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老臣
聽著他這麼見外的稱呼,司徒刑有些心涼,。
司徒刑抬起胳膊,顫顫巍巍的就要去扶住雲樂賢的胳膊。
“賢兒,我的賢兒,我是你外公啊…你能不能喚我一聲外公…”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一雙精明的眼裡冒出了渾濁的眼淚。
看著司徒刑那一雙企盼的眼神,雲樂賢嘴角輕輕的抖動,搜尋了好半天,這才緩緩地喚道:“外公!”
司徒刑頓時激動萬分,一把將雲樂。擁入了自己的懷裡。
“哎哎哎,好好好,我的乖孫,咱們這頭一回見面也沒那麼正式。
你瞧我這都沒準備什麼見面禮。”
他老淚縱橫的回聲在書房的抽屜裡摸了摸,最後從一個匣子裡掏出一家銀票來,連看都沒有看就塞進了雲樂賢的懷裡去。
“乖孫,這銀票是我給你的零花錢你拿去用,要是花沒了,再找我拿就是。”
鬱小花這個時候生意正缺錢呢,雲樂賢當然不會拒絕這送上門來的銀票。
他只輕輕瞟了一眼,就將那點銀票收進了包裡。
“謝謝外公。”
“客氣了,客氣了,都是自家人,應該的,應該的!既然來都來了,就暫時在府上住下吧,這外面出去你也不安全。
在府裡有我在,還能勉強護你一護!”
雲樂賢點了點頭,也沒打算拒絕他的邀請。
“那就叨擾外公了!”
司徒刑客氣著,立刻叫來了後在門外的陳五和陳九。
“你們哥倆在這院子,收拾出一個屋子來,安排賢兒住下,好生招待著。一定要護好他的安全,要不然我拿你們試問!”
陳姓兄弟倆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異常嚴肅的將這個事情給應承了下來。
司徒刑又拉著雲樂賢胡亂的聊了起來,恨不得要在短短一天內瞭解完他所有的生平。
到了晚飯時分。
司徒刑特地把飯菜都叫到自己院這邊,陪著雲樂賢吃完了飯,這才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雲樂賢回了安排的屋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
也不知道鬱小花怎麼樣了。
想起那天她那般決絕傷心的樣子,只叫人心裡難過得緊。
“陳五!”
突然,雲樂賢從床上翻坐了起來,朝著屋外喊了一聲。
陳五立刻從外屋走了進來。
“雲大夫,您有什麼吩咐?”
雲樂賢低垂著眼眸想了想:“陳五,你在這司徒府應該有些年頭了吧,能不能給我說說京城的情況?
我這初來乍到的,你也知道,要是完不成我心頭這件大事,我恐怕也沒法安安心心的回到河西鎮去。”
陳五偏著腦袋想了想。
他說的這些倒也不是不能說的秘密,當即就給雲樂賢聊了起來。
一直聊到的深夜,雲樂賢見陳五有了倦意,這才放他去休息。
大清早,天還沒有亮,司徒刑就進宮上早朝去了。
一直到了日上中天才回來。
司徒刑一回來,臉色是那叫一個難看。
“哼哼哼,簡直氣死我了,那幫老頑固,真是天要亡我朝啊!”
他在書房裡罵罵咧咧的氣急時,還把茶盞一股腦的扔到地上去。
同在一個院子的雲樂賢聽見動靜,也連忙趕到書房來。
“外公,這是怎麼了?怎麼出去一趟回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誰給他氣受了?”
陳九瞧著他這關心的樣子,倒也沒把他當外人,把今日早朝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
邊境處戰敗,賠了一座城池出去,還要賠上許多銀子。
司徒刑主戰,可那些個老頑固,一個二個的叫囂著沒錢去打仗,甚至要讓司徒家掏這銀子。
美其名曰說什麼司徒俊南經營著皇商,斷然不會缺銀子。
真是氣煞人也。
雲樂賢站在門口,一直等到屋裡的司徒刑發作的差不多了,這才走進屋去。
“外公,今天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您消消氣,咱們一塊來想辦法。
聖上他是個什麼態度?他讓咱家出錢了沒有?”
司徒刑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小小少年,翩翩公子,本以為雲樂賢常年長在山野裡,應該不會關心此等國家大事。
卻沒想到這一開口,倒是讓司徒刑讚揚。
“哎,聖上能說什麼?叫板的最厲害的那幫人都是太后的,想必也是太后的旨意。
聖上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說來也怪,前些日子我私下裡去見他的時候都神采奕奕,這些天上早朝咳得不行。
面色慘澹,整個人都輕賤了幾分。”
雲樂賢微微皺著眉頭。
宮闈之中,那些雜亂不堪的事情,一一浮現在雲樂賢的腦海裡。
什麼下毒,陷害的,骯髒不已。
難道…
一個大膽的想法湧現在雲樂賢的心頭。
雲樂賢朝門口瞟了一眼,衝陳五揮了揮手。
“陳五,你去周圍盯著,別讓人靠近這間屋子。
陳九,你在門口守著,發現可疑的人就立刻大喊。”
兩人聞言,深知事情的輕重,連忙照做。
見兩人都走開了,雲樂賢這才緊張兮兮的關上了書房的門,拉住司徒刑蒼老長滿皺紋的手。
“外公,你再與我詳細說說腎上這段時間的精神面貌各種。”
看著他這麼嚴肅的樣子。
司徒刑忽然想起來自己這外孫也是個學醫的。
並且醫術還很厲害,小小年紀已經能治得了不少的疑難雜症了。
司徒刑點了點頭,這樣自己能想得到的,一一告知雲樂賢。
最後,雲樂賢這一分析,拍板聖上就是被人給下毒了。
而且這毒十之八九是慢性毒藥,正在一點點的腐蝕著聖上的身子,好不讓外人一下子看出來。
如此一來。
爺孫倆的面色更加陰沉了起來。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吶!也不知道聖上中的什麼毒,都沒辦法給他解。
外公,咱們得想一個辦法,萬萬不能讓太后等人得逞。
女子干政,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道理誰都懂,可是眼下的麻煩卻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當下還是得先想辦法幫聖上的毒給解了,要不然都是空談!”
司徒刑說著,倍感責任艱辛。
他一屆老臣,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