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罵咧咧的坐在李老四的假古董攤位前，瞧著那遍地的兵馬俑，唐三彩，青銅器的，黃小偉就直犯惡心，心說哪個瞎子能買他攤上的東西？那得多瞎啊。
拿起了腳邊那個滿是灰塵的破嗩吶，黃小偉這叫個嫌棄，講道理，就嗩吶口那一層灰，黃小偉是真下不去嘴吹它。
又撿起那零零散散的二十頁嗩吶入門教程，黃小偉那叫個恨，多混蛋啊，書都論頁算，你敢不敢給我撿本全乎的。
看著手裡的嗩吶教程，黃小偉又跟隔壁賣大力丸的師傅借了塊抹布擦著那髒兮兮的破嗩吶，知道嗩吶大概怎麼發聲後，黃小偉試著吹了吹，那叫一鬼哭狼嚎，身旁賣大力丸的師傅堵著耳朵直叫喚，“小夥子，這玩意兒是送死人的，不是讓你把活人也一塊兒送走的！”
黃小偉尷尬一笑，“害，玩麼，師傅不瞞您說我小學還學過吉他呢，有那麼點音樂細胞，來您聽著哈，我給你吹個《happybirthdaytoyou》”
大力丸師傅一聽就驚了，“好傢伙還會洋曲兒呢，整上整上。”
“得嘞！”
接下來，聽著黃小偉吹得那鬼哭神嚎，悲意綿綿，好似厲鬼索命一般的生日快樂，大力丸師傅聽的滿眼絕望，身旁的路人也是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一位路過的老大爺背手長嘆，“吹得好啊，讓我想起我那走的老伴了。”
“我媽頭七那會兒就該吹這曲子，喪的太到位了。”
眼瞅著自己險些把一群人吹噁心的，黃小偉卻來了興頭，“吹得好吧？來我再送諸位一曲《小星星》”
一群人罵著街的走了。
黃小偉這邊玩著嗩吶玩的正樂呵呢，電話響了，是東方晴打來的。
“喂，晚上你想吃什麼？我給明月做病號飯，正好給你也做一點。”
黃小偉隨口敷衍，“你看著做就行。”
“你那兒怎麼那麼吵啊？幹嘛呢？”
“幫李老四看攤練嗩吶呢，行了行了回家再說。”
大力丸師傅好言勸道，“小夥子，你回家吃飯吧，不然你在這兒屬於攪和我們生意，你看看這周圍的人讓你吹得，哪個不是一臉噁心的跑了，我知道你想噁心老四，但別連累我們這無辜的行麼？”
黃小偉訕訕的放下了嗩吶，“沒有藝術細菌啊。”
“陰間才有你那細菌！”
——————
撿起了攤位前那塊做舊的很不走心的漢白玉，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蹲在黃小偉面前，問了問，“這玉什麼時候的？”
看著李老四攤位上的黃色讀物，看的不亦樂乎的黃小偉頭也不抬道，“西周。”
中年人聽的兩眼一眯，又拿起了一件唐三彩，“這個呢？”
“南北朝。”黃小偉興致勃勃的研讀著手裡的知識。
中年人最後拿起了一塊兵馬俑的頭，“這不會是明清的吧？”
“有眼光。”
中年人一把拿下了黃小偉手裡的書，恨得直咬牙，“你在這兒玩我呢？”
“呦怎麼讓您聽出來了啊。”
“嘿你小子！”
成功趕走了一位客人後，黃小偉繼續研究李老四的黃色讀物，沒別的，他可不幹那騙人的事兒，最好今天一件都賣不出去的！你個老王八蛋想讓我幫你坑人？啊呸！
五十多歲的老頭背手在黃小偉的攤前看了看，一指亂七八糟東西里的一把青銅劍，“這劍多少錢？”
黃小偉懶洋洋的翹著二郎腿，“八萬。”
老頭一皺眉，又指了指青花瓷，“那個呢。”
“二十八萬。”
老頭探了探頭，“你看我像冤大頭麼？”
黃小偉認認真真的看了看，“有點那意思。”
“嘿！”
就這樣，黃小偉一下午連著趕走了二十幾個問價的，幾乎每一個都被他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有好幾個都差點上手來揍他。
一旁賣大力丸的師傅生意倒還可以，做成了三單，這會兒見黃小偉又氣走了一個來問價的人，大力丸師傅不由問道，“小夥子，你跟老四啥關係啊？這是來給幫忙還是來禍害的啊？”
黃小偉一擺手，“身不由己啊，不說了，都是淚。”
大力丸師傅一轉眼睛，以為黃小偉是一個被親爹摁著頭來給幫忙，結果心裡很不爽所以特意來砸場子的熊孩子。
大力丸師傅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黃小偉的五官，“嗯，眼睛像老四，賊兮兮的。”
“您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