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來號人嘶吼著,叫囂著,義無反顧衝上被佔領的陣地。

炮兵排那兩門50·2毫米迫擊炮發射著可憐的炮火壓制,高爆榴彈在日軍陣地上炸開花,這種炮火壓制將日軍壓制在陣地不敢冒頭。日軍開始組織反擊,三八式步槍射出的6·5毫米子彈輕鬆穿過人體,不斷有人在衝鋒的道路上倒下。

手榴彈從上至下落在人群中,爆炸聲響徹耳畔,帶起泥土碎屑。

陳餘跨過一具倒下的屍體,舉起步槍瞄準。

‘砰!’

一個身體伸出戰壕丟手榴彈的日軍被擊中,手中的手榴彈落在戰壕內,數秒後一道爆炸聲響起。

從半山腰到山頂陣地不算遠,只有區區五十多米,短暫的交火過後。我們重新踏上這片丟失的陣地,每個人都嘶吼著對日軍發現進攻,或舉起手中的刺刀,或用斯登衝鋒槍進行壓制。

陳餘伴隨著人群衝進日軍陣地,快速拉動槍栓退彈、換彈,舉起槍射向朝自己衝來的日本猴子。身高普遍只有一米四五的日軍,舉著與自己差不多高的三八式步槍,明晃晃的刺刀扎向中國軍隊。

日軍三人一隊,嚴密遵守著步兵操典中的戰術,而中國軍隊則是亂糟糟衝上去,毫無章法可言。

旁邊一個年輕士兵正在和日軍纏鬥,兩人從戰壕上滾到戰壕中,不死不休互相找尋身旁所有能用的東西,槍械、刺刀、石頭、飯盆、鋼盔······

射出步槍內的子彈,陳餘拔出腰帶上的手槍,對著身旁的日軍射出彈夾內的子彈,換上備用彈夾繼續射擊。

近身戰中,因為我方有著射速極快的77式步槍,還有適合短兵相接的斯登衝鋒槍。雖然這種水管工的傑作有諸多毛病,可是在這種近戰中大顯神威。

‘砰砰砰~~~’

射出備用彈夾中的子彈打死兩個日軍,陳餘換上步槍也加入白刃戰。

衝向面前手持指揮刀的軍曹,陳餘拆卸下刺刀丟向日軍軍曹,快步向前掄起槍托就砸。巨大的力量讓軍曹虎口發麻,側步上前舉起手中長刀噼砍,陳餘舉起步槍格擋,然後不要命的握住軍曹持刀雙手,狠狠的將他往後頂。

陳餘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拼勁全力將軍曹推進身後的戰壕,一米多高的戰壕,外加上陳餘的重量。軍曹後背撞在壕溝內,臉上猙獰的面容露出一絲痛楚。

落入壕溝,陳餘摁住日軍軍曹的雙手,側身用膝蓋狠狠頂在他的下頜骨。

‘卡哧’一聲。

對方的下頜骨被陳餘用膝蓋頂斷,整個人也昏死過去,奪過其手裡的指揮刀,陳餘狠狠刺進他的胸口。溫熱的鮮血濺射而出,將陳餘的臉都染的鮮紅。

爬出戰壕,伸手抹了把臉上的鮮血。

‘hai~~~pu!’

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陳餘惡兇兇看向面前彷徨的日軍士兵。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少年,嘴角上還帶著微微絨毛,看見陳餘將自己的長官結果掉,顫抖身體舉起刺刀大喊。

“板載!”

撥開刺向自己胸膛的刺刀,陳餘一腳踢翻那個年輕的日軍下等兵,猙獰的面容加上滿臉的鮮血,年輕的日軍下等兵果斷拋棄比自己還要高的三八式步槍,朝後跑去。

撿起地上的步槍,陳餘拉開槍栓檢查膛內子彈,瞄準他逃跑的後腦勺。

‘勾~啪!’

一發毫米坂友彈擊碎他的鋼盔,而他在奔跑的瞬間倒地,身體抽搐幾下便沒有氣息。

撿起地上倒下日軍的手榴彈,陳餘朝著三個日軍戰術小隊丟去,手榴彈在他們腳下炸開花。第一批衝上陣地計程車兵還沒有站穩腳跟,日軍的反衝鋒已經初見成效。

他們的戰術死板,但對於毫無戰術可言的我們簡直是完勝。

躲在塹壕內給自己的m1911手槍上彈,拎著三八式步槍踏出塹壕。眼看著第二批計程車兵即將衝入陣地,而有幾個老油子正在緩緩向後,陳餘舉起手槍打在他們腳下。

“臨陣退縮者,斬!”

陳餘滿臉鮮血:“退了,士氣也就退了,我們就再也衝不上陣地。給我上!”

幾個老油子互看一眼,見陳餘渾身鮮血,而且身先士卒,一咬牙舉起手中長槍對著一個日軍戰術小組衝過去。

“機槍手死了?火力壓制!”

“叫啥嘞,來咯。”

“火力壓制。”

扛著重機槍的崔勇一馬當先,看著亂做一團的陣地無暇組裝重機槍,奪過身旁一個人的輕機槍,陰沉臉向日軍進行短點射。

‘噠噠···噠噠······’

機槍的轟鳴聲開始,第二批士兵也步入陣地,在新的火力壓制和人員優勢下,日軍開始緩緩交替掩護撤退。陳餘所率領的步兵全部衝入陣地,在一番機槍掃射和衝鋒槍的壓制下,日軍被打的不敢繼續反衝鋒,龜縮著往山下撤退。

陳餘撿起地上一把七七式步槍,朝著撤退的日軍射擊。

“組裝重機槍,輕機槍持續火力壓制。告訴炮兵,開始延伸炮火,除非炮膛炸了,在我沒有下令前不準停止炮擊。”

“是。”一箇中士應承一聲,轉身跑向山後腰朝著炮兵大喊。

灌滿子彈,陳餘拎著槍跑向前沿陣地。這裡已經有人開始趴在沙袋工事後射擊,陳餘也加入射擊。

兩門迫擊炮也開始延伸射擊,崔勇也組裝好重機槍,幾個人抬著重機槍架在工事上。水冷的馬克沁重機槍開始吐出火舌,輕機槍也在開始長點射,絲毫不顧及槍口發燙。

一個又一個備用彈夾換上,過熱的槍管換了兩個。馬克沁重機槍的彈箱也換了好幾個,直至剩下的那十幾個日軍躲進叢林中,陣地上的槍聲才停止。

陳餘隨意拎住一個士兵說:“告訴炮排,停止射擊。”

“是。”

陣地又重新被奪了回來,一個日軍小隊被打退,只剩下十幾個倉惶逃跑。看著滿地屍體,陳餘躺在塹壕內閉上眼睛喘息。

又勐然睜開眼睛,站起身開始下達命令。

“老兵組織好下面的人,馬上構築工事,打掃陣地,把後山腰的彈藥搬上來,小心日軍反撲。”

陣地重新被奪回來,麥師傅揹著電臺小心翼翼爬進陣地,臉上帶著收斂不住的笑容。

“陣地被奪回來了,我們成功了。”

陳餘坐在一具日軍屍體上,掏出口袋裡半包香菸自己點了一根,遞給麥師傅一根。剩下的連同火柴和煙盒給了正在組織士兵打掃戰場的年輕准尉,那人笑了笑,眼中帶著不屬於戰場的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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