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俊南,她…怎麼樣了?”

雲樂賢腦門上起了一層薄汗,白皙的臉上因為小跑的緣故,紅撲撲的,格外誘人。

他握緊拳頭又鬆開,最後這幾步的距離,就像是隔了山隔了海,幾乎快要把他所有的勇氣都要抽走了。

雲樂賢來京城謀劃了那麼久,就是為了給她一個長長久久安定的日子。

現如今自己的大計還沒有完成,而她卻奄奄一息。

這叫他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司俊南!你既然要帶他來京城,為什麼不能好好保護她呢?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什麼叫快要死了?

呵呵…外公他竟然今天才告訴我這個訊息…你們到底都在想什麼?為什麼要瞞著我?”

雲樂賢的肩膀幾乎都在顫抖,腳上更是如同注了鉛一樣,讓他無法邁動一步。

司俊南緊緊的咬著下唇,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沒有保護好鬱小花是他的錯,在路上耽擱了這麼久,也是他的錯。

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帶鬱小花來京城吧!

司俊南握緊拳頭,抬起眼來堅定地看著雲樂賢。

“你快去看看她吧,竟然是你自己做的毒藥,那麼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她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什麼藉口,必須給我把她救回來。

江道人…江道人說…如果你沒有辦法解這個毒的話…也許…也許她沒有幾天的活頭了!”

司俊南眼尾通紅,心裡頭更是酸酸的,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雲樂賢同樣是眼尾通紅,眼裡更是起了一層氤氳。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她怎麼會死呢?她本來都已經死過一次了,又莫名其妙的返老還童,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如果…如果再死的話,是不是永遠都見不到了…

雲樂賢死死地咬著後槽牙,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他整個人幾乎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司徒刑送進宮裡的信早已經落到了太后的手裡,等到雲樂賢知道的時候,這還是想方設法見到了司徒刑。

他迫不及待的從宮裡趕出來,就怕自己錯過了。

幸好!幸好!

她還活著。

雲樂賢緊咬著下唇大步走向鬱小花的床邊。

那張小臉已經蒼白的不成樣子了,沒有什麼血色可言,一雙眼睛深陷,雙眼緊閉,嘴角上還沾著血絲。

她整個人都瘦下去不少。

雲樂賢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他顫顫巍巍的坐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支纖細白皙如雪的胳膊,輕輕握住了那隻手,把手背湊到自己的唇邊輕輕一吻。

一旁的於二郎和司俊南看見這,心裡頭有些不悅。

於二郎正要上前阻止他這過分的舉動,卻被司俊南及時拽住了。

司俊南朝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拽著人出去了。

江道人和盧立兩人對視了一眼,也非常識趣的走了出去,還十分懂理的幫忙把門都給他們帶上了。

見整個屋子裡的閒人都走光了。

雲樂賢垂下頭,埋在鬱小花的脖間,眼淚不由自主的落到她的肩膀上去。

他整個人有些止不住的抽泣了起來。

“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傻?都說好了在家等我,我一定會解決好所有的事情回去找你。

怎麼就那麼不聽話呢?非要來京城趟這一趟渾水,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你是不是傻,我的傻丫頭!”

雲樂賢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見鬱小花的眼睛微微動了動。

雲樂賢連忙抹了一把眼淚,止住了哭泣,一隻手輕輕放在鬱小花的腕上,專心致志的號起脈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雲樂賢臉上緊張的神色終於少了幾分,但那擔憂卻絲毫未減。

“來人哪!把紙筆給我送進來!”

雲樂賢朝門外招呼了一聲,司俊南立刻親自拿著紙筆跑了進來。

雲樂賢結果紙筆就麻熘的在紙上匆匆寫下一個方子,然後把那張白紙黑字的方子塞到司俊南的懷裡。

“去抓藥吧,抓完你親自熬,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趁熱端過來,我等著你!”

司俊南眼睛勐的睜大,有些氣憤的瞪著他。

這是什麼態度?

這是在指使自己的舅舅幹事情嗎?

才多久不見就長本事了嗎?

難道他還不知道自己是他的舅舅嗎?

司俊南心裡偷滿腔的疑惑正要發出來,手卻碰到了那張墨跡未乾的行書。

他無奈的悶哼一聲,有些擔憂的朝床上看了一眼。

既然雲樂賢能夠開得出方子,這說明鬱小花的毒有救了。

“你照顧好她!但凡少掉一根毫毛,我都要拿你試問!”

雲樂賢頭也不回,依舊坐在床前,一隻手緊緊的握著鬱小花那隻蒼白的手,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臉龐磨擦著。

看著他這個曖昧的樣子,司俊南只覺得自己的存在十分的多餘,只好拿著藥放在出去了。

半個時辰以後,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就端了回來。

雲樂賢親自伺候著鬱小花服下。

又把屋裡的閒雜人等給趕了出去。

司俊南在門外走來走去,一直都不放心,可是又不好闖進屋去問問情況,只能時不時的冷哼一聲。

江道人和盧立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茶。

“看雲大夫這個樣子想來是有十足的把握吧!夫人他應該沒事了,你們也不用太著急了。”

盧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江道長,這一個話當著雲大夫的面,你可不能亂說。那個不是我家夫人,說不準會變成雲大夫的夫人。

所以以後還是叫人名字吧,省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來!”

江道人聽見這話,一臉八卦的看著盧立,又偷偷朝司俊南處瞟了一眼。

“小子,你說的是認真的嗎?你能給我好好說說嗎?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不是你們夫人又變成雲大夫的夫人了?”

盧立衝他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本來滿腔的話都卡在了嘴巴里頭,但是身後卻有一股子奇怪的冷意。

盧立連忙朝自家爺處看了一眼,悻悻的閉了嘴。

“盧立,你倒是快說啊,怎麼一雙眼睛老往那邊跑,你的眼睛抽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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