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軍團,祭旗坡。

“爹媽給我一支槍啊!自打出生沒開光,長官給我一支槍啊!每天把它擦光光,衣服不光,槍要光;鞋子不光,槍要光,肚子光了也擦槍······”

雄渾的歌聲在祭旗坡後山的訓練場響起,陳餘正在帶新兵學槍支分解和保養,拿塊破布頭正在擦拭自己的兩把槍,一把中正式步槍、一把柯爾特m1911手槍。新兵們已經學會東南西北中,走佇列也夠整齊,是時候讓他們學開槍了。

學開槍首先要學槍支分解和保養,步槍分解簡單,學了兩天的新兵在老兵的教導下也逐漸知道如何保養。我們身上可沒有三級甲、三級頭,子彈打中身體冒綠光後還能繼續戰鬥,槍支就是我們第一層護甲,也是最後一層。

擦拭好步槍,陳餘叫不辣和喪門星從臨時軍械庫裡抬出兩箱子彈。

阿譯和煩啦已經在五十米外插上木頭裹上稻草人日軍,草人上面頂著日軍鋼盔,自東岸固防一戰後,日軍鋼盔這東西還不少。祭旗坡這裡只是用於給南天門的竹內連山上眼藥,或者當成靶子,而橫瀾山把日軍鋼盔當尿壺,用完就往怒江中丟。

“集合!”

陳餘一聲令下,坐在訓練場上的二、三營新兵們迅速起身,背好步槍集合列隊,而一營正蹲在祭旗坡陣地與南天門隔江相望。

看見新兵們集合列隊的速度,陳餘有些羞愧,當初收容站時自己可沒這些新兵迅速,列隊還是何書光用鞭子抽的。

“一排出列!教導士官發放子彈,不準待擊發,進入射擊位後聽從指令射擊。”

老兵組成的教導隊開始給一排新兵發放子彈,一人五枚,由教導士官帶入靶場。靶子不夠,只有十個,只能輪流進行射擊,剩下的人站在一旁觀察。

第一輪新兵走進射擊位,陳餘站在他們身邊目光嚴肅。

“上彈!”

‘嘩啦啦’十個新兵卸下背後的步槍,開始給彈夾壓子彈,壓入槍匣中,完成上彈。這個步驟練習很多次,新兵們很快就完成。

舉起望遠鏡觀察槍靶,陳餘大喊:“第一發,射擊!”

‘砰~~砰!’

第一輪射擊完畢,陳餘看見稻草人靶子上的著彈點搖頭,十個才兩個人上靶,一個打在褲襠,一個打在肩膀。這才五十米距離,要知道日軍射擊合格標準是三百米五發全中,其中三發必須十環才算合格。

多的不要想,陳餘現在只想把這群新兵訓練到兩百米五發上靶,至於多少環數不強求,達到這個標準已經是精銳。

“一分鐘內自由射擊,射完子彈後退出槍膛,由教導士官檢查後有序離開靶場。”

‘砰’

‘砰砰~~~’

槍聲在訓練場上斷斷續續響起,一分鐘後射擊完畢,十個人,五發子彈,上靶率不足百分之五十。行吧,慢慢練,就是死啦死啦估計又得跳牆大喊,他得繼續去睡軍需官小老婆,賄賂他們來獲得子彈。

斷斷續續的槍聲持續響起,射擊訓練直到下午才完成。虞嘯卿給我們補充一個完整步兵團編制,川軍團一千七百多人,老兵四百多人,新兵佔據三分之二還多。

這一輪下來,新兵每人五發子彈,彈藥儲備就少了五千多發。陳餘知道川軍團的彈藥儲存情況,咬咬牙還是能堅持幾次射擊訓練,新兵每人最少射擊五十發才行,不然槍法永遠練不好。

看見訓練場上搭聳低頭的新兵,死啦死啦坐在指揮所木屋之上,恨不能上去抽陳餘幾下,五千發子彈,就這樣沒了。這還是第一次射擊訓練,以後還有更多,轉念想起那些丟棄在緬甸的同袍,死啦死啦也只能咬牙去找虞嘯卿要彈藥。

阿譯倒是笑呵呵,走過來拍打陳餘的肩膀:“大家的訓練熱情蠻高漲的,我看還是打幾發子彈才好,不然整天讓他們擦槍走佇列,遲早要憋出火。”

“求你一件事。”陳餘說。

“什麼事?”

陳餘踮起腳尖眺望不遠處坐在木屋頂上的死啦死啦:“今晚你去找死啦死啦,讓他再弄一些彈藥,照這麼打下去,我們的彈藥儲備遲早見光。”

阿譯面露難色:“啊?”

“啊什麼啊!你是正團長,你不去誰去,咱一個小小的團附,搭不上話。”

“好吧。”

說話時,一輛吉普車顛簸著朝祭旗坡而來。

何書光正躺在車後座上鼓弄他的手風琴,吉普車停在臨時駐地前的空地,小心翼翼放心懷中的手風琴,何書光走下汽車從後座上丟下兩個袋子。

“你們長官······”

正準備如同在虞師部隊中一樣叫喚,何書光瞧見朝自己走來的陳餘和阿譯還是沒叫出來,整理好衣冠頭盔,朝兩人敬禮。這次何書光學乖了,不再沒禮貌的大聲嚷嚷,之前他在川軍團團部亂叫喚,被陳餘狠狠打了一頓,連他依仗的張立憲也被陳餘收拾一番。

更何況東岸固防之戰,陳餘一槍打在他腳底,事實證明陳餘是真的會開槍殺人,還是收斂些好。

“林團長,陳團附!”

何書光朝兩人敬禮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我奉師座命令給你們發放軍餉,以及軍郵處的家書,請林團長查驗簽名。”

“哦,好好。”阿譯朝他回了一個禮,疾走過去簽名。

“簽在什麼地方?”

何書光手指一處:“這裡。”

送完軍餉和家書,何書光不耐煩的朝阿譯和陳餘敬禮告退,一分鐘都不願意在此停留,似乎這裡是傾瀉垃圾的處理站。

阿譯拎著一袋子錢笑開顏:“發餉錢了,這回大家訓練熱情一定會再度高漲。”

“別高漲了。”陳餘說:“一袋子國幣,還是發的國難餉。以前下等兵一月軍餉十塊塊錢,現在能發一半的國難餉都算燒高香,上個月五毛錢還能吃兩碗粉,現在禪達米線都漲到一塊錢一碗,跟廢紙一樣的國幣能幹啥?”

“還是發軍餉,有總比沒有好吧?”

“你自己個給他們發,把我的留下。”

阿譯拎著袋子:“你不是說國幣跟廢紙一樣嗎?”

“我拿著擦屁股行嗎?”

陳餘沒管發軍餉的事情,而是拿起那一袋子家書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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