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郭圖即將被袁譚的長刀給一分為二之時,袁尚突然拔出腰間長劍攔住他的舉動。

袁尚陰沉沉道;“大哥,汝冷靜一點兒!”

袁譚聲嘶力竭反問道:“冷靜?父親都被這個傢伙給害死了,汝告訴我要怎樣冷靜?”

“三弟,汝最好快給我閃開,今日我非得把這個傢伙給殺死不可。”

袁尚極力解釋道:“汝也看到了,父親是被曹操的來信給氣死的,跟郭圖先生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顯而易見,袁尚不是傻子,他也能夠看出來,袁譚已經跟郭圖鬧掰了。

現在父親袁紹已死,若是袁尚拉攏郭圖,外加上審配逢紀等人的支援,那他這個冀州之主位置豈不是穩穩當當了?

身為兄長的袁譚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他還是迫不及待想要斬殺郭圖:“顯甫,難道汝要為這般勢利小人跟吾這個兄長鬧掰麼?”

袁尚陰沉沉道:“大哥,吾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現在父親已死,我為冀州之主,一切當以大局為重也。”

袁譚氣得破口大罵道:“放屁,什麼叫做汝為冀州之主?我才是長子,就算是父親死了,也應該是我繼承大位才對。”

在這種大位之爭上面,袁尚卻是不肯有絲毫退讓,認認真真道:“父親生前十分喜愛我,明確要立我為世子。”

“大哥,事到如今,汝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承認我冀州之主的位置,二是被驅逐出鄴城,汝自己選吧。”

“呸,這還選個什麼,既然咱們誰都不服誰的話,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公元199年春,時任大將軍袁紹被氣死,享年51歲。

而在他被氣死的當晚,袁家大公子袁譚和三公子袁尚便為誰繼承大位的問題發生火拼。

最終,還是袁尚在鄴城的根基穩固一點兒,袁譚大敗,被趕出鄴城。

鄴城以南,朝歌城。

袁譚率領還願意追隨自己的謀士,辛家兩兄弟,辛毗、辛評逃到了這裡。

結果他剛準備進城,發現朝歌城城門緊閉,沒有絲毫要開啟的意思。

袁譚勃然大怒,叫罵道:“爾等都瞎眼了是不是?看看我是誰?”

結果城裡傳來一陣聲音;“袁譚公子,對不住了,我們知道是您,但是,袁尚公子方才發來信件,說是不讓我們收容您,所以抱歉……”

又是袁尚!

聽聞這番話語,袁譚氣得肝疼,差點兒沒從戰馬上墜落下去。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又有一陣馬蹄聲響起,袁譚扭過頭看去,發現竟是鄴城之中的呂曠、呂翔倆兄弟領軍前來。

他們怕是奉袁尚之命來追殺自己的!

想到這裡,袁譚心中可謂是拔涼拔涼,再看看左右,只剩下不足百騎,心中無異於是更加拔涼拔涼了。

謀士辛評向袁譚建言道:“公子,在下素聽聞呂家兄弟極講義氣,若是能夠以理說服他們歸降的話,或許可行。”

聞言,袁譚眼中放射出道精光來,旋即便是走上前抱拳道:“兩位將軍所為何事?”

為首的呂曠講話道:“回公子的話,是主公讓我們前來……請您回鄴城的。”

“呵呵,他都已經把我給趕出來了,還要請我回去作甚?斬草除根麼?”袁譚苦笑道,“兩位將軍,我父生前對你們有大恩,我乃我父長子,我父死後袁尚篡位,難道爾等心甘情願幫他殺我嘛?”

說到這裡,袁譚也是聲淚俱下,痛哭流涕。

見到他這般模樣,呂曠呂翔也是忍俊不禁,立即來到袁譚身邊,落馬下跪道:“我等願降公子,護衛公子安全。”

袁譚聞言大喜,立即將呂曠呂翔給攙扶起來,寬慰道;“好,甚好,兩位將軍能夠在歐我這般落魄的時候投奔於我,待我奪回冀州之後,定會好好犒勞二位的。”

呂曠神情尷尬道;“現在公子部下不過百騎,就算是加上我二人的兵馬,也不過五千來人,別說是奪回冀州,只怕是連眼前這座城池朝歌都奪不下來吧?”

