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水此局,陳旭和仙卿的鬥智互有勝敗——

密州城前林阡以一人挑一島高手,飲恨刀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二十招內敵人就七零八落可他全身筋骨才剛舒展開……仙卿一早看中沂水是建立在林阡慘敗重傷基礎上希望能錦上添花的,可陳旭戰前的計算顯然是以林阡戰勝為前提:倘若主公大獲全勝,那金軍後招會怎樣?就算沒猜準沂水、也會猜密州周邊,而徐轅這樣的“關心則亂”之人,是藏兵策略再好不過的主體。

所以陳旭在林阡赴戰前與林阡會心一笑:“水到渠成,戰機已至。”而徐轅也就在那段時間“捂住胸口”“焦頭爛額”以鋪墊“退居二線”。

然而,夔王府天火島的情報網雖然近不了林阡身,終會有閒雜人等遠遠看見戰勢之外的瑣事,甚至是一些八卦、經女眷口傳進他們耳,尤其與曾經有“二主母”說法又嫁給過天驕的柳聞因相關——是了,柳聞因都傷愈了,徐轅仍然虛弱?他可是南宋的武林天驕啊。

宋盟保密功夫做得再好也防不勝防,一不小心就讓仙卿逮住破綻,陳旭原來你一開始就在裝,後來還配合我的計謀在演“費盡心機安撫紅襖寨”的戲?!

仙卿向來以料敵於先著稱,一旦謹慎,更加算無遺策,當即命令列軍途中的邵鴻淵改變策略,暫緩與李全或金帝的聯絡,先到沂水城門接應僕散安貞。邵鴻淵雖和夔王還不甚親密,利慾薰心倒也不負所托,果然在城門口雷厲風行地查處了兩隊要獻城的“敗將”。

徐轅和霍儀螳螂捕蟬,一不留神遭邵鴻淵黃雀在後,戰報飛速傳回密州駐地陳旭耳邊時,陳旭一邊嘆仙卿有兩把刷子,一邊笑著捻了捻鬍鬚:“主公勿憂,我有後招,仙卿他料到行動,卻料不到人心。下一條情報,必是我軍大勝。”

“為何?”林阡卻不像陳旭那般篤定。本來僕散安貞被調虎離山後、陳旭的裡應外合之計有九成希望實現,邵鴻淵的及時增援使之降低到五成以下,徐轅同邵鴻淵決一死戰至多把贏面穩回六成。

“其一,天驕為情而戰,潛力爆發必能贏過邵鴻淵,八門金鎖陣有霍儀破解、威力大減、實不可懼,而金帝在城中分心分兵、守城金軍形同虛設,以上,為軍心必亂;其二,密州之戰主公明明戰勝,夔王府卻諸多借口不肯放過人質,兩日之內言論紛紛,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此為士心必亂;其三,大勢所趨,紅襖寨寨眾諸多都是周邊百姓揭竿而起,如今當家做主、望風披靡,感同身受者自然效仿,此為民心必亂。有此三亂,何愁城門不破。”陳旭說,軍不獻城有士,士不獻城有民,勝算九成以上。

果然不過片刻,便有捷報傳來,真是當地縣尹親自率眾投降。雖是應了陳旭的預言,這裡還有個插曲,原來徐轅進城之初,那縣尹說他從前曾受過楚風月的恩惠,聽聞徐夫人現在在密州被奸人關押,他也願效犬馬之勞云云。

“原是徐夫人的部下感念舊恩,便宜了我。”陳旭謙遜,不曾居功,搖扇笑對林阡,林阡沒有反駁這個觀點,他覺得這對徐轅楚風月的未來是個助攻:“沂水的先登之功,就算他夫婦的吧。”

私底下,林阡當然把密州和沂水的特產先賞給陳旭了:“軍師用兵神鬼莫測,令我敬佩。”這麼多線索盤根錯節,任何一條往另一個方向發展,整個事件的結果都會不同,可陳旭的雄才卻勝過了對面仙卿的大略。

“其實也沒勝,畢竟也中了他的將計就計。”陳旭搖頭,“對面那位不容小覷,要知道,我在順境而他逆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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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沂水,僅限於此嗎?

當然不!金帝他老人家也在這裡,白撿的戰果誰不要!

百步穿楊軍意氣風發,卷旗夜劫單于帳,入門下馬氣如虹。

“安貞何在!夔王衛王何在……黃摑何在!”完顏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躲藏在民舍裡只恨那裡沒早挖一條地道。

他不知夔王府把他安排在這裡本意是要他選定繼承人,他自己的初衷是要看林阡怎麼死可結果自己卻跑不掉了……

功虧一簣的感覺,夔王有,他也一樣,他沒想到給林阡製造了一個死局,結果對於林阡來說那連威脅都算不上!

無所遁形,只能把僕散安貞、邵鴻淵、黃摑當救命稻草,諷刺的是,僕散安貞去死磕穆陵關了,邵鴻淵失蹤於八門金鎖陣,黃摑呢?據說確實領過一支援軍來,可還沒進來救就被打跑了,審時度勢明哲保身黃摑認第二誰敢認第一。

“旁邊倆胖子的是皇帝!”“活捉狗皇帝!”潛行於逃兵中的金帝,不知道要不要推開倆保鏢?

“穿紅袍的是皇帝!”“活捉狗皇帝!”金帝趕緊脫袍子。

“兩撇小鬍子的是皇帝!”“活捉狗皇帝!”金帝只來得及割一邊。

本來肺就不好,受驚咳得氣喘,豈止潰不成軍,根本大限將至。

不過,金帝也委實不是那麼好生擒,徐轅堪堪打傷邵鴻淵、自己也已筋疲力盡,原以為這隨手一刀下去金帝必跪地求饒,誰料白煙一閃再定睛一看,金帝竟被一道罡風籠走。

“追!”百步穿楊軍數箭迭射卻只中那人後腿一支,待勉強追到一處斷壁後,那人倏然帶著金帝隱於夜霧,徐轅等人面前則突兀豎起數十弓弩,扣絃聲將發未發,昏暗中殺機凜冽。

“退後。”徐轅暗叫不好,一聲令下眾人齊齊滾倒,說時遲那時快斷壁旁萬箭齊發,若不閃避,定會被射成刺蝟。緩得一緩,眾將雖保全性命,卻由著那些殿後之人順利撤離。

“呵呵,有備而來的。”“又是一路人馬守株待兔,而且……竟是以金帝為誘餌。”百步穿楊軍悻悻地說,當然了,金帝一定不會這麼想,他只會對那些壯士感恩戴德。

“是他……”徐轅只遠遠見到那人輪廓,依稀是花帽軍十一劍手之一的郭阿鄰,由於脫離花帽軍久矣,宋軍的情報網不甚關注他,只聽說他忽悠著一些不喜歡宋人的金朝民眾建立了一個號稱要匡扶女真、卻一個勁地燒殺搶掠的黃鶴袖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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