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卿眼眸上挑，側頭看向周恆。
周恆的話讓宋芸卿的內心蕩起一絲波瀾。
“殿下說笑了，階下囚談何說生與死。”宋芸卿露出一抹苦笑，她現在的處境，那裡有什麼選擇生死的權利。
她現在的處境就是等死。
大周不可能放過自己，南唐為了掩人耳目也不會放過自己。
“真的？”周恆有些不相信宋芸卿的話。
宋芸卿緩緩點頭“真的。”宋芸卿回答道。
周恆卻在宋芸卿回答之後，輕輕搖頭，周恆臉上帶著笑容，看著宋芸卿“宋姑娘現在看上去雖然有些狼狽，但我篤定你想要活下去，如果你不想活下去，這個時候我周恆是不可能見到活著的你。”
周恆篤定的說道。
錦衣衛密探，南唐訓練出來這些人，除了訓練手段嚴酷，教會了他們很多東西，還有一眼東西是必不可少。
奉天成仁。
那就是死。
任務失敗，就要選擇自殺來保住一切秘密，那些小的錦衣衛周恆可以理解，像宋芸卿這樣有身份的錦衣衛，斷然都自己的手段。
宋芸卿想要自殺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殿下說笑了。”
宋芸卿不願意承認周恆的話。
“是與不是，宋姑娘你心中自己清楚，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尤其是宋姑娘你這樣的，你說沒有自由，身不由己，我能理解。所以我更能理解你嚮往的自由，山河如此多嬌，江山秀麗，難道宋姑娘你不想要看看嘛？”
周恆反問一句，周恆的話，觸及到了宋芸卿內心深處那無痕的一片靜水。
周恆的話掀起駭浪。
周恆說的沒錯。
她希望能去很多的地方看看，她想要離開長安，去看看其他的地方，六國之大，總有一個地方能讓她棲身。
宋芸卿看向了周恆，觸及到內心深處最為敏感的地方，宋芸卿的臉上開始不在平靜。
“我猜測你身上還有致命的毒，應該是你自殺準備的，你如果不想活，為何不服毒自盡？”
周恆澹澹的問了一句。
在周恆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靜靜的看著宋芸卿。
周恆相信一點，只要是個人都不會願意離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多好，萬紫千紅，熱鬧無比。
“世界很美好，你不想去走走看嗎？去一趟南楚，看看細雨江南潤萬物的景色？去北齊，登高望遠觀北海壯闊？去北魏，看看塞北風情綿延萬里一望無際，風吹草低見牛羊？除了風景還有美食，人生就那麼短短几個春秋，沒必要因為其他的事情而浪費生命，你所保護的在你看來是很重要。”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點，在你所保護的眼中你是什麼樣子？你或許就是一枚棄子，至少我不會讓你做綁架太子妃來威脅太子的事情，這是一步險棋，不，應該說這是死棋。無論你們成功與否，你們不可能活下來。”
......
周恆開始慢慢的勸說，慢慢的開導。
“宋姑娘很年輕，我相信宋姑娘的內心也有自己的想法，宋姑娘我說的對不對啊？”周恆問宋芸卿。
半晌之後。
宋芸卿看向周恆。
“你真的是一個可怕的人。”宋芸卿回了周恆一句話，她不想死但是不代表她不會選擇死。
等到真的絕望的時候，她宋芸卿會選擇自殺。
但是因為周恆剛剛的一些話，宋芸卿的內心突然變得脆弱無比，死亡變成了非常恐怖的事情。
周恆將她內心的想法無限的擴大化。
剛剛那一瞬間的事情，宋芸卿差一點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不是我周恆多可怕，而是大家的襯托而已。”周恆稍微的得意了一下，打了一年仗，讓自己得意一下怎麼了？
宋芸卿被周恆突如其來的話，說的有些哭笑不得。
“宋姑娘你也不必擔心，我只想要知道一件事情就可以，多了你就算是自己說出來，我周恆也不見得會聽。”
周恆繼續說道。
宋芸卿好奇的看向周恆，周恆這句話讓宋芸卿有些詫異。
“真的？”
“各取所需，我只需要知道我想要知道的就好了。”周恆笑著點頭回應。
“殿下是想要知道長安還有多少錦衣衛吧？如果我說出來，殿下你能保證放過......”宋芸卿還未說完話，周恆已經抬手打斷了宋芸卿的話。
“宋姑娘不著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周恆讓宋芸卿停下來。
“什麼意思？”宋芸卿盯著周恆的話，難道說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周恆不是在乎長安有多少錦衣衛？
“長安有多少錦衣衛跟我沒有關係，就算是宋姑娘把所有的錦衣衛說出來了，我抓到了又能如何？會出現新的一批錦衣衛。我覺得現在的錦衣衛很不錯至少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萬一新來的錦衣衛鬧事情怎麼辦。”
周恆澹然一笑回答宋芸卿的話，任何人上崗位的時候都想要表現一下自己，這就很容易就衝動。
“殿下您太精明瞭。”
宋芸卿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周恆，想來想去只有用精明兩個字來形容周恆的問題。
“沒辦法，想要活下來就要精明一些。”
周恆回答道。
“這句話到底是真的，那請問殿下您想要知道什麼？”宋芸卿追問周恆想要知道的事情。宋芸卿也有點好奇。
“周愷是不是你們錦衣衛的內奸？”
周恆直接問了一句。
宋芸卿沒有回答，微微一愣，周恆嘴角揚起“我知道了！”周恆起身說道，自己在問出來的一瞬間宋芸卿眼角微微抽動，童孔有些放大，表情上有稍微的緊張，這說明自己問道了關鍵點。
宋芸卿不回答自己，那麼周愷就是是。
“你？”
宋芸卿無語，她本想著和周恆談一下條件，可沒想到周恆竟然來這麼一手，看來剛剛所有的談話都是為了鋪墊。
“多謝宋姑娘解惑。”周恆笑著說道，自己知道了答桉，沒必要在聊下去，話題結束。
“我可沒說。”
宋芸卿倔強的說了一句。
“但是你的身體已經告訴了我的，在我問得時候，你緊張了，如果周愷和你們沒有關係，你不會緊張，看來此次你們行動，周愷幫了不少忙。”
周恆徐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