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早茶會
雪下了很久，足足一晚上。
從昨天的下午兩點左右，一直下到了今天早上十點。
現在是十點一刻，雪還沒有停，天也沒怎麼亮。
陳晴穿著厚厚的大衣，推開酒店的大門，一臉的半愁半肅，在目睹那萬里雲間的身影淡淡的沒有動靜後，稍微放鬆了些。
“瓊妮爾妮。”
雪災·瓊妮爾妮的身影似乎虛幻了許多。許多普通人都已經醒來，望著漫天的風雪，並沒有發現瓊妮爾妮的存在。
“晴哥！”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側後方傳來。
白月曉今天上了淡淡的妝，自然又精緻，像一個夢幻裡的精靈般。
“你昨晚睡得怎麼樣？”陳晴關心又疑惑地問道。
“昨晚啊……我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誰在唱歌，唱得怪瘮人的。不過戴著耳機，放些更洗腦的歌就OK啦。”
陳晴點點頭，“沒夢見什麼嗎？”
“哦對，做了一個老長的夢！我記得有個漂亮的女人，在夢裡唱歌呢，不過唱著唱著，觀眾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怪寂寞的。”
陳晴點點頭。
那些夢，對於覺醒了靈覺的人而言，意識上能夠抵擋。
不過那些普通人就會在“她”的歌聲中陷入沉夢。
靈覺這種東西很奇妙，雖然說不能讓一個普通人蛻變超凡，卻能讓一個人的意志擁有超脫的力量。
他們的靈魂可以深入影界，他們的意識可以與災厄的干擾對抗。哪怕他們肉身在強大的敵人面前，如普通人一樣脆弱如紙糊。
“你睡覺時，是不是耳機掉下來了？”陳晴問向白月曉。
“呃，可能吧。一般睡覺耳機不都是會掉嗎？”
好吧，看來給她耳機的辦法也許不是那麼的合適。陳晴以為她會出於害怕老老實實將耳機戴著伴隨著睡眠。
可能翻身不舒服就給摘了吧，這一點他確實沒有考慮到。
不過雪災的種印已經在白月曉的夢境裡種下，現在再怎麼也無濟於事了。
只要在這一週內，把瓊妮爾妮鎮壓在底，或許白月曉，還有這裡的人們，都會沒事的。
現在該做的……
好吧，該做的陳晴已經做了，他已經神經緊繃了一晚上了，這一夜他沒有踏實入睡，只是簡單冥想了四五個小時。
現在，或許放鬆一下會更有益於精神狀態和疲憊的身體。
“小陳早啊，說起來，這還真不像是十點過，怪事咧。”說話的人是一名看著五大三粗的中年光頭。
他是這裡的餐廳主廚，雖然人看著草率了點，手藝確實是非常不錯的。
“老裴，你起來多久了？”陳晴問道。
“這不才起來嘛。我說真的怪啊，我每天五點的鬧鐘，響了幾遍，我一點意識都沒有，一覺睡到了十點鐘……誒誒，希望到時候老闆別怪我啊，千萬別扣我工資！”
陳晴揮揮手，“不想扣工資？那就用你的手藝把咱們這喇叭嘴給堵上，這樣保證他關於你失職的半點風聲都聽不見。”
“好嘞好嘞，多謝各位兄弟姐妹留留口德了！”光頭臉都笑開花了，畢竟沒扣他工資就是萬幸了。
他不知道，這裡的所有人，包括別的員工，都是醒不來，十點鐘差不多才恢復了意識。
十點多，也是微弱的光芒照亮些許夜色的時刻，上午跟早晨一樣，就像是靠近北極圈的冬令時一樣。
“老裴，小崔他們怎麼沒來了？”
“小崔他三兄弟，出了趟遠門，被暴雪卡住回不來啦。”
老裴的手下是崔浩這一班子，他們平日裡就是崔浩領著做早餐，至於正餐和特定餐，豪華餐，都是裴二虎負責。
