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對於寒澤葉作戰的思路司馬隆都有所掌握,就像眼前這一幕一樣——

曾嶸與沈鈞配合,一攻一守,前者飈風之疾,後者不動如山。

百里飄雲這支奇兵,與他們更加相得益彰。宋匪可白晝抵抗、夜晚襲擾,實在攻守兼備、勇謀充足,金軍縱有十倍兵馬、也覺棘手之至。

縱觀形勢,那兩夜連發的劫營,宋軍實際是在封鎖中採取了兩次反封鎖,第一次差點剔出包圍的漏洞,第二次則幾乎直取統帥的首級,兩次都威懾金軍……

只是這兩次劫營的結果,從一定程度上也暴露給司馬隆看到,宋軍的主力並不想拼力撞圍,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等候援軍而已——

沒錯,寒澤葉等人,對單獨撞圍並沒有充分的把握——確實第一次夜襲之時,完顏承裕也讓他們見識到了他們不可能這麼輕易就突破;而第二次夜襲,宋軍主力要是拼命撞圍不是不可能,但他們沒有這樣做。

因此就告訴司馬隆,援軍對寒澤葉很重要。這幾乎毋庸置疑,寒澤葉也沒有隱藏。

援軍會是誰?不錯,最快的是林阡辜聽絃可惜他們抽不出身,其次就是定西縣境內的洪瀚抒他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宋軍表面上確實是想利用三家宋匪言和這一戰機反擊——

但暗中,有沒有第三種可能?宋軍極有可能是在等東面的援軍潛行而來?!

那麼,夜襲的計謀,又會不會與之緊扣?

無巧不成書,軒轅九燁給予隴右金軍的情報內,恰好曾提過那支陝西盟軍的行程,這使得原本分開來的兩件事赫然合二為一,令司馬隆預感到,百里飄雲的三個計是連環的。

也就是說,百里飄雲隱藏在三次夜襲裡的連環計,如果不是因為軒轅九燁正好給了司馬隆提醒,將會是絕妙的一計、必定成功,卻,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軒轅九燁想絆楊致信,原和本場戰役無關,確實是分開來的另一件事。

楊致信這支援軍會離開陝西往隴右增援,是陝西金軍的翹首以盼——他們走了,證明越風等人在陝西不敢輕舉妄動、二王爺能夠無後顧之憂。

如果沒有軒轅九燁在,二王爺可能會擦汗說,終於送走瘟神了。太多一樣的人,都沒有大局觀。或者說,明明也會關注這些人去隴右之後會怎麼做,而不關注這些人去隴右的過程具體是怎樣的。

軒轅九燁,卻是從起始就留意著楊致信這路兵馬,從離開隴右,到突然失蹤。“突然失蹤了。”軒轅九燁霎時就清楚了,這群兵馬是想暗中前去隴右,對著某一處戰場神出鬼沒。

再悄然,軒轅九燁也不會忽略他們。越悄然,越不會。

“越風戰力雖強,卻是林阡死忠,決計不願獨自獲利,而陷林阡於生死未卜;加之隴右怎麼說都是穆子滕曾隨越野共患難同生死之處、越野山寨更加以隴右為根據地多年,有先人、有情誼。這群增援隴右的盟軍,自是心念隴右甚重。抓住這兩點攻之,楊致信及其麾下都很危險——緊張、慌亂,便有漏洞,極易忙中出錯。”他勸二王爺出完顏承裕後,曾這樣說過楊致信。

言語之中透露,他不僅要送瘟神走,更加要殺了瘟神!

敢搏是其一,攻心是其二——趕走楊致信等人絕不只是為了讓陝西無後顧之憂,要的是他們慌亂、要的是將他們攔殺使他們對隴右無效!楊致信等人卻不知道。

楊致信及其麾下有太多“盟軍忠臣”和“越野山寨舊部”了,緊張,慌亂,忙中出錯那幾乎是一定的,對於平常的金人而言他們可能還很好地完成卷甲倍道,但對軒轅九燁這樣的鬼來說——“從一開始,我就在等你們失蹤,等你們再暴露。”

可以說,如果楊致信按部就班地去增援,軒轅九燁還不會去動他們,這樣去增援,讓軒轅九燁意識到他們的危險性,也就更必須在他們入局前就拔除!

