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繼續說：“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江總喜歡你，我卻那樣，阮馥姐，真的很對不起，是我不配，我不應該纏著江總……”
“小米。”阮馥皺著眉打斷她，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阮馥說，“什麼配不配的，你在亂說什麼？”
“還有你的情緒控制，你作為一個研究員，不要一不小心就放大你的消極情緒，這樣很不利於工作的，而且剛剛吳老不是也跟你說了麼，叫你情緒儘量穩定一點，又沒記住？”
阮馥一邊發問，一邊去收拾會議桌上的垃圾。
小米隱隱要哭了，她委屈又失神地說：“可是……難道不是？在監控室那一天，你走之後，江總就對很明確地向我表達了對你的感情。”
阮馥動作微頓。
她挑眉，“那又如何？”
“所以呢？小米，你這一週遲到早退，上班失魂落魄，原來就是把你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上面了？你還要不要工作了。”
小米噎了下：“我……”
“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
小米道：“我會忍不住去想這件事，越想越丟人，還覺得自己很下賤，自己不爭氣就算了，跟你一比更顯得我沒用。”
她攤開手心，上面正靜靜地躺著一顆糖，很眼熟，“這是江總吃的那個牌子，阮馥姐，你看我變態吧？我還去買了。”
“阮馥姐，對不起。”
“我真的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問題，我想回家休息了都……”
阮馥停下來。
心裡咯噔了一下。
小米低下頭，低低啜泣。
阮馥上前，抓了一下她的手，感覺到她身體在微微發抖。
事情好像是……有點嚴重。
阮馥抓緊了些，聲音也變輕柔，“你先別慌，這沒事的。”
“這有什麼？怎麼就變態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這不就是很正常的心理嗎？”阮馥察覺到她現在越說情緒越不是很穩定，看來是江觀瀾拒絕太明確了，給她留了陰影。
小米：“正常嗎？”
“嗯。”阮馥深吸一口氣，才堅定地繼續說，“我以前也這樣過，所以不要貶低自己，只是那一個人不喜歡你而已，何必因為這個，就把自己全盤否認了。”
過了兩分鐘。
小米的視線從手移到她臉上，才小心翼翼地問：“你以前也這樣過？真的嗎？”
安慰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說自己比她慘，或者跟她差不多，阮馥沉默片刻，鬆開她，“對，大學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喜歡的男生交了新女友，我去遞情書，被他拒絕了，他說他有女朋友了，然後我抑鬱了一段時間。”
小米較為誇張地道。
“抑鬱？抑鬱症？”
阮馥看她一眼，看她似乎精神不少，她接著解釋道：“不是抑鬱症，就是情緒低落了一段時間，像你這樣。所以永遠別為了不在乎你的人把自己全部都搭進去，至少要確保你的人生沒了那個人，也一樣可以繽紛多彩。”
小米哦了一聲。
“好像有被安慰到。”她說，眼睛掛淚。
阮馥點點頭，“那就好。”看她好多了，她轉過身，繼續去收拾東西，一邊拉窗簾一邊說，“好了，與其整天想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好好多看幾篇文獻，你知道這個專案做完，就有一週的休假嗎？小米，好好幹吧。”
男人算什麼，搞事業它不香麼。
小米眨眨眼：“真的嗎？那我現在就去把這周的任務補上。”
阮馥點點頭，看她心情還行，好了點，“那行，你走吧，我要關門了。”
走之前小米還跟她打了招呼才走。
阮馥單單嗯了聲。
之後掃了一圈空無一人的會議室，她抱起膝上型電腦和資料拉開門。
走到門口，關燈。
整個過程不過半分鐘。
會議室陷入寂靜，右邊的那扇門在不久前被人拉開，半分鐘前又悄無聲息地被男人合上，好像始終沒開過一樣。
阮馥出了會議室卻沒見著人，皺了下眉，她走了兩步，見著一個同事，問說，“看見江總了嗎？”
同事回，“剛剛還看見了，誒，現在人又不知道去哪兒了。”
阮馥奇怪：“好，謝謝啊。”
“不客氣。”
江觀瀾不是說他在門外嗎？哪個門外。
阮馥抱著資料下樓，一路都沒見著人，她覺得有些微微的無語，卻也沒當回事，她坐回辦公桌，收拾了下，張淼淼就開始叫她，說要走了。
阮馥穿好外套，提著包，划著手機問：“好，地點到底是哪兒啊？”
張淼淼：“去了就知道了。”
兩個人走出電梯，走下主樓的臺階，抬頭看見陳築站在門口，阮馥和張淼淼對視一眼，張淼淼說話開始卡殼，“呃，就江家。”
靜了幾秒。
張淼淼道：“誒呀去嘛，我都沒有看過江總家的大別墅，就是很想見見世面的嘛，再說，大家都在，就是玩一玩，只是換個地方，跟去別的地方也沒區別。”
阮馥有些不悅，但礙於陳築在她沒有多說別的。
其實張淼淼說的也不無道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玩不起。
陳築：“阮小姐，上車吧。”
車門已經為她們開啟。
張淼淼拉她，阮馥被她帶著走，她勉強答應了，問：“其他人呢？”
張淼淼：“說要去的都已經提前去啦，還有幾個手裡的工作沒忙完，要等一會，現在還沒去又沒事兒的，就我們倆。”
阮馥坐上車，點了下頭，“你們江總呢？剛剛不是還在？”
陳築從後視鏡看向她，“江總剛剛有點事先走了，特意吩咐留我，等阮小姐下班以後，接你們去本家。”
阮馥：“哦，這樣。”
看向窗外。
不得不說，此時看向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空，阮馥竟然覺得有點思緒紛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觀瀾提前走了的原因。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圍太安靜的原因。
她忽然想到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
江觀瀾一直都是她喜歡的人，交往兩年，雖然迎合他很累，做不了自己也很累，他花心更讓阮馥心累，分手了也徹底死心了，但最近阮馥想了想，這些天，江觀瀾好像真的變了不少，阮馥雖表面上未做出回饋與反應，但她其實是那種什麼都看在眼裡，也會一直記在心裡的女人。
江觀瀾他，開始學會和女人劃清界限了。
他會去記住她的喜好，尊重她的工作，支援她的決定。
他開始變得堅定，會給予她不變的偏愛。
他說後悔，也好像是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