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暗潮溼的下水道里,我和萬詡均戴著口罩艱難前行,而萬詡背後,則揹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他就是文千秋。

“很吃驚吧,姓文的也會受傷?”我實在走不動了,便靠在噁心的管道坐了下來,頭一轉,礦燈刷的照在了萬詡身後的那個人身上。“呵呵。”萬詡苦笑一聲,把文千秋在了一處較為乾燥的地面,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文千秋的傷口。

片刻,萬詡發問道:“小策,我記得你說過,式夢靈不是一次只出現一隻的嗎,怎麼這會在國外會出現兩個?”

我的頭無力地垂著:“這個……我也不知道,情報錯誤吧。凌說近來式夢靈突然變異了,剩下的那十幾只分別寄生在了不同壞人體內。但不知為什麼,他們還是一個個地出手,不發動集體進攻。至於這次,式夢靈會成對出現他也告訴我了,並且囑咐我讓我必須帶上文千秋。”

我再次看了眼慘不忍睹的文千秋:“可惜,事情還是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切從那個夢說起。

我幾天前做了個夢,是凌託來的。出乎意料,開頭是在下水道里,幾個人在裡面匆匆前行。這下水道一看就是外國的,又長又寬,但下水道終究是下水道,打死我它也成不了輸卵管,陰暗潮溼,臭氣熏天,走在裡面毛骨悚然,這是它的特性。

一眨眼的時間,一道虛影閃過,那幾個人中的一個橫飛出去,砸在了身後的牆上。緊接著,那個人爬了出來,衝另外幾個人喊了聲什麼,然後自已又硬抗了虛影一招。那幾個人轉頭就跑,而和虛影戰鬥的人也不戀戰,無奈被死纏住,脫不了身。

看起來那人和虛影的戰鬥難捨難分,但是突然從一個角度閃出一道銀芒,正好刺中那人的胸口處。那人悶哼一聲,跳出幾米遠,扭頭就跑。他身後,有兩個虛影緊追不捨。

忽然,他們不追了,看著那人越跑越遠,竟陰森地笑了起來,好像那人的逃跑正中其下懷。

後來幾個人出不去下水道了,慘死其中,而且心臟處死四道血痕清晰可見。

“這都什麼破夢!就不能給個委婉點的嗎?”結果自然是我被驚醒,喘了會氣,我眉頭皺了起來,“這次的式夢靈好像很兇殘的樣子。”

這次的執行任務是要出國的,德國。唉,看來又得邀請上姓文的了,更何況凌還特意囑咐過我呢。

第二次坐飛機,我和萬詡的新鮮感已是蕩然無存,只顧在飛機上呼呼大睡。坐了好幾種交通工具,我們才來到了德國的一個邊陲小鎮,走到一個井蓋面前二話不說,文千秋抬腿就是一腳,把井蓋踹了下去,我們也一個接一個地跳了下去。

在我們都下來的時候,只聽頭頂咚的一聲,一個井蓋又把上面堵了個嚴實。

還好我們有備而來,帶上了安全帽,開啟了上面的礦燈。“姓文的,幹嘛不帶手槍啊?”萬詡在裝備上了一些裝備後,衝文千秋不滿地嚷嚷。

文千秋沒理他,只是自顧自地整理裝備。為了緩解尷尬,我趕忙解釋道:“下水道里有沼氣淤積,開槍時的火花會使整個下水道爆炸的。姓文的,是這個原因吧?”說完,我把一個防毒面具戴到了頭上。文千秋嗯了一聲,算是對我回答的肯定。

收拾好後,隊伍由我帶頭向前行進,尋找式夢靈。

事實證明,敵人不需要尋找,因為他就在你眼前,時刻都可能會出現。

在路過一處轉彎時,管道上方一下爆裂開了一大塊,閃閃發亮的爪子在我瞳孔內不斷放大。我根本反應不過來,因為速度太快了。但是文千秋一隻手臂及時出現在我面前,硬是替我擋下了這一擊。

“當!”碰撞聲震耳欲聾。我耳朵瞬間失聰,聽到的全都是細微的嗡鳴聲。耳朵嗡鳴,但我眼睛沒事,我看到了文千秋那已變成古銅顏色的手臂面板,還看到了他手臂上被劃得深刻入骨的幾道傷口。