袁譚默然,他看著眼前的這座朝歌城,也是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是啊是啊,他現在連個根據地都沒有,說奪回冀州的話,無異於是痴人說夢而已。

照這樣下去,他和呂曠呂翔他們連生活下去都是挺難的了。

在袁譚感到無比頭疼之時,忽有一道聲音響起;“公子,我倒是有一個計謀,或許能夠解我等此刻危難。”

袁譚詫異扭過頭看去,發現竟是謀士辛毗。

登時,袁譚雙眼冒光,十分興奮問道;“哦?辛毗先生有何妙計?可快快道來。”

辛毗撫手正兒八經回答道;“啟稟公子,您之前所在青州,已被袁術攻佔,故而我等根本沒有依靠。”

“根據在下看來,唯有前往許都投降曹操,如此方才能夠翻盤。”

此話一出,可謂是驚呆了四周眾人。

就連辛毗的兄長辛評都忍不住訓斥道:“胡鬧,先主因曹操而死,我等怎能再去投靠曹操,此豈不是侍奉賊寇呼?”

面對兄長的指責,辛毗倒是顯得不以為意道:“呵呵,兄長,您不要只聽表面之詞呀。”

“我說讓袁譚公子投降曹操,是真的投降嘛?不,當然不是,假的!”

“我們不過是利用曹操的兵力去攻打冀州,等到袁譚公子奪回冀州後,咱們再把曹軍給趕走不就得了?”

聽聞此話,袁譚的雙眼中都露出貪婪目光:“哈哈,對呀,辛毗先生的計謀我看可行也。”

然而,辛評還是憂心忡忡道;“曹操又豈能夠是那種任意被人利用之輩?若是被識破的話,我等無異於玩火自焚也。”

“哈哈,先生多慮了,我等現在什麼都沒有,又有什麼可失去的。”袁譚此刻正想要奪回冀州,奪回屬於自己的位置,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不顧一切起來,“好啦,我已經決心假意降曹,就這樣,辛毗先生,汝先去趕往許昌,說與那曹操,看他同意不同意吧。”

辛毗激動撫手道:“感謝公子信任,在下保證絕對不辱使命!”

很快,辛毗到達許昌面見了曹操,結果一上來就坦誠相告:“明公,袁紹已死,袁家兄弟相爭,袁譚欲要假意投降於您,您可以將計就計,帶軍北上,一舉可拿下整個北方!”

曹操聞言大喜,當即起兵北上冀州……

鄴城,大將軍府。

袁尚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現在的他已經成功繼承大位,整個冀州都在他掌控之中,而在幽州駐紮的袁熙和在幷州駐紮的高幹也先後發來信件,表示願意認他為主。

就在袁尚覺得無比之舒爽時,審配突然匆匆忙忙趕來,彙報道;“主公,大事不好了,袁譚他投降了曹操,目下曹操已引十萬大軍前來,還請主公想出對策。”

“什麼?”

聽到這個訊息,袁尚險些沒被嚇暈過去。

還是郭圖手疾眼快攙扶住他,寬慰道;“主公莫慌,主公莫慌……”

“我豈能不慌?”袁尚瞪大眼睛道,“袁譚那傢伙瘋啦,竟然投奔殺父兇手,曹操老賊,連父親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又豈能夠是他對手?”

聽聞此話,郭圖默然道;“若是主公信得過在下的話,在下倒是有一個計謀可以解困,主公可願意一聽否?”

袁尚瞬間眼睛內放射出精光來:“哦?什麼計謀?先生可說來聽聽……”

“求救於仲氏皇帝袁術。”郭圖認真回答道,“主公,袁術跟先主乃是親生兄弟,更是您的親叔叔,其在徐州和揚州更是大敗過曹操好幾回。”

“若是他能夠趕來冀州的話,定能夠大敗曹操,保護我等安全。”

“這萬萬不可!”這時候,謀士審配站出來否定道,“主公啊,若是您為了對付曹操而把袁術給引來的話,無異於是為了對付一頭狼而引來一隻虎,得不償失啊!”

“就算是袁術真能夠擊退曹操,請神容易送神難,您能夠保證他會老老實實走嗎?到時候定然也是會圖謀我冀州的啊!”

謀士許攸、逢紀附和道;“審配先生言之有理。”

聽到他們說這些話,郭圖被氣得不輕,質問道:“你們口口聲聲說袁術野心很大,你們的野心倒是很小,可是呢?有什麼用麼?你們能對抗曹操嘛?”