一旦得知楊致信的行蹤,立即告知隴右金軍,“戰前掃清此禍患”。

誠然,當完顏承裕等人都知道陝西盟軍要來、接受了軒轅九燁所說的殺楊致信,卻從行軍路線上看,都還以為楊致信會去增援林阡辜聽絃,從而沒有結合情勢引起過多的重視。

加之,百里飄雲以虛虛實實來誘導金軍厚此薄彼、刻意抹消陝西盟軍的重要性,讓完顏承裕想不到,楊致信先來救的是這裡。

然則,完顏承裕是沒想到,但司馬隆卻想到了!林阡在他自己很危險的情況下,將增援讓給另一戰區的寒澤葉,憑司馬隆對林阡的瞭解,完全有可能,具體參考山東之戰裡林阡三番四次的失策和負傷。

整合資訊的能力,司馬隆絕對數一數二,也徹底超出了寒澤葉和百里飄雲的預算——可以說楊致信增援林阡原先是個平淡如水的事實,他們曾想過司馬隆會否太熟知林阡,因此才以連環計來輔助抹消楊致信的行蹤,如此精打細算卻還是被司馬隆察覺意圖。楊致信在這一戰區的完顏承裕等人的心裡是“薄”了,偏巧軒轅九燁的一道攔殺令使之在司馬隆的心中又“厚”了回來——

契合著楊致信的越來越近,司馬隆感覺到了一絲微妙,是的,這跟百里飄雲的計謀一定有關。

兩次已經發生的夜襲、一次呼之欲出的夜襲,百里飄雲恐怕不只是嚇唬金軍、騷擾金軍、讓金軍蹊蹺琢磨、咬牙切齒這麼簡單!再加上寒澤葉的初衷,拖延時間、等待援軍……

所以司馬隆猜出了百里飄雲的用意是“厚此薄彼”!繼而推斷出,百里飄雲是一定還會來夜襲的,但是,是在楊致信抵達此地的當夜、並且是實而虛之!“他會繼續以百騎示虛引發我們追擊,繼而伏擊並反擊我軍,希冀能夠從正面各個擊破,並透過楊致信來背面助攻——那便讓宋軍抓住楊致信這根稻草,與之一同溺水!”

當日完顏承裕聽罷司馬隆的推斷,恍然大悟,而百里飄雲三四兩夜不動手,更加驗證了這一點。藉助軒轅九燁的提醒,司馬隆真的摸清楚了寒澤葉的心理,於是就有了今夜一戰——

宋匪太強太硬,金軍的初衷不大好寫,順宋匪劇情就輕鬆多了。

一個好的軍師,抵得上一百個間諜。

所以宋軍今夜才真是惹火燒身、搬石砸腳、自討苦吃。

值得一提的是,司馬隆幾乎是篤信定西三家不曾言和的,他向來保守,確實不贊成全軍出擊,“宋匪寄望於東面援軍楊致信,就說明西面洪瀚抒的可能性不大。”司馬隆雖然這麼篤信,但謹而慎之的性格使得他並沒有對此一口咬定、而是對蒲察秉鉉和把回海的說法也相容幷蓄了。畢竟司馬隆拿不出完完全全的證據,這一事實只能說九成成立。

是以這一戰金軍對宋軍的想法幾乎全然洞悉,卻唯獨不能肯定定西是不是三家宋匪言和了——

自洪瀚抒林阡握手休兵之後,曹玄蘇慕梓選擇了偶爾韜晦偶爾犯事,連日來其實金方、林阡方、洪瀚抒方、曹玄方真的就目前時局一直在談判、周旋、暗箭明槍——金軍大抵可以相信,蘇慕梓和林阡不會有講和的可能,但洪瀚抒那種鬼神難測……

