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月並不是一眼看上去令人驚豔不可方物的美女,可每一次接觸,似乎都能發現不一樣的她。

堅韌、樂觀。

不知是不是被注視的久了,陸星月忽然抬起頭來,看到靳懷遠站在門口不禁怔了一下。

“怎麼在門口站著?”她笑著站起來。

靳懷遠也笑笑,抬腳進門。

陸星月放下書,跟靳懷遠一起動手把早飯擺在了天井裡的石桌上。

兩個人圍桌而坐,粘豆包就著靳東峰的保姆做的小鹹菜一起喝粥。

兩個人都不是多話的人,一時間,除了微風拂過桂花落下的聲音,就只有細細的咀嚼聲。

靳懷遠目光偶爾拂過陸星月,他恍然間想起,自己似乎從來沒經歷過這種場景。

在靳家,爺爺關愛他,卻也嚴厲,食不言寢不語是歷來的規矩,在靳國榮那裡,除了小孩子胡鬧的聲音,就是那女人陰陽怪氣發嗲的聲音,他從來不肯多看一眼的,在營裡就更別提了,令行禁止是紀律,吃起飯來一群老爺們跟八百年沒吃過飯的餓死鬼一樣,哪有人像陸星月這樣,動作秀麗,速度卻不慢,一舉一動間總讓人覺得溫馨雅緻,令人享受。

路上,陸星月把昨天晚上聶建國來過的事說了一遍。

靳懷遠有些詫異,但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禁皺了皺眉。

走到門口時,靳懷遠說:“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吧?”

“用!”

靳懷遠從車筐裡拿出陸星月的包,和她一起進了醫院。

一進門,各路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好在經過一晚上的沉澱,大家都不再那麼震驚。

陸星月只當作什麼都沒看見,然而,剛走了沒多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從身後傳來。

很快,腳步聲穿過她身邊擋在了她面前。

王春月進門時的篤定從容全都變成了吃驚,一雙杏眼當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她瞪著陸星月,“你,你……”

她“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懷遠哥,你知不知道她和別人有……”

“怎麼?與你有關?”靳懷遠說。

“可是,你怎麼能娶她這樣一個女人?”王春月不忿極了。

她自問出身、能力,都比陸星月強了不知多少倍。

“我想與誰結婚,還得向王同志打報告?”

周圍響起幾聲極低的細碎的笑聲,應該是幾個平時與王春月不對付的人。

王春月的臉漲得通紅,恨恨然瞪了陸星月一眼。

陸星月微微一笑,一句話也沒說。

可正是這份從容淡定的氣度,讓王春月更加生氣了。

“你給我等著!”她咬牙切齒地甩下一句,轉身走了。

陸星月禁不住搖了搖頭,這個王春月還真是沒什麼城府,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麼教出來的。

靳懷遠一直把她送進急診室,這才離開。

他一走,呂淑靜等人就撲了上來,笑著摟住陸星月的胳膊,“深藏不漏啊你,老實交代,什麼時候和靳同志走到一塊兒去的?”

陸星月連忙討饒,請他們過幾天去參加婚禮。

“這麼快?”

陸星月剛要點頭,身後就傳來幾聲“砰砰砰”地拍門聲,一回臉就看到馮恩鶴沉著臉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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