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婉雖然有點傻白甜,但她並不是真的傻。

時商笑了笑,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姑姑,我們先下樓去吧,讓溫庭好好休息。”

“對,讓溫庭好好休息。”

時商跟著霍婉來到樓下的時候,正聽到宋彥青溫文爾雅的聲音,“宋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下個星期再過來。”

“彥青,留在家裡吃了午飯再走吧。”

“不用了,我回醫院去還有事。”

宋華章叮囑,“行,那你回去開車小心啊。”

復又轉頭吩咐趙管家,“趙管家,你送送彥青。”

趙管家笑得和善,“宋少,請。”

宋彥青轉過身,眸光不經意往上一抬,剛好和時商那雙笑意吟吟的大眼睛對上。

宋彥青朝她友好一笑。

等一人走,時商笑容就斂了下來。

她走到宋華章跟前,試探性的開口,“媽,這兩年一直都是宋醫生在負責溫庭的身體,不如我們再多找另外一位醫生吧?”

要找其他人宋華章反倒是信不過,宋家好歹是知根知底的。

“有彥青一個人就夠了,沒必要多找另外一個。”

時商,“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找中醫。”

宋華章瞥她,“你以為我沒找過嗎?但現在很多中醫都是沽名釣譽的多,鳳家那邊……”

鳳老離開京城離開得還真不是時候。

時商低著聲音,“鳳家那邊應該不止有德高望重的鳳老吧,難道鳳家就沒有其他資歷深的中醫嗎?”

霍婉嘆了一口氣,“商商,這你就不懂了,鳳老懸壺濟世,但是鳳家,沒有一個承襲鳳老的醫術。鳳老也沒有一個半個徒弟,否則我們也不會這麼苦惱了。”

時商,“……”

所以她是老頭子唯一的徒弟?

怪不得老頭子在鄉下的時候逼她一星期要認識多少多少草藥,又讓她在一個月之內記住多少穴位位置,還要在限時內學會針灸,回想起來都是淚。

老頭子這麼逼她,原來是沒有繼承人。

時商唉聲嘆氣,“那就只能祈禱鳳老趕緊回京了。”

時商暫時不想暴露和鳳老的關係。

她暴露身份,勢必會引來宋彥青的懷疑。

宋彥青背後還有人,她不想打草驚蛇。

再加上宋華章這明確的態度,她還是暗中行事較為穩妥。

看了旁邊的富婆一眼,時商覺得或許可以把霍婉拉來做她的同盟,但還是要先取得她的信任。

這邊,宋彥青回到車上就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清潤的聲音平鋪直敘,“他不會再醒來了,霍家人給他娶了一位妻子來沖喜。”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玩味的男聲,“這事我知道,霍家不過是窮途末路罷了,不用去管那個女人。”

時家,他還不至於放在眼中。

頓了頓,男聲變得狠厲,“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你還是找個機會將他斬草除根!”

“不行!”

宋彥青反駁,溫和的眼底捲起一場風暴,他陰惻的道,“我們之前說好要讓他自然死亡,你別亂來,否則我不介意破罐破摔,溫庭到底是我的兄弟!”

“嗤……”

彷彿是對宋彥青的話嗤之以鼻。

“那行吧,反正一個睡了兩年的植物人,不會再有醒來的可能。”

男人聲音帶著不屑。

聽著耳邊嘟嘟的聲音,宋彥青將手機丟到一旁,狠砸了一下方向盤。

-

六月份的京城陽光熱辣。

時野躺在醫院裡休養。

時家人來醫院探望他。

時商昨天來到時家大鬧了一場。

其餘人聽聞這事也是又驚又憤怒。

時野心中恨意洶湧,“大哥,三哥,時商根本沒有把我們一家人放在眼裡,前有殘害貝貝,後又指使保鏢打我,今後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必須治一治她!”

時堰看著躺在床上鼻青臉腫的青年,也是無奈,“打不過為什麼要和別人硬剛?”

時貝貝維護起時野,“大哥,這不能怪四哥,是姐姐把事情做得太過分了,以為有霍家的庇護就仗勢欺人,可憐了四哥被打得那麼的慘。”

時燼扯了扯唇,要笑不笑的說,“我就知道時商不安分,當初不應該把她接回家的。”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蘇懷玉煩得不行,“你們爸爸呢?”

時堰說,“我們公司剛和霍家促成合作,爸為了專案的事飛去國外了。”

蘇懷玉頭痛,“那就別用這事去打擾你爸了。”

“嗯。”時堰點頭,看著時野說,“等會我會給時商打一個電話。”

“這一次她的確是把事情搞得太難堪了,你該教育她就教育她,不用留情。”

蘇懷玉聲音夾帶著濃濃的嫌惡。

“知道了。”

時商和霍婉正推著霍溫庭到花園曬太陽,放在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時商拿出手機一看是時堰打來的電話,接了起來,“有事?”

聲音微冷,毫無情緒。

“你四哥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你讓保鏢打了他,時商,你該過來跟你四哥道歉。”

時堰命令的語氣帶著高高在上。

時商眉眼染著冷嘲。

“商商,是誰啊?”

見時商表情不對勁,霍婉關心的問。

時商笑著搖搖頭,往另一邊走去,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冷冰冰的說,“我為什麼要道歉?時野打了我,你們連一句關心也沒有,現在讓我去跟他道歉?”

“都是你的弟弟妹妹,你做不到公平,也別秀出你這膚淺的智商,我只覺得你愚蠢!”

時堰被時商的伶牙俐齒給震驚到。

她說他蠢?

在他們面前那個膽小怯懦的時商去哪兒了?

他怒斥,“時商,你要不要聽聽你現在說的是什麼話?”

“我自己說的什麼我無比清楚,還是你蠢,聽不懂我的話?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時堰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嗓音沉沉,“貝貝說了我還不願相信,沒想到你現在真的變得如此叛逆!怪不得會膽大妄為到闖到家裡來打人!”

“有些事情不是過去了就代表沒發生,你們對我做的事,我都記得,想讓我道歉……呵,做夢吧!”

時商擲地有聲。

時堰正想說什麼,時商已經掛電話了。

時堰走回病房,時野陰戾的問,“時商什麼時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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