故這段時間內的不敢冒進,完顏承裕多是留給了祁連山的……

“祁連山即便來也沒關係,這是一個衝破的好機會,可以衝破他們繼而定西,何以不敢放手一搏?”完顏承裕鼓足了日前未曾鼓起的膽氣,聚集兵力下令全軍發動合圍。

司馬隆說,全軍出擊沒關係,但初始追殲百里飄雲時要佯裝分批,完顏承裕問,為何要佯裝,因為,“小傢伙會連著我的性格一起算啊。”稱百里飄云為小傢伙。百里飄雲是跟著林阡和鳳簫吟成長起來的人,要騙過他就必須注意細節。

完顏承裕全軍出擊確實是百里飄雲想見到的,可是在這一刻,失去了楊致信、也不能各個擊破,寒澤葉的冒險就變得沒有意義,明明可以成功的計謀,在軒轅九燁的攻心之下顯得那麼脆弱……

棋差一招。

幽暗昏惑之境,唯靠殊死一搏。

寒楓鞭迎上碎步劍的那一刻,寒澤葉當時沒想到這一切根源於軒轅九燁復生,卻由衷地感覺到,完顏君隨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好的參謀。同時,陣前司馬隆已然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崛起。

宋軍大敗。毋庸置疑。

秋聽殷地發,風散入雲悲。

夜色漸漸褪盡,廝殺永無止歇……

鐵打的現實,流水的謀。

萬箭齊發對沖在一起,交織糾結纏繞到最後,灰飛煙滅。

然後會發現,一切繞了個彎又回到雪亮一片,天地明淨,峰迴路轉處,領千軍萬馬而來的那人,就是這一戰開始前所有人都期待的那一個——

在兩軍交戰的最關鍵,完顏承裕和司馬隆明明勝券在握,宋軍四將皆已負傷,其中百里飄雲還尤其重,忽而金軍就後方躁動。“宋軍來了!”

楊致信。他還是來了!?移剌蒲阿的人呢,竟然沒有截殺成功嗎?!

金軍譁然,這等驚天變故,根本是參戰雙方都沒有料想到的。

甚至,事情太緊急,戰鬥太激烈,雙方的情報都還沒有送達。

“怎麼回事?”“訊息屬實?!”這一幕便像當年的瞿塘水戰,後方火起將賀若松貽誤。

“移剌將軍圍剿不力,反被宋匪擊敗!”

“怎麼可能!?”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楊致信的弱點已經被軒轅九燁算清楚了,他再如何驍勇也敵不過移剌蒲阿的佔盡先機,何況,移剌蒲阿也是驍勇著稱!

除非,佔先機的不是移剌蒲阿……司馬隆心裡咯噔一聲。

寒澤葉和百里飄雲雖不解其故,卻都喘了口氣。

鼻青臉腫掛了彩的楊致信,此刻真正出現在了戰場的彼端。策馬提劍殺敵之際,他真想對寒澤葉說,我等差點就被移剌蒲阿絆倒了;

然而天公助我,事先莫非將軍派人告知,今晚可能會有金軍設伏,我原還只信八分,見到時才知,莫將軍的眼神術真不是吹噓——

莫非李貴近來與完顏乞哥完顏璘交戰頻繁,剛巧有夜巡營之際發現有人鬼祟,眼神之術斷之,故意不曾抓捕,放長線釣大魚,按圖索驥,終透過這一間諜瞭解到了一些枝節,推測出可能會針對楊致信而去。

莫非對細作之事天賦異稟,碰巧破了軒轅九燁給楊致信的這一局,及時的提醒,也使得楊致信能不至於猝不及防、反佔先機將移剌蒲阿擊敗並及時馳赴,倒是也費了些許苦戰。

換作平常,楊致信對莫非的提醒可能只信六分,“因為念在我不僅是我一支軍隊,還肩負著幫飄雲分享戰功的任務,故而才信了八分。”多信的兩分,救了隴右。

戰場,果然要看配合,不是個人之功,不純粹是武力或謀略之拼。

天色大亮,馬翻人仰,楊致信在莫非的協助下最後還是脫險並殺來了。當百里飄雲和寒澤葉敗給了完顏承裕,一敗塗地,完顏承裕眼看著已經贏了卻不得不敗給楊致信,兩面受敵。

一戰至此,完顏承裕不至於手忙腳亂,還虧得那位司馬隆——司馬隆本來就不贊成全軍出擊,戰前他說,其實沒必要真的全出,只要滿足百里飄雲騙過他就行。但司馬隆的性格不能堅持自己判斷,不能一口咬定,是以當時勸說另外三將不得,只得自己留了些防備。

