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陣尖叫喚醒了他,他喘著粗氣,過了許久才回神,
又是尖叫,這些人怎麼整天大驚小怪的?
有些煩躁。
他掀開被子想起身,結果卻起不來,一看,腹部已經高高聳起,像懷了七八個月的樣子。
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怪不得叫呢,確實有些……難以接受。
下了床後,因為孕肚,他看不到腳下,一腳踩在到了床邊的石頭,差點摔倒。
“屮!”
回頭一看,愣住了。這不是他昨天扔井裡的那塊石頭嗎?
白苗撿了起來,上面還有個古文,看不懂。
神經!他把石頭甩在一邊,差點摔死我。
樓下餐桌旁,各個大肚“孕婦”圍坐。
今天村長沒來,來了個阿婆,一口黃牙,八字眉,一說話就跳來跳去,看得白苗忍不住發笑。
小黃毛第一個向阿婆發問,“你是誰?”
“我是這個村的產婆,明天啊你們就生產了,我來接生哩。”
“什麼!”虎彪男拍桌而起,“你這個瘋婆子瞎說些什麼呢!”
虎彪男到現在也無法接受自已懷孕了,他寧願相信是自已便秘,屎漲大了肚子。
白苗倒是沒多驚訝,只是覺得今天飯菜比昨天好了點,忙著乾飯,沒空理他們吵架。
眼睛瞥到了右邊房子後有個村民牽著一個什麼一閃而過,狗?人?
反正是長頭髮。
他沒有深究,他現在比較在意昨晚的夢。
“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他低聲問身旁的李哥。
“沒有啊,怎麼了?”
白苗眼睛轉了轉,看來只有自已被鬼壓床了,那個井這麼邪乎?
“沒怎麼,就是關心一下。”
“嗷……我沒事我沒事。”李哥有些受寵若驚。
白苗看著李哥笑得那麼不值錢,無語地扯了扯嘴角,這人不會當真了吧。
要不要告訴他其實自已就是胡亂說的?算了,就讓他傻著吧。
吃完飯,白苗打算再去井那邊看看,但是卻被跟蹤了,他揚了揚唇。
跟蹤我?你是生死難料。
他直接放出了昨日養的見骨枯,沒一會,慘叫聲傳來,跟蹤的人就只剩下一層皮。
真當我是無害的小孩子了?白苗眸色戲謔,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到了井邊,陽光下,一切如舊正常。
白苗繞了一圈又一圈,還是沒發現什麼異常,最後只好把石板蓋回去。
希望有用吧,下次一定不手欠了。
但是到了晚上,那個聲音又出現了,不同的是,這次他看清了,就是那口井。
“血……血……”
他靠近,那石板上的符文閃著血光,他忍不住敲了敲,問道:“你是誰?”
那聲音頓了頓,過了許久,“災。”
“災?”好奇怪的名字,不會是關了什麼上古妖獸吧。
“你為什麼一直喊血?”
“餓……血……”
哎喲,竟然是個喝人血的怪物,那我可救不了一點。
白苗立馬起身拍拍土,退開了。
那怪物也急了,“幫你……血……”
“什麼?”沒等他反應過來,一串符文從井裡鑽了出來,鑽進了少年的褲腳。
灼熱的疼痛感,一直攀爬到腰部,他嚇得驚醒,立馬撈開衣服檢視,側腰那裡多了一個烏鴉的圖騰。
“屮!”
跟給豬蓋合格章一樣,晦氣晦氣晦氣!
他伸手去擦,發現擦不掉,緊接著因為動作過大,他感覺體內什麼東西好像破了。
“靠,我不會要生了吧。”
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他急忙高喊:“產婆!產婆!”
筒子樓燈火亮了起來,一堆人的腳步聲靠近,產婆急衝衝跑了進來。
“哎喲,羊水破了,快!快!去打熱水來。”
產婆走到床邊,這才一會,白苗已經疼得大汗淋漓,像是洗了個澡。
墊好墊子後,產婆撕開了白苗的褲子。
“使勁兒!”
往哪使勁啊!他又沒有能生孩子的地方,難道拉出來啊!
“使勁兒啊!”產婆叫得比白苗還著急。
“屮!我TM往哪使勁啊!”
白苗感覺下身溼淋淋的,難道真是拉出來?
但他用了半天勁,發現顯然不是。
“快!剖腹產……剖腹產……”白苗疼得眼睛泛白光。
但產婆哪聽過什麼剖腹產,一口否決了,剛趕到的李哥,一把抓住產婆的衣領。
“剖啊!他要死了!”
“你!你……放開我!”
門外的村民迅速進來擒拿住李哥,押了出去。
村長哆哆嗦嗦走了進來,“還沒生下來?”
“難產了,去!牽頭牛來。”
白苗疼得手指頭都動不了,什麼?牽牛來幹嘛?
村民很快牽來一頭老黃牛,兩人架著白苗放到了黃牛身背上。
一個村民抓著白苗,防止他掉下去,一個牽著黃牛走,產婆兜著個塊布在下面接著。
黃牛一動,白苗疼得差點昏了過去,
“啊!放我下去!”
但周圍的村民沒有理會他的求救,都在閉著眼唸經文,而其他玩家也自身難保。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還沒說完,那黃牛的速度就變快了,他疼得腦仁發麻,最絕望的是那肚子裡的孩子根本沒有下墜。
他感覺胎兒想撕破他的肚皮,然後爬出來。
折騰了一個小時後,黃牛不知道繞著這筒子壩走了多少圈,孩子沒出來,白苗卻奄奄一息了。
就在他以為自已要死掉的時刻,腰上的烏鴉喝到了白苗的血,飛動著給白苗肚子開了一道口子。
孩子從口子裡爬了出來,接著烏鴉修復了傷口,回到了原位。
“生出來了!生出來了!”
產婆歡呼,村民歡呼,連黃牛也哞哞叫,只有白苗像個破布娃娃,渾身透著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