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嘣!”

……

連續五箭,水潭旁倒下了三隻馬鹿,血腥味讓清晨的水潭成了死亡之地。

蘇策換了一棵樹爬了上去,剛才那群喝水的馬鹿,數量不少,十幾只的樣子,倒下的馬鹿都是體積龐大的公鹿。

大乾當然沒有動物保護法,但是蘇策卻不會趕盡殺絕,因為沒有必要。

三隻馬鹿出肉大概可是有九百斤以上,羊毛不能可著一隻薅。

“戍主!”一聲呼喚,蘇策從樹上爬了下去。

“抬回去!”來了一夥部下,顯然沒有想到蘇策一夜未歸有這麼多的收穫。

短斧砍斷幾課小樹,一夥人輪流抬著三隻馬鹿,蘇策此時也有有些疲倦,身體素質再好,精神的疲勞也是無法避免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蘇策不打算在來林地這邊捕獵了。

捕獵畢竟是一個看運氣的事情,而且在這個水潭獵到馬鹿,後面捕獵的難度會增加很多,野獸也不傻。

劉田看著蘇策帶著部下抬著馬鹿回來,大笑著招呼婦人上來幫忙。

扒皮,處理鹿肉,鹿血也沒有浪費倒在一個鍋裡,就連內臟也細細的處理乾淨。

大乾國力昌盛,但是被生活逼迫著來邊地找活路的百姓,顯然不在昌盛繁榮的覆蓋之下。

看著圓丘戍,男人們喝完粥,拿著農戶開荒,婦人們去之前開墾好的地裡面撿出草根,小孩子在窩棚群中玩鬧,補衣服編網的婦人拿著針線縫補衣裳,餘光看著孩童。

要是糧草充沛,不需要十年,明年這裡就可以變成安居樂業的村莊。

只是可恨鄭氏,大好局面蒙上陰霾。

“蘇戍主!”蘇策剛回到自己的屋子脫下被露水打溼的衣服,就看到劉田走了進來。

“劉遷民,怎麼了?”蘇策手上沒停,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衣服。

“沒事,就是心裡痛快,這三隻馬鹿,取上千斤肉,夠兩天吃的了,以後只要每兩天都能打回來三隻,這缺糧之事就不算事了,一切多謝蘇戍主了。”劉田端著一碗熱粥,遞給蘇策。

蘇策囫圇個的喝完粥,嘆了口氣,這劉田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不過還是要把實情告訴他。

“劉遷民,打獵這種事情沒有每次都能打到這麼多的,空手而歸才是常事。”蘇策把空碗放下。

劉田臉色一變,有些著急:“蘇戍主,不是獵到了鹿嗎?”

顯然劉田並不清楚這些民生的小事。

“林地就那麼大,裡面有多少獸類,這裡是草原,物資匱乏這四個字騙不了人的。”蘇策心裡早已有了主意,這會兒閒著,逗逗劉田也挺好玩。

雖然兩世為人,但是前世的記憶已經很斑駁了,只是一些記憶碎片,蘇策可是土生土長的大乾人。

“那怎麼辦呀!蘇戍主沒吃的,會出大亂子的。”劉田聽到蘇策的話,慌了。

“莫慌,莫慌,逗你呢,九胡不吃魚,這河裡的魚可成了群,打獵看運氣,但是這捕魚,只要勤快點,足夠我們撐下去的,別忘了咱這圓丘戍旁邊可是有條不小的河呢!河水雖淺,但是五丈的河怎麼都能弄到魚的,無非就是多與少罷了,以後我會派一伍人去林地去碰碰運氣,你帶人去河那邊捕魚。”蘇策詳細著說出來自己的盤算。

劉田點點頭,吃的不夠讓他這幾天心憂不已,胖臉上又帶上了笑容:“嘿嘿,那我這就去找人捕魚,加上蘇戍主這邊偶爾捕到獵物,孃的,這幫百姓還享了福了,糧都不吃了,天天大魚大肉啊!”

看到蘇策眉間的倦意,劉田沒有多做停留就離開組織人手去捕魚了。

蘇策躺在自己的塌上,把一切都想了一遍,沒有什麼缺漏,這才沉沉睡去。

睡了兩個多時辰,日頭高懸,蘇策被一陣香味勾起了肚子裡的蛔蟲。

醒來擦了一把臉,走出戍堡,看到空地上支起了十多口大鍋,鍋裡冒著熱氣,香味就是從這裡來的。

沒有調料,再好的食材也不好做出美食,圓丘戍給肉,百姓們很實在,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

野蔥,野花椒,蘇策也沒想到周圍還有這些香料,鹿肉本來就是肉中佳品。

一個奶娃子拿著一塊鹿脂,小嘴不斷的吞咬,可在骨子裡的遠古記憶讓人類對於高熱量的食物一直有一種本能的喜愛。

蘇策回去了一趟,把自己之前買的果脯拿了出來,給這孩子一塊,給那個一塊。

甜味和肉食無疑是最讓人滿足的食物了。

很快隨著外面開荒的男人嘛回來,小小的家,小小的一個家,粗陶盆裡盛著鹿肉和肉湯,金色的粟米飯。讓圓丘戍充滿著歡聲笑語。

蘇策碗裡放在一塊帶著肥肉的鹿肉,以前的蘇策不喜歡吃肥肉,可能是受到之前的影響,但是從軍之後,蘇策知道食物不能浪費,而且一定要吃飽。

膀大腰圓中的腰圓說的就是肚腩,這是冷兵器時代的特點,人身體裡的脂肪就是持久戰鬥力的保證,所以真不是一身肌肉,就感覺可以在冷兵器時代的戰場橫著走,適當的脂肪儲備才是支撐作戰的根本,只要不胖到影響靈活就行。

往後半個月,因為有肉食還有魚獲的補充,對於糧食的消耗降到了一個很低的數量,劉田每一天都會比前一天輕鬆一些,因為糧食攢了很多,這次糧食危機消弭於無形,除了戍堡的兵隱約感覺出來一點,外面的百姓一點也沒有發覺自己一度會陷入成為饑民的危險。

蘇策幫了大忙,這是一份不小的人情,雖然自己可以用安民的名義強壓蘇策交出糧食,但是蘇策帶人去打獵,把戍堡的糧食借給自己,無疑還是擔著風險的,雖然事出緊急,但擅動軍糧,可大可小的事情,索性沒有人去做這樣的小人。

在任何一個群體裡都有小人,如果獲得的利益不能大過被排擠的風險,小人也可以把事情做絕。

蘇策對於人心不願意去猜,因為永遠也猜不到,不過王勇和張立和自己並不是一條心這一點蘇策還是很明白的。

大家都是府兵出身,都是一年到的安北府,憑什麼你可以做一戍之主,我卻只是一個底層的邊軍夥長。只是臨時共事,軍律在,我服從軍律,但是並不是服你,這種心理人之常情的想法太正常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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