如今小崔三人不在，也就剩下的三個打手的和老裴包攬這裡的所有飯食了，幸虧最近客人不多，不然的話還忙不過來呢。
算上老裴四人，端著早餐出來了，挺豐盛的，老裴跟著大家笑嘻嘻說成一片。
“聽氣象局說，咱們這雪，要他孃的下個一週還久，大夥們都覺得奇怪不？”
“奇怪，那鐵定奇怪！這種稀奇事，冬天都不可能有，這五月份的，半個夏天，連下一週雪，還真見鬼了！”
這時候，有人插嘴道：“我覺得吧，這事鐵定不科學！“
“科學？這年頭全信科學的是傻子！有些時候，問問神佛才是靈通。”
白月曉聽著這些人的談話，倒覺得有些有趣，一邊喝著早茶，一邊聽著閒聊消散那股昏暗光線裡的睡意。
“欸，白筱月老妹，看你聽得挺認真的，你也來評評唄。你就說吧，這等天象，是不是有大事要發生。”
白月曉最開始有些卡舌頭，不過瞟了兩眼陳晴從容淡定，又彷彿是鼓舞般的面孔，不由得平了些緊張心情。
“我覺得吧……說不定是什麼冰雪女帝在渡劫？”
這一言，把大夥都逗樂了。沒想到這小姑娘平日裡正兒八經的，說起話來也是個飄忽的，逗樂的料。
“我覺得白姑娘說得有理，你們覺得呢？”
“哈哈哈……”
陳晴看著一席人聊得正歡，彷彿就像一家人一樣。
寒雪裡的一切，彷彿有這樣一群人在而變得溫暖。
他笑著搖搖頭，彷彿和空氣進行著無聲的交流。
笑著，他淡淡開口，“各位先慢慢聊。我今天外面有事，先溜一步了。”
裴二虎一拍手，樂道：“喲，小陳該不會是在外面有約吧？大雪天的約會，可是很能把握住女生心思的哦，風花雪月嘛。”
陳晴翻了個白眼，“老裴你別不正經，毀了我一世英名啊。”
說完，他只是笑了笑，輕輕地向外走去。
“晴哥，你不會真的有約吧？”白月曉眼神裡忽明忽暗的星光閃爍不定。
“你也信啊。那我告訴你，我還真要在這大雪天裡去找一位漂亮的老相識呢。”
陳晴說完這句話，留下在座位上凌亂的白月曉，自已則如風一般消去了蹤影。
白月曉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一股又酸又堵的感覺，眼睛裡也感覺有些酸酸的，就像沒有力氣睜開一樣。
“曉曉，怎麼啦？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像個小Puppy一樣。”
“沒……沒什麼。”她坐下來，彷彿坐在這裡的不是她自已一樣。
“曉曉……你不會吃醋了吧？？？”這位小姐妹是一位店員，和自已白月曉的還算不錯。
她悄咪咪地在白月曉耳邊說著，害怕自已的話被那些八卦的臭男人給聽到了。
“我……我沒。沒什麼，真的。”白月曉雖說著沒什麼，可明顯很在意這件事。
“哎，你不會喜歡上小陳兄弟了吧？小陳他雖然年輕帥氣，八塊腹肌，但是說不定就是個水性楊花的種，你還是別惦記他好了。”
“我沒有喜歡他，真的。。。” 白月曉都不想說些什麼了，這種話題還是不說好了。
回到房間，她揉揉自已的臉頰，臉似乎紅紅的，潤潤的。
“難道我真的會喜歡那個傢伙？不，不會的。他才不是那種輕易值得喜歡的人，他只會開玩笑。”
是的，那傢伙對女人從來都不認真的，面上陽光和煦，實際上有一種說不清的距離感，無論是對他身邊再親近溫柔的女孩還是一個漂亮陌生人，都是那樣愛開玩笑又保持著禮貌的分寸。
他不是自已喜歡的傢伙，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