“快跑。”文千秋淡淡地說了一句,順便把偷襲者一腳踹出老遠。我從痴呆狀恢復過來,急忙後退了幾步。此時我耳朵才漸漸能聽清別的聲音。

文千秋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一個彈射就衝了上去,和偷襲者糾纏在了一起。

拉上萬詡走之前,我看清了偷襲者的樣子:他臉上幾道疤,臉色蒼白,上身赤裸,胸膛乾癟,看不到一絲肌肉,左右手每個手指縫都有一個爪子,光線打在上面,折射出道道銀芒。

“那是鈦合金的爪子,文千秋你小心啊。”我這回叫了他全名。說完,我便拽著萬詡轉身向來時的方向跑去、跑了大概十來分鐘,已經徹底聽不到了文千秋和那個偷襲者的戰鬥聲音。

跑著跑著,我看見了一個在一角落處窩著一個人影,就在我所在的這條管道的盡頭。那人影察覺到我和萬詡的腳步聲,緩緩站起身來。

那人是個男的,四十來歲的模樣,戴著眼鏡,光頭,看樣子像是個犯了法的商人。“我去,那個像毒販的傢伙沒搞定,又來了個商人?”萬詡大嗓門叫道。

我們仨就這麼靜靜地站著,還是那商人先打破了平靜:“你們終於來……”還沒說完,我和萬詡已經衝到了他跟前,一拳撂倒了他,接著拳腳交加對其一頓胖揍。我邊打邊說:“這個人看來也被附體了,但是好像沒攻擊力。”萬詡附和我一聲,拳腳更是用力地揍他。

那個商人蜷縮著,手中卻不斷變換著手勢:“你們上當了吧。”說完這句,他臉上終於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商人說完這句,一團黑霧陡然升起,我和萬詡猝不及防間都被籠罩在其中。

“不好!”我大吼一聲,上前一把拉住萬詡就想往後退。在後退的過程中,我耳邊全是轟隆隆的聲響,似是管道在自已移動發出的聲音。等我和萬詡從黑霧中退出,發現周身還是下水管道的環境。我仔細觀察了下四周,又向一個拐角處跑去,等我再回來的時候,臉色已變得煞白。

“怎麼了?看見老鼠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吧?”萬詡看我這樣,不禁嘲笑道。“我們……”我勉強嚥了口唾沫,“我們所處的環境改變了,這個地下管道,比咱們下來的要複雜得多。”

萬詡聞言一下愣住了,剛想再說什麼,這時他身後的黑霧散盡了,中心的那個商人已經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趴在地上傷痕累累的文千秋。

在之後的事,就是萬詡揹著文千秋的那一段了。

“這脫離了我的預料!”我氣憤地把安全帽往地上一摔,頹然躺在了地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次竟然出現了兩個式夢靈,而且文千秋打不過他們。我們不是把那個商人打的跟狗似的嗎,那現在昏迷不醒的人怎麼解釋?

此時我的腦子裡一片亂嘛。

正在這時,文千秋動了動,我和萬詡急忙湊過去。他先是劇烈地咳嗽了一陣,然後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艱難地說:“葉長策,這兩個式……式夢靈,一個負責封印、設陷阱,一個突……突襲,他攻擊的材料,你要小心。千萬別忽視封印的那個,他……才是最厲害的。”越說聲音越弱,到最後他再次閉上了眼睛。

一直被晾在那的萬詡這時俯下身探了一下文千秋的鼻息,道:“還有一點氣,必須趕緊出去了。”我根本就沒聽進萬詡的話,一股無力與絕望的情緒在我心中蔓延。

我衝萬詡擺了擺手,低聲道:“沒用的,兩個式夢靈,文千秋還受傷了,咱們出不去的。”說完我就低下了頭。

“葉長策。”萬詡的聲音裡好像壓抑著怒火。我剛抬起頭看向他,這小子就左右開弓甩了我兩巴掌,一隻手揪住我衣領衝我吼道:“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的,這點兒事兒算什麼?機場那次不都讓你給破解了嗎?瞧瞧你那熊樣,還沒等式夢靈來,自已先放棄了,這是你嗎?”

