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長,現在怎麼辦?”趙龍緊張的問道。

家裡是不能回了,幹了那種事,真要是被查出來,他鐵定要沒命,

就算沒被發現,如今他跑了,也說不清楚。

“如果我是你的,會立馬回家,然後跟他們說,你只是外出訪友去了。”

賈旭東冷著臉說道,“所有的證據,都被我抹除了,只要你不露馬腳,韓政文就算懷疑我們,也沒辦法把我們怎麼著。”

趙龍臉色微變,

猶豫片刻之後,他堅定的搖了搖頭:“科長,我不回去。”

他能抵賴,

怎麼能肯定對方就沒有逼迫他說出來的方法?

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僥倖身上,本身就是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跟賈旭東一條路趟到黑,

他他媽的能有什麼好處?

“賈科長,萬一要是我倒黴了,你也沒好果子吃。”他忍不住威脅道。

賈旭東點點頭:“既然你不願意回去,那就只有逃走一條路了。”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給你準備一千塊錢,再幫你找個車,明天晚上在臥龍巷那邊的蘆葦蕩附近集合,你先出四九城,轉津城那邊坐船離開。”

“走得越遠越好,等哪天這邊安靜了,我再通知你要不要回來。”

“呼——”

趙龍長吐了一口氣,

還好賈旭東沒放棄他。

而且一千塊錢……

姓賈的自當上科長後,還真是撈了不少啊。

奶奶的,

早就應該跟他要了。

“那就多謝賈科長了,白天我在這裡待著,晚上再出發過去。”

“好。”

賈旭東點點頭,轉身往外走,“我去準備準備。”

看著賈旭東的背影,趙龍忍不住又提醒道:“賈科長,別忘了,咱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我要是倒黴了,你也好不了。”

“放心吧,我很清楚這點,不會帶人過來找你的。”

語氣雖然平靜,但趙龍看不到,賈旭東五官扭曲到了一起,眼中盡是殺意。

趙龍,留不得!

這種豬,就算真能跑出去,說不定也會將他坑死。

而且,

他上哪弄一千塊錢去?

……

“劉海中被抓走了?”

病房內,

程治國聽到這個訊息後,意外不已,

他好笑道:“賈旭東可以啊,坑人的本事見長。”

“是賈旭東搞的鬼嗎?”

將訊息帶過來的秦淮茹一邊一勺一勺的給程治國餵飯,一邊好奇的道,“大家都說是賈張氏,

昨天二大媽和賈張氏打的不可開交,兩人的臉都抓破了。”

“賈張氏可沒這麼大的本事,要麼就是被她兒子忽悠的,要麼就是同樣不知情。”

後者的可能性大些,

賈張氏雖然巴不得院子裡的人死乾淨,自己好把所有的房間都給佔了,

但要她自己動手,她還沒這個膽。

“二大媽今天去找監察科的人了,把事情告訴了他們,但劉海中並沒有回去。”

“很正常,除非她有證據證明就是賈張氏乾的。”

秦淮茹點點頭,

她也明白這一點,接著說道:“估計是實在沒辦法了,二大媽去找我哭了半天,想讓你想想辦法,救救劉海中。”

實在沒辦法了,才想起他們?

自己現在在大家的眼裡,估計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吧,所以才混到這種地步。

“不用搭理他們。”

程治國笑著說道,“也讓劉海中瞧一瞧,誰才是想將他往死裡坑的人。”

賈旭東快要倒黴了,

光是他一個人落井下石可沒什麼意思,

全院一起來,

那多熱鬧。

“聽說閻埠貴要升副主任了,準備在院子裡辦個宴席。”秦淮茹又突然說道。

程治國一走,

院子裡就像是過年一樣,

有人步步高昇,有人鋃鐺入獄,

小小的院子,短短的兩天,在秦淮茹眼裡,比這半輩子看到的光景還要精彩。

“是嗎?”

程治國好奇的問道,“他準備什麼時候辦?”

“應該就是這兩天。”

“那你去包個禮,給閻埠貴送去,恭賀他高升。”

“啊?”

秦淮茹疑惑地看著程治國。

閻埠貴能往上升,估計跟他在報紙上發的幾篇文章不無關係,

這分明就是踩著程治國上位啊,

還要去恭賀他嗎?

“你沒聽錯,不僅要送,還要送個好的。”

程治國擺擺手說道,“也不用想著怎麼變著法羞辱他,或者送點棺材什麼的,就送正常的禮物。”

秦淮茹有些無語,

她可從來沒想過要送棺材這玩意,

這不是生怕兩家打不起嗎?

“好,那就按你說的辦。”秦淮茹沒有反駁。

……

閻埠貴如今春風得意,

李太量已經讓人跟他接觸過了,目的只有一個,繼續在報紙上炮轟程治國,

就算他們不說,閻埠貴也會這麼做。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故名學霸王。”

這可是老人家說的話,

現在程治國倒了血黴,正是他們踩在程治國身上蹦迪的時候,他哪肯放過。

副主任的任命雖然還沒有下來,

但辦公室已經給他準備好了,週一的時候,校長還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宣佈了這件事。

板上釘釘了。

就算程治國從病床上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也阻止不了這件事。

爽快啊。

程治國完蛋了,

劉海中也倒了血黴,

易忠海碌碌無為,

他卻高升成了副主任,前途一片光明,

而且,這是憑藉他自己的本事掙來的,跟賈旭東那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可不同。

所以,

必須大擺筵席,廣而告之!

院子這邊,已經請了人開始搭灶了,明天就能開席。

到時候順便再邀請幾個家長,送來幾幅錦旗……

這日子。

閻埠貴端著小酒,看著院子裡忙忙碌碌的工人,心中痛快至極。

自此以後,

這院子既不姓程,也不姓易,

該改姓閻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

程治國沒在,

劉海中也沒在,

這兩個平時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傢伙,竟然沒有看到他風光無兩的模樣,

還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不過沒關係,

請柬他會送到兩家的,順便也可以往醫院送一張。

至於這麼做,對程治國養傷會不會有好處,那就不是他在意的了。

嗯,

該去寫作了。

閻埠貴覺得,他有成為作家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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