所幸他預下一路佈防,才勉強與楊致信打成個平手,加之這寒澤葉此刻已見頹勢……若然是剛開始時楊致信就到了,即便是司馬隆這種人也不可能兩面都能保全,可見移剌蒲阿的截殺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嘆只嘆有膽魄相信洪瀚抒不來的司馬隆打法反而是保守的,無膽魄不確定洪瀚抒是不是來的完顏承裕反而採取的是直接聚殲……仍然說明,完顏承裕把心過分地給予了洪瀚抒。如果說全軍合圍寒澤葉時完顏承裕還叮囑了一批人勿忘防禦,那麼叮囑的一定是那些靠近洪瀚抒的。

洪山主,到底也沒有辜負完顏承裕的這片心——

令誰都始料不及的是,先前祁連山最可能來的時候倒是沒來,這一刻盟軍和金軍剛平衡好,他們就來了……

而且,目標明確,不是坐山觀虎鬥,而就是站在抗金聯盟這一邊、殺金兵,主將是竺青明和顧紫月,奉洪瀚抒之命……

一場戰爭,哪怕參與者明明是一樣的,可是不同地點,不同次序,都是不同效應,不同走向。

毋庸置疑,靠近祁連山軍這一面的金軍全都七零八落、四散逃命——儘管他們此前對祁連山是有所防備的,卻哪經得起平衡時被強力打破?!祁連山在他們和宋軍火拼最激烈的時候出現,那當然是風捲殘雲所向披靡。

金軍全線潰退,包括完顏承裕在內,都是被把回海拼死奮戰搶回的一條命,戰後他讚不絕口說,寒澤葉有百里飄雲,我有把回海,其實不過自我安慰。

經此一役,完顏承裕又哪還敢再用聚殲戰術、孤注一擲?

“最會打仗的人,卻是那位寒澤葉寒將軍啊。”司馬隆回憶此戰的來龍去脈,長嘆——

從該月初四到今天閏八月十九,整整半月,祁連山和盟軍雖說休兵卻未言和,可謂一直處於休兵言和之間的狀態。

這一戰似乎是握手言和了卻也不然。

竺青明顧紫月一直以來都同沈釗楊妙真於石峽灣相峙,寒澤葉與完顏承裕的交鋒離他們太近,加之完顏承裕數萬大軍的全力壓迫,使得竺青明和顧紫月嗅出了完顏承裕這一“哪怕洪瀚抒來了也不怕”“連著他們一起打”的決心。

既已聞見敵意,紫青兩旗的兵馬,哪可能任憑金軍撒野?

頗有些“假作真時真亦假”的意味,寒澤葉沒有硬拉祁連山下水,還算得上是完顏承裕拉的。

但卻是寒澤葉故意、借了完顏承裕的手惹了洪瀚抒,借洪瀚抒的手與完顏承裕一搏。不言和也可以並肩作戰!

司馬隆對完顏承裕苦勸不果的時候,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作戰最靠應變力,難怪林阡全權把東線的另一戰場交給了寒澤葉。再想,百里飄雲寒澤葉沈鈞曾嶸這種配置,除了武功之外,哪一點比不上林阡石矽郭子建辜聽絃?

事實上,林阡將增援讓給寒澤葉這一戰區之後,只叮囑楊致信謹慎、別被發現行蹤、其餘各部保駕護航,除此之外,此戰區的一切他本人毫無過問。

寒澤葉表現確實可圈可點,然而宋與金仍是各有失策——

百里飄雲一定程度屬於欺人者自欺,寒澤葉是出於相信楊致信的才幹,司馬隆則是相信移剌蒲阿的能力:移剌蒲阿儘管謀略稍欠勝在勇悍,而對於楊致信的截殺恰恰只需靠勇悍。

於宋軍而言,這樣一場傾力冒險的仗,原本不該把希望全寄託在楊致信身上、不該失算……但因為那是唯一的辦法了,包括寒澤葉在內,都只能對楊致信採取完全的信任;

