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死囚,本以為逃過一劫。

卻未想到。

他們依舊成了刀下鬼。

“趙高,你這閹貨,做鬼我們也不會放過你。”

“趙高狗賊,我欲食你的血,吃你的肉。”

罵聲不絕於耳。

但是趙高對於這些罵聲,卻很是享受。

他們這些越罵得兇,這戲就顯得越加真實。

無人知道,張成海、李猛還有帶來的貴族子弟,這會兒正被秘密關押他處。

趙高演完這齣好戲,覆命以後,直接到了關押的地方。

“你們想好了嗎?”

“俗話說,律法無情啊。”

“現在雜家就算放你們離開,無有照身貼,可是寸步難行!想走的人,雜家不攔你們,請了!”

這些貴族被逼無奈,只好屈服。

即便當年主張變法,並制定大秦法度初形的商鞅,也因沒有證明身份的照身貼,最後落得悲慘結局。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在大秦早就深入人心,所以趙高說這番話,還真不是嚇他們。

他們除了跟著趙高,真的別無選擇。

趙高已經決定了。

把這些貴族秘密送走,然後暗中培訓成為可用之人。

趙高並不知道,這一切被百里兄妹,看在眼裡。

兩人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

最後,還是忍住了。

悄悄地跟隨間,把這些人秘密落腳的地點記下,回去覆命。

兩人覆命時,嬴政也在。

嬴政當即大怒。

“趙高,果然有了反意。”

“無妨,先二人,暫且替寡人記下,繼續蒐集罪證。”

“待寡人平定百越時……”

嬴政的話雖未說完,但是嬴子羽知道,嬴政這時候,已經有了要除趙高之心。

眼下。

嬴政心中,沒有什麼比南征百越更為重要。

趙高這顆人頭,不過多寄於項上幾天。

百里兄妹領命,繼續暗中監視。

與此同時,嬴政秘密安排影密衛成員,把百里兄妹彙報的地方,進行嚴密佈控,若有非常情況,嬴政許這些影密衛成員,便宜行事。

話雖如此。

但是非到萬不得已,嬴政還不想這麼做。

安排好這些事情,嬴子羽做了出發前,最後的準備。

在沒有向這些貴族去收利息前。

嬴子羽要替嬴政敲打一些貪贓枉法的大臣。

……

大殿。

嬴子羽此時穿著帶了補丁的衣服上朝。

百官錯愕。

“公子羽,您這是……”

嬴子羽聽後,輕嘆一聲。

“各位大人,這俗話說好鋼用在刀刃上,這話你們贊同嗎?”

此時。

秦統六國,在原有韓地鑄造技藝基礎上,加以改良。

這時的鍛造技術和水平,有了長足的發展。

嬴子羽說這番話,一點也不突兀。

雖不突兀,但是百官眼裡,這回答卻聽起來,有些不相干。

“公子羽,這和您穿著如此襤褸,有何關係?”

馮去疾這會兒,甚至有些看不下去了。

李斯在一邊,臉色顯得陰睛不定。

驀地。

馮去疾站了出來。

“公子羽,不管是何原因,身為大秦公子,如此衣裝不整來至大殿,是大不敬之罪。”

馮去疾並不是一個不記仇的人。

更何況。

前番陳成海和李猛等人一鬧,就算嬴子羽沒有承認,馮去疾也猜出,打壓貴族一事,嬴子羽必然參與,甚至就是如陳成海他們所說,本就是由他提出。

一但貴族勢力受到打壓,接下來嬴政肯定要動他所代表計程車大夫階層,甚至要動他身後的儒家利益。

這會兒。

馮去疾終於抓到了嬴子羽的錯處。

表面說得清楚,但是這番皮裡陽秋的話,已經暗中是把一頂欺君罔上的大帽子,扣到了嬴子羽頭上。

而動不動,就給人扣帽子。

這種手段,對於某些儒家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他們的強項。

雖然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儒家所以存在,必有可取之處。

但是不可否認,確實就有這麼幾條臭魚,讓儒家譭譽參半!

不但如此。

這些興風作浪的臭魚,把一些糟粕的東西,無限的發揚光大。

害群之馬,哪裡都有!

馮去疾雖然還不至上升這種高度,但是他身後站著儒家的人,他自是無法獨善其身,難免受些影響。

如果沒有利益關係。

馮去疾這人還是不錯的,甚至有可圈可點的地方很多。

至少。

他對於大秦的忠誠,絕無二話。

人性,往往是複雜的。

不能一味的用好人和壞人,去評判一個人的對錯。

此時,馮去疾身為當朝右相。就憑這個身份,他當殿質問嬴子羽,這話的分量就很重!

百官當中,有人心思活絡了。

而馮劫這會兒,緊隨其後地站出。

“馮相所說不錯,公子羽,您還是換身衣服在上朝吧,趁現在大王沒來。”

馮劫這話,聽起來沒毛病。

但是他說話時,聲音高了八度,恐怕沒有出來的嬴政聽不到似的,而且一邊說話,不斷掃視百官的眼神,分明就是在拱火。

馮劫這番話,哪是為了嬴子羽好。

分明是嫌事情不夠大!

這時候李斯站了出來。

“馮大人此言差矣,為何馮大人,不能聽公子羽把話說完。”

李斯的這番話,很是巧妙。

看似替嬴子羽解圍,其實他也是在試探。

他已經猜出,嬴子羽今日突然穿著如此,背後必有原因,他不會像馮去疾和馮劫那樣,因為背後利益關係,抓了一丁點錯處就準備往死里弄嬴子羽。

趙高此時,尷尬的處境,於李斯來說,就是前車之鑑。

一邊說完。

李斯暗暗一聲。

“也不知,公子羽會不會買本相這個人情。”

李斯有意地,做了個順水人情,順便踩了馮劫一腳。

李斯一直以來,都不待見馮劫。

同時。

他更看不慣一些儒家所為。

李斯和韓非有私人過節,甚至參與暗害韓非,這是是一回事。

兩人同為法家人物,李斯十分贊同韓非說過的一句話,又是另外一回事。

儒以文亂法!

待李斯說完,嬴子羽微笑。

“不錯,今日本公子穿著如此,確有原因。”

此話一出,本打算順應潮流要學馮劫的人,暗自慶幸。

馮劫這時候,臉色瞬間變化。

“壞了,我好像太過激進了。”

“唉,馮相啊馮相,都是你開得好頭!”

馮劫他想借機整嬴子羽,卻在這時候暗自地,把責任要推到馮去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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