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後，聽見她又叫這個稱呼，江觀瀾有些想發火，但也只能按捺住語氣，道：“沒有威脅。”
阮馥：“哦？”
他仰頭，看著她的貓兒眼，說道：“只是不確定。”
“阮兒，你是在給我機會吧？”
阮馥輕笑，按下電梯。
“江總那麼聰明，應該懂我的意思呀。”
他語氣認真地說：“謝謝。”
他站起來。
看著她。
靠近她。
這時候電梯門緩緩關上，阮馥透過銀色的金屬門看到他們兩的身影，她淡聲，“謝什麼，不客氣。”
反正也不是真的。
到了二十一樓，阮馥先出電梯，並叫住了他。
“你回去。”
江觀瀾頓住：“不請我進去坐坐？”
你還想進去坐坐？
阮馥笑了：“我困了。”
她站在電梯外，挎著包，江觀瀾在電梯內，男人眯起眼，“行，那我明天來接你上班？”
“再說。”她挑眉道。
電梯門有要關上的趨勢，他一把按住，用手壓著，盯著她看。
半分鐘後。
阮馥看著他，“你還有事？”
他不甘示弱的眼神，帶著點兒狠勁，他道：“那再聯絡？”
阮馥這回點了個頭。
江觀瀾終於把手放下，阮馥按下按鍵，慢慢的，電梯門關上，阮馥拉了拉包包，揮手跟他道個別，“再見。”
江觀瀾：“再……”
再見尼瑪。
他道別道到一半，不知道看到什麼，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江觀瀾忽然伸手去扒門，電梯門自動又重新開啟。
——誰告訴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封雲裴那個傢伙？
這時阮馥已經回過頭，看著眼前景象，也覺得有點暈眩，顧不上他退而重返，她看著曲虹。
曲虹：“呀，真巧。”
阮馥尬笑：“曲阿姨。”
正好走到快到電梯的位置，曲虹拉著她侄子的手走上前，曲虹另一隻手去拍了拍阮馥的手背，很親切的模樣。
“阮阮呀，我侄子剛要走呢，你們倆就碰上了，真是有緣分！”
阮馥看他一眼，確實挺有緣分。
“封總。”她挑眉。
“原來您就是曲阿姨的侄子啊。”
封雲裴點點頭，對這個情景也是有點沒想到。他們兩家就住隔壁，離電梯有一個走廊的距離，封雲裴和曲虹從隔壁屋裡出來以後，一走近，就看著她正好從電梯出來。
封雲裴跟江觀瀾對上之前，先和她打了個招呼。
“阮小姐。”
江觀瀾走到阮馥身側，看著一身家居服的男人出現在21樓，眼角有點陰惻惻的，“封總？”
“您還挺閒，這兒都能見著。”
封雲裴看他一眼，也沒有好臉色，但還是較為客套：“說閒應該是江總比較閒，我只是來我叔叔家吃個便飯，沒想到大晚上的能碰到江總，還和阮小姐在一起？真是榮幸啊。”
他侄子這反應，曲虹一看，一拍手，“原來你們認識啊！”
江觀瀾扯嘴，“不認識。”
封雲裴：“不敢當。”
氣氛瞬間寂靜不少。
曲虹問阮馥：“阮阮？”
阮馥看她，勉強笑了笑，“曲阿姨，我跟您侄子是大學校友，他是我大學學長。”
“真的嗎？”曲虹忽然就高興了起來，“哎喲，那你們之前怎麼沒好好相處相處？”
封雲裴看著他們兩個，“叔母，您一直說的鄰居就是這位阮小姐？”
曲虹這才想起自己忘了給他介紹，“對啊，這位就是我一直想給你介紹的阮阮，姓阮，叫阮馥，人長得漂亮吧？人家還在科研所上班呢。”
阮馥尷尬。
怎麼弄的跟相親似的。
江觀瀾臉色陰沉。
他意識到事情的發展逐漸不對勁起來。
封雲裴笑了，靠著牆，看著眼前這一幕，問：“叔母，你把人家打探的這麼清楚？”
“那我不是想跟你介紹介紹嘛，我覺得阮阮特別適合給你當女朋友。”
江觀瀾低頭，去看阮馥的反應，她神色很淡，默默扣著包包的帶子。
阮馥想走。
封雲裴笑了下：“您這鴛鴦譜可點的……”
江觀瀾：“這位阿姨？”
你來我往中，像是自動把江觀瀾這個大男人給忘掉了，曲虹被他突兀這麼地一聲叫過來，“啊？”
江觀瀾緊捏煙，“這話不能亂說。”
曲虹詫異，“我怎麼亂說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江觀瀾嗤笑。
“你這個小夥子，我還沒說你呢，你說說你跟人家都已經分手了，還天天糾纏人家幹什麼？”看他一臉不善，曲虹怒了。
江觀瀾臉色沉下來。
這時候，封華嶸從屋裡走了出來：“你說說你，送個人出門怎麼就送了這麼久，嗓門還這麼大。”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跟誰吵架呢，就不怕打擾到鄰居。”
江觀瀾愣了一秒，“封教授。”
“誒？”封華嶸一頓，顫顫悠悠地舉起手，“你是誰？”
有點兒眼熟。
封華嶸看向他旁邊的女孩兒，也覺得有點眼熟。
封雲裴：“叔父，您怎麼出來了。”
“我聽見你們吵。”
江觀瀾看封雲裴一眼，後者一點都不意外，原來他們倆是叔侄，江觀瀾自然沒想到封雲裴跟封華嶸有這層關係，江觀瀾說：“我是您學生，以前在京大上過您的公選課，您學生那麼多，不記得也正常。”
封華嶸哦了一聲，看這小夥子長得還挺不錯，穿得也挺不錯，“既然是我學生，那就進家裡來坐坐吧。”
江觀瀾說：“不用了。”
他瞟一眼阮馥。
如果他沒記錯，阮馥本科也是京大的，不知道上沒上過他的課。
封華嶸自然不可能讓這麼一個學生就走掉了，看剛剛門口那架勢，這兩個年輕人明顯是跟曲虹和封雲裴都認識的，“雲裴，把同學們都邀進來坐坐，你今晚也別走了，就在這睡吧。”說完，他揹著手進屋。
封雲裴沉默了下。
“我叔叔一向是個倔的，進來吧。”
他站到門口，又看向阮馥，她似乎不想多做停留，封雲裴正要開口詢問，曲虹說：“對對對，進來坐，先進來再說。”
江觀瀾覺得有些可笑，看著阮馥被拉進去，他低聲：“行。”
“哦！我想起來了，你們倆個都來上過我的課，還經常坐一塊，是吧？”到了室內，封華嶸剛緩慢地坐下，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