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錦念茫然地睜大了眼睛,無論她多麼擅長偽裝,都無法掩蓋住此刻被恐懼淹沒的窒息感。

“看來是我小瞧你了,你不只是一個吉祥物,裴慎”張振初嘆息道。

裴慎眼皮動了一下,隨後緩緩掀開。

他這個微小的動作使司錦念找回了呼吸,還好他沒事..

裴慎用嘶啞的嗓子回了一句髒話給張振初

“裴將軍,我知道這點傷對你來說不算什麼。”

“假如今日沒有發生這件事,不出意外,蔣鞏孺本意是選你當他副手,看來,副總統的位置倒是屈才了?蔣鞏孺的野心和膽量都不小,胃口更大,然而和你比,他簡直像個舉著玩具槍嚇人的侏儒。”

張振初點頭的力道給他說的話增加了額外份量。

“蔣鞏孺只是你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裴慎咳了一聲,啐出一口血沫你才是下棋的人,你招募了他,史密斯,江懷啟等等,以極其隱秘的方式,或許還有另外許許多多世界容不下的傢伙,教導這群烏合之眾成為你的門徒。”

“甚至,連世安會都有人為你賣命。你利用他們的資源和影響力蒐羅情報操縱政局,一步步壯大你的組織,你在國安局的時一定蒐集了不少政要的把柄。”裴慎笑著說,冷笑著。

張振初也笑了,卻是欣賞的笑。

“非常精彩,你做好了功課,不簡單,我對你肅然起敬,方中赫的下屬能有你一半本事,也許他還活得好好的”

“既然,你說到下棋,那你認為,你是什麼?棋手,棋子?觀眾?還是裁判員?”

裴慎搖搖頭“這不是選擇題。”

“這當然是!”張振初音量突然提高,眼底迸發出冷光。

“我們的世界就是由一個個選擇題構成,可惜多數人連左手和右手都分不清,所以才需要我善意的操作幫助他們,選出那個正確的答案我們的政壇早該徹底撥亂反正一次了。”

“當然,在這之前要篩選掉一些混淆視聽的煙霧選項,沒人喜歡多選題。”

裴慎冷眼看他:“殺死方中赫算是消除多選題?”

“勉強接近,不過幹掉江懷啟就屬於執行內部稽查制度,因為他沒有身為棋子的自知之明,不僅平庸還好大喜功。”

“還愚昧到敢把私人恩怨凌駕於忠誠之上,”張振初轉向司錦念“不用謝,他罪有應得。”

司錦念突然噎住似的:“江懷..死了?”

“死了,剛剛,大約二十分鐘?”張振初垂眸確認了下手錶的時間,閒聊般毫無在意的回答。

“再過半小時,他的死訊就會滿天飛了,至於死因,我猜心臟病發作?腦出血?隨便,誰關心?反正兩個小時候後,訃告就會被一堆明星演員的醜聞擠下頭條”

“新聞媒體無時無刻不叫囂著自由,但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就會不嫌髒的共用一條舌頭,別以為我會花錢收買報社電臺,我用不著幹這種不入流且落人口實的勾當。我們頭上這套迷人的體制會幫我擺平一切大事小情。”

司錦念無聲得冷笑,這個人已經無可救藥。

張振初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沾了沾嘴角,又把它疊好放回口袋,他站起來到司錦念身邊,拍拍她的肩膀。

“你和你的朋友已經各自向我展示了超凡的才能,我更偏向開誠佈公的談判,司錦念小姐我必須承認你對我非常有用。”

“所以我想知道,你究竟要怎樣才肯安心為我工作,無需擔憂,鑑於你的身體健康問題,我不會對你使用暴力,用武力使人屈服是最下等人的手段。”

“況且,江懷啟那個蠢材很多年前已經在你身上試驗過一回了,就連最痛苦的刑法也不能讓你開口求饒,看不出來你是這麼難啃的骨頭。”

“就是那個經歷讓你丙中毒的是嗎?真可憐,對了,阿巫,他就是趁你去韓州時綁架你,對你行刑的小頭目,是被江懷啟收買,兩年前已經死了,江懷啟派的兇手滅口,死的不怎麼安詳,我恰好目睹了那個血腥的現場。”

“但願這個訊息能讓你感到安慰..”

因張振初的話,司錦唸的呼吸慢了一瞬。

她希望裴慎沒有認真聆聽,至少在某些關鍵細節上。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裴慎突然插話。

張振初一愣,有些錯愕,被他突然的奇怪提問,彷彿和他對戲的演員唸了句劇本上沒有的臺詞。

不過他還是好心回答了這個問題:“三年前”

“我是問綁架司錦念,什麼時候的事?”裴慎突然露出惡狠狠的追問。

“四年前,五.一”張振初淡定的回答。

“勞動節..勞動節..”裴慎喃喃自語,猛然抬頭:“可是...”

司錦念下意識低頭,迴避他的疑問。

“沒有任何相關新聞上報,我知道。因為當事人選擇低調處理,明智之舉。這種級別的麻煩,一旦警方和媒體的人摻和進來,只會更麻煩,不僅不會幫到他,反而弄巧成拙害了他身邊的人。這個道理司小姐可比你清楚多了。

“現在,請允許我繼續言歸正傳,或者你乾脆永遠閉嘴。”張振初忽然掏出一把左輪手槍,對著裴慎的臉。

“咔叭”

不知過了多久,一秒,或一個世紀,司錦念猛地喘出壓在咽喉濁氣

“不要...“她輕聲說。

“不什麼?你得說清楚點兒、大聲點兒。”

“俄羅斯輪盤,六分之五的活命機會,對於有價值的人,我一向慷慨。我聽說你們的關係很親密。想讓這個人活著對嗎?”

“姑且當做熱身,說不定下次坐在這的就是你那位老同學了,發揮你的想象力,設想一下這張英俊的面孔腦漿迸裂的畫面..”

“然後好好完成這道選擇題,我們玩遊戲還是交出實驗資料包告改進方案?”

張振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司錦念緊縮得瞳仁,甩開左輪,讓她看清楚那發子彈,轉動輪盤,重新合上,指向身後的裴慎。

司錦念僵坐在那兒,發不出任何聲音,儘管無助的心正在放聲嘶吼。

她該怎麼做?該說什麼?如果這時出聲,裴慎真的就能得救嗎?

不不..她不能那樣自私,不能讓所有人披肝瀝膽所做的一切努力在此功虧一簣。

如果命懸一線的是她自已,那該有多好...

司錦念閉上眼睛,等待下一聲槍響,然而一聲短促的嘆息,張振初毫無預警的抽身離開。

“試試總沒壞處。”他將手槍插回槍套,自嘲的咕囔,旋即走回沙發,在扶手下方某處按了一下。

隨著幾聲清脆的機關響起,一個人慢慢從椅子上站起。

“我相信你已經盡力了,隊長,別太氣餒,她總算為你流了半滴眼淚....玥本天皇萬歲。”

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司錦念睜開眼,望向眼前這個顛倒瘋亂的世界。

重獲自由的裴慎好整以暇的站在那兒,慵懶的抬手將前額的紅色‘血跡’從容抹去,光潔的額頭上沒有任何外傷的痕跡..

“玥本天皇萬歲。”他輕聲緩緩地說,彷彿那是一句溫存的愛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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