翻了一下，“其實，你很有能力的，所裡這麼多人才，同樣，大家都很厲害。我們也要有自信，好吧？我們馥方研究所雖然年輕吧，但勝在待遇好，這兩年也出過不錯的成績呀，所以人家看上我們，從這些方面來說不算奇怪。”
“嗯……”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
阮馥看了眼那份檔案：“不用競標嗎？”
吳老看向她，“不用，人家直接找上我了。”
阮馥點點頭，像吳老這種有聲望的老教授，有資源捏在手裡並不奇怪，而且人家是找吳老，又不是找她，阮馥也只是幫吳老做主要負責人罷了。
“聽您的。”她又看了看手裡那份，“那這份，就不要了？”
結果吳老說不扔。
阮馥奇怪：“為什麼？”
“阮工，你做事不太靈活呀。”吳老笑笑，“兩個專案又不衝突，一起接了不就行了？研究所又不是沒有別人了。”
阮馥啞然：“您說的對。”
她確實傻了。
“哈哈，行了，那這兩個專案，大的交給你，我再另找人，去下週的競標會吧。”吳老拍拍她的肩膀。
阮馥還以為跟上個專案一樣，吳老跟她一起接這個新專案，說了句好。
結果出門之前，吳老對她說：“好好做，阮工，第一次當第一負責人，要是這個專案做成了，你的名號也就出去了。”
阮馥一驚：“吳老？”
吳老笑：“我已經跟對方舉薦了，對方也同意。”
“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吳老說，“我對你很有信心。”
阮馥覺得有點不真實，畢竟在這個圈子裡，二十多歲就自己接專案的人並不多，而且吳老還將第一負責人讓給她。要知道，憑吳老的資質，完全可以掛名第一負責人，再把活都丟給阮馥幹。
她抿唇，道：“謝謝吳老，我會做好的。”
咚咚兩聲。
敲門聲響起，吳老說了一聲進，阮馥轉頭，看見江觀瀾。他靠在門邊，一條腿彎著，雙手抱胸，視線掃過她，落在她身後，喊了一聲吳老，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吳老立馬起身，笑眯眯地伸出手：“喲，江總。”
“你怎麼親自來了。”
“去了一趟茂林，剛好路過這，這不，來看看您，順便過來瞧瞧您舉薦的人才。”男人也跟著打趣，因為輩分在那，所以用了尊稱，笑得有些客氣。
阮馥愣怔。吳老繞過她，去跟江觀瀾握手。
“哈哈，來多久了。你這是放心不過？”
“哪兒會。”男人輕笑，“剛來，就聽見一句，說會好好做。”他的視線落在右邊，跟阮馥視線對上。
那視線。
十分明顯。
吳老推了推阮馥，“對，剛剛你聽見的呀，就是這位說的，京大本科，麻省理工研究生，回國兩年，叫阮馥，我們都叫她阮工，前幾個月那個有名的解析人腦睡眠週期的影片你看見過吧？那裡面的技術就是阮工，跟我們團隊另外幾個人一起研發的。”
“哦？”江觀瀾挑眉，“這麼厲害？”
“可不是？後生可畏啊，江總年輕有為，我舉薦的這位研究員也優秀得很吶。所以這次的專案，你們茂林科技可以儘管放心。”話音剛落，辦公室裡就充斥起吳老爽朗的笑容。
江觀瀾低低地笑起來。
“好啊，吳老我還信不過？”
“那這次的研究專案，就辛苦阮工了。”
阮馥看他伸出的手，再看向他的臉。
腦子裡已經理順了這前後的關係。
半晌。
“不客氣。”她憋出一句，也伸手，微笑，只是指尖發涼，“江總，很高興這次能跟茂林合作。”
離得近了，女人身上的冷杉香便明顯起來，江觀瀾舌尖發燙，又想起那個吻。
聽見她說高興，他低低一笑。
“哦？高興就好。”
“我也是，很高興和阮小姐合作。”觸碰到她微涼的指尖，江觀瀾眯眼：“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阮馥神色自如，皮肉不笑：“嗯，合作愉快。”
“那好，阮工還有手頭的專案結尾工作，可能就不能留下了。”吳老看這兩人可能剛認識，阮工也顯得微微侷促，就替她打了個圓場，“江總，我叫人陪您四處逛逛。”
江觀瀾點頭，一小陣風吹過，帶起他的衣角，看女人走得毫不留情。
禮貌告別後，阮馥在前，往主樓走去，江觀瀾和吳老學徒在後，跟著她。男人眯起眼睛，盯著她背影，她步伐很快，這次穿的依舊是肥大的羽絨服，但是是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