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玉實在是看不得她這副裝腔作勢的做派。

果真是嫁進高門,就忘記自己原本是什麼東西了。

蘇懷玉往沙發上靠,端的是雍容華貴,臉上卻沒好氣,“貝貝高考失利,時商,這件事你有責任。”

聲音篤定的給她扣上帽子。

時商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她挑起細長的柳眉,“你沒毛病吧?”

“時商,這是你對你母親該有的語氣?別以為你嫁進了霍家,我就真管不了你了!”

蘇懷玉喘著粗氣,明顯是被氣得不輕。

時商眼尾挑起一抹冷豔,似笑非笑,“時貝貝考砸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她自己沒生腦子,這得去找她親生爸媽啊,又不是我讓她沒腦子的。”

讓她負責?

真是活久見。

時商都要笑了。

時野怒目而視,臉上覆蓋著戾氣,“你故意劃傷貝貝的手臂,你敢說跟你沒關係?”

“暫且不論是不是我傷的她,她傷在左手,這跟腦子不發達也沒關係。”時商哂笑了一聲,恍然頓悟,“哦,我明白了,原來時貝貝是腦子不行,所以故意自殘!對自己下那麼狠的手,我是佩服她的。”

時商字裡行間盡是嘲諷。

時野聽懂了時商暗指性意味很濃的話,頓時火冒三丈,“你還在這裡胡說八道!”

“果真是伶牙俐齒的一張嘴。”時屹隱隱帶著冷笑,“之前的事我都聽說了,如果不是你,貝貝不會受影響。於情於理,你都該負起責任。”

行唄。

這個二哥也是站在時貝貝那邊的。

時商曉得了,她也不屑狡辯,“然後呢?你們想讓我做什麼?直說吧。”

時商冷笑。

蘇懷玉說,“我知道你成績好,上京大綽綽有餘,這樣,你把貝貝一同帶進京大。”

時商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

這種沒腦子的話竟然是從蘇懷玉口中說出來的?

時商眼眸微沉,“你當京大是野雞學校麼?京大還能任由你們胡作非為?”

蘇懷玉哼了一聲,“這件事我自有辦法,只要你點頭答應就行。”

時燼斜過來一道眼神,“本來就是你欠貝貝的,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男人坐姿閒散,散發出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場。

當紅影帝,演技與外貌並濟,精緻的皮囊把一群迷妹們迷得團團轉。

時商輕輕抖了下腿,大眼睛笑得彎了起來,“如果我不答應呢?”

時野涼涼地瞥了她一眼,“欠了債就要償還,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時商溢位一絲輕笑,她音色清冷又嬌柔,即便帶著冷笑意味,也有那麼幾分勾人。

“難不成你們又想逼我不成?”

蘇懷玉不悅,“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大家都是一家人,更何況,你之前不是也說要去京大的嗎?”

時商抬手抹了抹下唇,譏誚,“我去京大,也沒說要把時貝貝帶進去啊。”

分數不夠還想去京大,真特麼異想天開。

還真以為這京城是時家的天下?

時家能隻手遮天?

蘇懷玉眉眼凝霜,“難道你想看到貝貝沒有書讀嗎?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你填志願的時候填京大,之後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蘇懷玉一錘定音。

讓時商過來,根本也不是詢問她的意見,而是直接通知她。

真是好手段。

能想出這種下作的方法來,也不知道是誰在為了時貝貝謀劃。

但不管是誰,她時商可不慣著!

阿誠這時很靈性的問,“少夫人,需要我動手嗎?我們的人都候在門外呢。”

打架不怕的。

阿誠渾身上下透著一種匪氣。

聽到這話,時野臉都黑了。

他還沒忘記上次被打的仇!

他挺起胸膛,“敢在我們時家撒野,管你們是霍家的人還是天王老子,老子不再慣著你們。”

時商睇了他一眼,總歸是明白了,這時野只是在窩裡比較橫。

畢竟在她這兒,他可是二話不說就動手的。

時商嗤笑了一聲,“你又打不過我的保鏢,還是你要跟阿誠來場solo?”

臥槽!

這賤人!

挑釁他!

時野紅著眼睛,咬牙,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

阿誠笑,“我可以的少夫人。”

“好了!”蘇懷玉把時野拉了回來,拿出準備好的高考志願填報表,推到時商面前,“你把這個填了。”

時商微微彎腰,把志願表拿了起來,蘇懷玉又塞了一支筆過來,盯著她寫的架勢。

時商挑了下眉,如蘇懷玉的願,填上了京大。

蘇懷玉寶貝似的把志願表收了起來,臉上難得帶了淡淡笑意,“這就對了,貝貝是你妹妹,你這麼做是天經地義的,這也是兩全其美的事。”

時商冷笑,緩緩站起身,聲音無波無瀾,“事情辦妥了,那我就走了。”

烏煙瘴氣的時家,時商待著難受。

蘇懷玉見她這麼配合,很滿意,“你二哥剛回來,今晚就留在時家吃飯。”

“不了。”時商撩了下頭髮,“反正你也不是真心想留我,我也不在這裡礙你們的眼。”

渾身帶刺,讓人不喜。

蘇懷玉微微凝眸,聲音也冷了,“既然你不想留下,那就走吧。”

時商帶著阿誠離開。

這次在時家沒發生什麼衝突,阿誠都不習慣,倒是很驚訝時商為什麼會答應時家這無理的要求。

豪門陰事兒多。

時家人口多,是非更多。

嘖。

阿誠一邊開著車,還是免不住問,“少夫人,您怎麼就這麼答應了?您在怕什麼?”

“不。”

時商笑得神秘妖嬈,“我是讓他們體驗一下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感覺。”

阿誠聽不懂。

時商看透他,“你不懂就對了,難不成你以為我有那麼傻逼乖乖給人做嫁衣?”

阿誠搖頭。

少夫人挺精明一人其實。

時商垂下眼睫,眼裡暈染著意味深長的笑,“到時候就知道了。”

回霍家經過鳳老的中藥店。

時商讓阿誠停車,一個人下了車走向街道。

從店裡拿了藥材出來,時商邁步走下階梯。

時商嫁進霍家,衣品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裙襬下,她的小腿十分吸睛,在光線的照耀下,泛著冷白色的光,走動間,裙襬蹁躚,步步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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