我愣愣地看著他,我倆就保持這個姿勢靜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萬詡鬆了手,語氣也輕了許多:“你都這樣了,我們還怎麼出去……算了,你不走下去,就在這待著吧,和你那幾個沒用上的夢式。”

說罷,萬詡起身重新背起文千秋,向前走去。“等等,”萬詡轉身看向我,發現我已經站了起來,眼睛一異常地明亮,“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傻子式夢靈,你出招吧,老子的大刀早已飢渴難耐了!”到了一處較寬敞的地方,我仰天喊道。

幾十秒後,幾十把砍刀在空中朝我插來,四面八方還響起了一個沉悶的聲音:“地球人,別自不量力了。定格式你也用了,爆裂你也使了,現在你還會什麼?”赤裸著上身的陰森男子從黑暗處走來,然而他卻沒在我發出喊叫的地方看到我和萬詡。

“人呢?”他小聲嘟囔了一句,正納罕間,我的聲音傳出:“在你身後。”說著這句話,我就從他頭頂上方的管壁上跳了下來,而萬詡更是直接掏出匕首,直刺他的後腦勺。

半裸男子倏忽轉身,右手也冒出了四道銳利的金屬爪子,一揚手臂,噹的一聲,擋住了萬詡的攻勢。萬詡又向前一用力,腳卻向後一蹬,借力彈開,和他保持了數米的距離。

“你們,怎麼弄的?”他一臉吃驚。我冷笑道:“魅影式,你知道什麼作用吧?”說罷一個閃身,無聲無息地到了他身後,“你們式夢靈的招式,你應該比我清楚。”

一個刀刃已經抵在了他的後腦處,只需要輕輕一推,頃刻間就能腦漿迸濺。

“我投降,你放他走。”半裸男子淡然道。“別開玩笑了,你這樣是想讓我放鬆警惕吧,我一旦殺了你,我們三個恐怕永遠也別想出去了。”他吃了一驚,然後道:“你知道了又能怎樣?”“這麼樣。”

我說著,在他腿上狠狠用匕首劃了一道。

“啊!”他吃痛叫了一聲,隨後猛然轉身,金屬爪子迅猛地朝我劈來。我沒有躲閃,肱二頭肌驟然收縮,右臂橫在我面前,擋住了那一擊。叮得一聲,我的右臂被震得一陣發麻,失去了知覺,附在右臂上面的一層白光也隨之消散。

如此良機,半裸男子怎肯放過,一顆金剛鑽從他手中出現,揮手朝我擲來。

“終於,發現你了。”憑藉凌的力量擋住了金剛鑽的攻擊,凌也發現了另一個式夢靈的藏身之處。凌剛才趁著我劃半裸男子的時候,察覺到了身邊異常的情緒波動。

金剛鑽何其堅硬,一下就砸爛了我身後的有一片管道,裡面是那個商人。

我腳下生風,一踏,眨眼間到了那個商人的身後,沉聲道:“我看事到如今,你就別再裝了,明明可以和文千秋對抗,卻硬裝打不過萬詡。示敵以弱,哼,兵法你可練到家了。”

下水管道里的四人一片沉默,都能聽見上面的水滴下的啪噠聲。

“自爆吧。”良久,我冷冷地道。

那個商人顫抖了一下,然後聲音發顫地說:“橫,你快逃吧,咱們這麼做也許是錯的。”說罷他身體迅速膨脹起來。

結局似乎已經註定,可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個叫橫的式夢靈瞬間身體膨脹,先商人一步爆了體,一絲氣飄了出來:“凌,一命換一命,你放過縱吧。”然後化身為一把鑽頭,衝我眉心鑽來。

只聽噹的一聲,凌從我體內冒出來後,飛速在我面前平鋪開來,本身看似柔弱的身體卻展成盾狀,硬生生防住了橫,結果橫借力把膨脹的商人頂出了下水道,消失在了下方的黑暗中。

經此一擊,已然耗費了橫的所有體力,橫飄在空中,不動了,只是用虛弱但充滿怨毒的聲音說了一句話:“記得回來報仇就是了。”

我聽後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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