而於金軍而言,這樣一場本身並不冒險也不需要冒險的仗,卻由於對洪瀚抒的忌憚遠高過楊致信,而謀算到最後一層卻還是隻差一步。

金軍宋軍,都未能跳出棋盤注意其它戰區的配合,本戰區內面面俱到,偏偏別處千慮一失。別處,軒轅九燁和莫非,屬於暗處的暗處的這兩條線,敵我雙方戰後也都只能知道個大概。

所幸司馬隆留了一手,想,本無關係,我有防備,抵楊致信;

所幸寒澤葉深藏不露,想,這樣也好,哀兵撐住,祁連山來。

司馬隆的留一手,敗給了寒澤葉的應變力。

也許別人都會說,幸好司馬隆謹而慎之,但這一戰,明明可以更好地打下去,如果他當時一口咬定自己明明正確的判斷,又如果他能算上寒澤葉的應變……

“寒澤葉,才不下林阡也。”這個沒有林阡存在的戰場,再一個人引起了司馬隆的重視。

“統軍副使可甦醒了?”走到完顏承裕的帳邊,正巧蒲察秉鉉從內出來。

“剛醒,只一直說,悔不該全軍出擊。”蒲察秉鉉嘆了口氣。

“也不必因噎廢食。因地制宜吧,有時候分散兵力反而致敗。”司馬隆說。

這些日子以來的接觸,他知完顏承裕不是好大喜功之人,素來也對自己言聽計從,為何偏在這一戰最後決斷失誤?其實問題出在那句話上,“前兩次夜襲已算是膽怯,莫教人看輕我陝西金軍!”這句,是金宋無人算到的他的弱點,關乎陝西軍的集體榮譽感,他想證明底氣,偏偏也被宋軍歪打正著了。

“反正楊致信不會來了。”這句話完顏承裕沒說出來,卻也是原因所在,他對著他和移剌蒲阿,有比司馬隆還多的自信以及他信。

“司馬將軍,其實我覺得,這一戰之所以敗,有很多的原因可以借鑑。”蒲察秉鉉和司馬隆走了一路,教司馬隆欣慰地聽到,他總結出的經驗教訓,“其一,宋軍具有我軍難及的優點,魄力、行動之悄然、如一。”

另有一點和司馬隆想的一樣,宋匪利用了陝西金軍的“端著”,可謂成也統軍副使,敗也統軍副使。陝西這支援軍因為來頭大、實力強,所以就中規中矩地打,不屑於搞偷襲,因此被宋匪們鑽了空子,佔了便宜。

“說的極是。”司馬隆點頭,蒲察秉鉉說,“下次與百里飄雲再撞上,便不會再有任何受囿,為戰之時,怎能拘泥?”

因這一句,蒲察秉鉉在接下來的戰役中與百里飄雲互有勝負,鋒芒畢露。正因如他,如把回海,種種新人都有出色表現,不驕不餒,齊良臣薛煥解濤黃鶴去陳鑄,才毫無意外、毫無後顧之憂地,將林阡辜聽絃等人拖絆。

“然而,再這般打下去,還是老樣子,林阡這裡,端的也是人才輩出的。”司馬隆說,局勢反反覆覆,總是剛有點希望,就又恢復原狀,陝西現在還跟著隴右一起僵了。

他們自然不會允許,形勢像鳳簫吟說的那樣,完顏承裕的來只是“迴光返照”。

“竟沒有辦法挑起洪瀚抒和林阡的戰爭麼。”司馬隆緊隨著軒轅九燁、黃鶴去、楚風流等人想到,洪瀚抒是唯一的破局方法。奈何林阡太顧全大局,連鳳簫吟被擄都能不戰,破綻就從能洪瀚抒處尋,身負這談判任務的黃鶴去,卻花了半個月時間,非但無果,竟還把洪瀚抒送進了剛發生的這一戰裡……

戰後完顏承裕這一路金軍被完全趕出原據地,而祁連山和盟軍非常和睦地瓜分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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