審配等人默然,曹操老辣,外加上官渡一戰冀州軍精銳損傷殆盡,若是拼的話,還真不一定能是對手。

“呵呵,自己沒有那個實力,就不要亂講話好麼?”郭圖冷嘲熱諷著,隨後繼續對袁尚道,“主公,就求救與袁術吧。”

“您想想看,若是袁術真的能夠擊敗曹操的,二虎相爭,就算是擊退了曹操,他又怎麼能夠好過?”

“到時候的他若是真想要圖謀我們冀州的話,那麼我們反手將他給滅掉不就得了?”

聽聞此話,袁尚終於又一次變得興奮起來:“對啊,吾怎麼就沒想到呢,果然還是郭圖先生知我……好啊,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寫信發往壽春,讓袁術快快帶兵前來援助!”

……

壽春,仲氏皇宮。

鷹眼組長陸遜向袁術彙報道;“啟奏陛下,郭圖發來訊息,說是袁紹被氣死了,袁尚袁譚為繼承大位大打出手,目下袁譚戰敗投奔曹操,袁尚擔心不敵,派人前來向我們求救!”

聽完如此彙報之後,袁術十分無語搖搖頭,苦笑道;“哎,真的是沒有想到啊,朕的那位本初兄長氣量還真就那般小,竟然被……哎,算了算了,逝者已逝,再怎麼著他也是朕的兄長啊。”

“至於冀州,既然是本初兄長留下來的遺產,那咱們當然得去保護,再怎麼著也得是我們袁家的,曹賊休想染指。”

“不過呢,朕此去又是費兵又是費糧的,報酬方面肯定要自取得。”

陸遜笑了,這般果斷乾脆,這才是他們的陛下,便抱拳道;“陛下英明也!”

於是乎,袁術留車騎將軍張勳防守後方,他自己則帶著大將軍呂蒙、驃騎將軍太史慈、龍翼將軍張遼、虎衛將軍趙雲、衛將軍陳武、左將軍張郃、右將軍高覽、前將軍高順、後將軍張繡以及六萬獨立團士兵、兩千騎兵前往冀州“援助”袁尚。

經過數日的奔波,袁術終於率領大軍抵達鄴城。

鄴城外,袁尚激動出城迎接袁術。

一見到面,袁尚就給袁術跪下了:“侄兒拜見叔父,感謝叔父能夠千里迢迢前來援助侄兒。”

袁術立即將袁尚攙扶起來,寬慰道:“哎,顯甫快快起來,汝這孩子,朕是看著汝長大的,汝現在繼承汝父親大位,可一定要好好幹啊。”

客套話,該說還是得說的。

而年幼的袁尚聽到這話,當然就以為袁術對冀州沒什麼想法,是真心援助冀州的。

他當即興奮拍了拍手。

吱呀呀~

吱呀呀~

卻見二十多輛馬車從鄴城中走出來,上面裝得都是糧草。

袁尚滿臉真誠道:“叔父能夠前來援助我,我也不能夠讓叔父白跑,這二十多車糧草聊表謝意,還請叔父笑納。”

就二十車糧草?

這也太摳門了吧!

講真的,原本袁術覺得事後奪佔冀州還挺對不起袁尚的,現在看來,自己真的該奪,必須得奪啊!

當然咯,表面上的袁術,還是沒有表達出來什麼不滿的,照舊是笑眯眯道:“呵呵,顯甫侄兒這就客氣啦,客氣了哈。”

袁尚還覺得自己挺大方的,拍著胸脯道:“叔父能夠前來幫助侄兒,侄兒做這點兒事情是應該的。”

結果話剛說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陣鋪天蓋地的馬蹄聲。

什麼情況?

聽聞這道聲音,所有人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噠噠噠。

一名渾身是血的冀州騎兵趕到,慌張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曹軍……曹軍已經在袁譚的率領下攻佔了朝歌,現在……現在正在向鄴城趕來……”

竟然這麼快?

聽到如此情報,袁尚臉都被嚇得煞白,慌不擇已道:“這……這該如何是好……這該如何是好啊……”

啪嗒。

袁術伸出手掌,穩穩當當拍打在他的肩膀上,旋即更是認真寬慰道:“呵呵,顯甫侄兒,有叔父在,不要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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