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亡秦者，胡也
嬴子羽這四字出口。
趙高感覺如同芒針在背，他已經想到，後面會是怎樣的遭遇。
他恨透了嬴子羽。
但是這會兒，又那樣的無能為力。
“唉，這時候雜家想過得舒服些，好像只能靠靈兒了。”
趙高原本已經不在相信趙靈兒。
而這會兒，他卻想起了趙靈兒，他希望這會兒，趙靈兒能念及舊情，可以私下對他照顧一些。
只是他哪會想到。
這會兒趙靈兒，雖然還是沒有生出背叛之心，可是他的心卻涼透了。
親眼所見。
趙高沒有半點猶豫，就直接殺了吳遠滅口。
趙靈兒已經想到，會不會有一天，他也步了吳遠的後塵。
他的心思動搖了。
但是一直被趙高不斷洗腦的他，有些思想，根深蒂固。
一時間。
想讓他腦海中，完全拋棄這些思想，需要時間。
趙靈兒暗暗一聲。
“也罷，我不生出背叛之心，也算對得起趙高了吧。”
這是趙靈兒最後的底線。
他決定了，既不背叛，也不會真正的去替趙高效力。
這樣大家就算扯平了。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
嬴政把嬴子羽叫到了一邊。
這一次。
嬴政和他說了掏心窩子的話。
“子羽，你現在要快速地推廣開採技術。”
“待技術全面推廣開來，寡人會找人接替你繼續開採之事。你做好去太醫院任職的準備吧。”
嬴子羽聽後愣了。
“父皇命兒臣去太醫院？”
“不錯，這太醫院許多人，都是趙高爪牙。父皇把話說到這份上，你當明白父皇心意。”
嬴子羽諾諾。
“兒臣明白。”
嬴政點頭。
“明白就好。做好準備吧。”
嬴子羽心中大喜。
他已經想到了，這是嬴政準備要對趙高動手了。
而嬴政命他後面隨時進太醫院任職，只是嬴政想要剪除趙高黨羽的第一步。
趙高這人，步步為營，經營多年。
此時。
在朝堂之上，自是黨羽眾多。
這會兒嬴子羽才真正明白，嬴政一直不願意動趙高的原因所在。
殺趙高很容易。
但是殺了趙高以後，引發的連鎖反應，還是很可怕的。
此時天下初定，六國才統一沒多久。
一但降旨誅殺趙高，引發一場朝堂震盪，必會給一些肖小之人可乘之機。
那時就怕六國餘孽，會藉此時機，興風作浪。同時南邊的百越各部，會不會藉機興兵，也未可知。
嬴子羽已經想到。
嬴政這次是對他寄予厚望。
這一次，若他能鬥倒趙高，並且完成平滑的過渡，大秦正可度此難關。
這會兒。
嬴子羽還未想到，嬴政另一方面是為了平衡王權和相權間的關係。
王權與相權之間，必須達到某種微妙的平衡。
他甚至不會想到。
將來的某一天，大權在握的李斯，會成為他的敵人。
……
這一天，咸陽城。
不知何時，民間都在傳聞。
“楚人三戶，亡秦必楚！”
“亡秦者胡也！”
對於前者，嬴政心中早有計較。
放眼天下。
唯趙、楚二地，對舊時秦人的恨，無以加復。
秦和楚之間的恩怨是非，自是牽扯頗多，甚至到了剪不斷理還亂的地步。
但是後面這個傳聞，嬴政全無頭緒。
亡秦者胡也，這預言到底是不是指得北方胡地，還是另有所指。
無人知道！
“王離將軍，現寡人命你查出謠言源頭！”
嬴政把這件事情，交給王離去做。
“章邯將軍，你做好準備，待子羽那邊有訊息，你將帶軍前往楚地屯田開採。”
對於楚地的事情，嬴政看來很好解決。
一但派出章邯大軍，假屯田開採之名，駐進楚地，必然起到震懾作用。
現在嬴政只等贏子羽那邊，開採技術的推廣和普及。
算下時間。
此時離嬴政離開鞏縣，已過十數日有餘。
“也該差不多了。”
嬴政正盤算時間，嬴子羽回來了。
這十來天的時間，嬴子羽並沒有閒著。
他一直積極地進行推廣。
不但如此，他還命人把礦產分佈圖，製成多份。
雖然不會把這重要的分佈圖，宣揚得人盡皆知，但是想要短時間內，大量的進行開採，主要的負責人手中，必須人手一份。
嬴子羽相信。
嬴政找到的負責人，一定忠貞不二。
而一但大秦有了更為豐富的鐵礦儲備，就可以順利進行下一步計劃。
以建立鹽廠為契機，一步步地普及現代化工廠這一概念。
而嬴子羽的第一步計劃，就是建立兵工廠。
和傳統方法打造兵器，太慢了！
這十來的時間。
嬴子羽一直在思考。
至於趙高這閹貨，這會兒嬴子羽已經選擇無視。
有了嬴政前面一番話。
嬴子羽現在，已經提前將趙高視為死人一個。
這時，只是讓他多蹦躂兩天。
“算了，對一個將死的人，沒什麼可計較的。”
“傳我令，這幾天趙高和你們一樣的伙食好了，別在欺負他了。他也不容易。”
這幾天，趙高真是遭罪不輕。
幹著和大家一樣的活，但是吃飯的時候，要撿大家的剩。別人吃肉他的喝湯，別人吃菜他吃根。
突然間，趙高面前擺了一大碗紅燒肉，反而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這什麼情況，有酒有肉，難道是斷頭飯？”
驀地。
趙高如同瘋了一樣。
“我有免死令牌，你們不可以殺我！”
所有人聽後都樂了。
“趙高你是不是傻了。”
“哪個說要殺你的，這是公子羽心好，說你不容易，以後讓你和和我們一樣的伙食，你不吃？那我們倒掉了。”
趙高一把搶了過來。
“哪個說雜家不吃的。給我！”
……
此時。
嬴子羽把手頭事情安排好。
同時發現李季是個人才，決定把這邊的開採事宜，全權交給李季。
一番交代後，嬴子羽回到了咸陽城。
這會兒嬴政正算著嬴子羽的歸期。
聽說他回來，心中大悅。
“太好了，子羽終於回來了。”
才回到咸陽，嬴子羽就得知，現在民間有了謠言。
而嬴政十分糾結，亡秦者胡也，到底是何所指。
嬴子羽這會兒，雖在知道謠言背後所指，卻並未告訴嬴政這謠言要應在胡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