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短,當支援銅鈸的一個加強日軍中隊,在面對銅牆鐵壁的防線前發起‘萬歲衝鋒’後。兩百多日軍只有十幾個人冒著彈雨衝入防線內,刺刀囊死一個班的火力點後,便被支援而來的遠征軍消滅殆盡。

靠著充足的火力和空軍支援,陳餘守住銅鈸鎮防線,還沒有到與日軍巷戰的時候。一箇中隊是無法透過視野開闊沒有遮蔽物的農田,冒著交叉火力突入銅鈸。

坐在一處殘垣斷壁後,陳餘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作業發生的事情。儘量記錄戰死同袍的姓名和籍貫,期待著戰後虞嘯卿能盡到一個長官的職責,給這些同袍家屬發一筆撫血金,同時也記錄戰鬥過程。

‘民國三十二年,春。

川軍團團附少校陳餘率精銳三百穿插至銅鈸鎮後方,十六點時發起進攻。全殲駐守銅鈸、清涼寺之日軍中隊及指揮官。激戰晝夜,此戰後,三百精銳存兩百一十五人。

第二日。二十一點時,日軍加強中隊與坦克兩輛增援到達。晝夜後,我部擊毀94式坦克兩輛,殲滅日軍大部,擊斃日軍尉官三人,突擊隊存活一百七十三人。物資彈藥充足,預計可堅守兩日。’

寫完筆記,陳餘將筆記本放進上衣中的口袋,拿起腰上的水壺喝了一口水。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頭頂鋼盔上,陳餘伸出手,接住一滴碩大的雨滴。抬頭看著天空,周圍的山林異常安靜,只有細雨擊打在樹葉傳來的雨聲。

站起身,遠處南天門反斜面的遠端炮火落在銅鈸中。竹內又在下戰書,他今晚照樣會來,這次將比昨夜更狠。昨夜竹內純粹吃了沒有料到我們有反裝甲武器,兩輛94式坦克沒有衝入至鎮內就被擊毀。

身後跟著兩個士兵,純粹為了陳餘的安全給他當警衛。

走進北面首當其衝的炮樓碉堡,裡面的要麻和一群人正在翻看一本雜誌,對著書中布料極少的金髮女人看的愣神,每個人都紅著臉,有些則是黝黑的面板遮住臉上的紅暈。

盟軍的物資實在太充足,接受的空投裡面有很多難以啟齒的東西,比如這本裸體雜誌。還有更離譜的東西,比如口香糖、避孕小雨傘、來自太平洋彼岸上個月的過期報紙、還有刮鬍刀、廁紙諸如此類。

陳餘不得不說,我們的盟友考慮太周到了,連廁紙都想到了。

“死魚,你過來瞧瞧嘛!”要麻咧著嘴笑的合不攏。

“警戒!”

要麻放下手裡的雜誌:“警戒個錘子,日本人被我們打跑,不敢來嘍。”

“你屁話真多。”陳餘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腳。

登上炮樓天台,陳餘趴在沙袋工事後面用望遠鏡觀察,遠處山谷中的公路上,幾個日軍工兵正在修補昨夜被炸爛的公路。遠處樹林中響起重機槍的槍聲,幾串子彈擦著頭頂兩三米飛過,更多的打在炮樓石頭上。

“又不是大姑娘,還不能看看。”

罵上一聲,陳餘灰熘熘的走下木質樓梯板。

走下一樓時,麥師傅拿著一張紙找來。師部來訊息了,希望是好訊息,而不是某種攻擊立止的命令。

麥師傅彎下腰湊過頭與那群士兵一起閱讀雜誌上的照片,陳餘從他手裡拿過電文,粗略看了一眼。其大致內容就是主攻部隊損失千餘人,但還是未能攻下沿江第一道防線,虞嘯卿立誓明日必定攻下第一道防線。

明天,明天是第幾天?

陳餘想了想,好像是第四天。他沒期望虞嘯卿三日內攻下第一道防線,虞嘯卿也食言了,他一開始就說三日內攻下第一道防線,可陳餘和死啦死啦均不相信。死啦死啦說樹堡可以堅守十天,陳餘說銅鈸鎮可以堅守五天,五天後如果沒有援軍,銅鈸必失。

“日軍!日軍!”

樓頂的崗哨忽然跑下來喊叫,陳餘丟下手裡的電文,忙著認識來自太平洋彼岸美女計程車兵們也立刻動起來,各自回到所屬位置。爬上三樓天台,細雨落在肩膀上。

春雨潤物細無聲,短短時間就將陳餘的肩膀浸透。

不知道昨夜的戰鬥給日軍造成多大的衝擊,一個小隊的日軍在細雨中無聲,沒有叫喊聲,也沒有怒罵聲,他們沉默的跟隨在兩輛緊急加裝裝甲的94式坦克後面。陳餘拿著望遠鏡看,那兩輛94式坦克的加強裝甲簡直不能稱為裝甲。

日軍拿著幾塊鐵板,用鐵索綁在坦克上四周以及上方,緊急加裝的鐵板。很醜也沒有美觀,可打仗顧不上美醜,這讓陳餘很棘手。

崔勇給m2勃朗寧重機槍壓上穿甲燃燒彈,對著行駛在農田中的日軍坦克射擊,穿甲彈毫無例外全部彈開,要不就是無法擊穿鋼板。鐵板隔斷重機槍射出的穿甲彈,同時也隔斷坦克的觀察孔,於是日軍坦克駕駛員選擇直線駕駛,打算一條道走到黑。

加裝鋼板的坦克行駛到昨夜被擊毀的坦克身邊,要麻也給m2勃朗寧重機槍裝上穿甲燃燒彈,彈雨噼裡啪啦打在外接鋼板上,根本打不穿。

很美妙,原來竹內想讓陳餘看看他的最新傑作。

“該死,根本打不穿!”

麥師傅掄拳砸在沙袋上:“我去呼叫戰鬥機,他們的航炮可以打穿這樣的裝甲。”

陳餘放下望遠鏡說:“等戰鬥機到,我們早被坦克碾成肉泥。你以為我就只用重機槍來打坦克,等著看吧。”

“什麼?”

“喏。”

麥師傅不解的看向只有百米遠的日軍坦克,躲在坦克後的日軍步兵正在舉起步槍射擊,企圖用步坦協同把坦克當成移動鐵山,進而攻入鎮內。

一聲巨響。

讓麥師傅張大嘴,坦克忽然從底盤冒出火光,簡單安裝的鐵板四飛,整輛坦克冒起熊熊烈火。爆炸波及到尾隨在坦克身後的日軍步兵,忽然另一輛坦克也爆炸,麥師傅像是見鬼一樣盯著陳餘看。

“是什麼?”

陳餘訕訕一笑:“反坦克地雷啊!什麼?老子找虞嘯卿磨了十幾天,攻入銅鈸後就讓人在農田和路上埋,光背這些東西就讓五個人空著手。鎮子前這塊農田,前前後後埋了二十幾枚。”

麥師傅恨不能在陳餘臉上親一口:“我愛死你了,少校。你的想法總是很周到,這下我們不用逃跑了,也不用讓人拿著炸藥去炸坦克。”

“讚美吧!麥師傅,求耶穌不如求我,至少我能給你解決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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