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奴不懂任何招式,反正掄圓胳膊就是狂轟亂砸!

手臂帶動鎖鏈,灌滿了真氣就是一陣揮舞!下手沒輕沒重!

“呼啦!”

空氣發出淒厲的呼號,一名武者被砸到腰肋,噗得一下骨頭直接爆碎,整個人翻飛出去,凌空還留下了點點血霧般的軌跡。

“叮……叮叮叮!”

還有的武者明明持刀架住,奈何勁力不足,鎖鏈又是天然剛中帶柔,他蕩不開這威勢勐烈的玩意兒,鏈頭因格擋之勢繞過刀身,正好砸在面門上,當場爆頭而亡。

就這樣,一名又一名武者被砸飛出去,不是筋骨爆碎,就是內臟挪移,一身精妙刀術,統統使不出來!

前後不過十幾個呼吸,場中血霧飛洩,噼裡啪啦被鎖鏈幹碎了數十人。

“退後,快退後!他的功力在我等之上!不可硬拼!”

遠處還有更多的武者趕到,但在場之人,卻已經不敢上前。

洪叔趴在地上,看著炎奴大殺四方,整個人都傻了,耳邊彷佛還回蕩著炎奴說自己沒學過武的話。

廖管事在人群中更是雙眼失神,沒想到炎奴能幹翻堡內這麼多好手!

他不知道,炎奴的功力是沉樂陵評的三流。雖然放眼天下不強,但茶山堡也不是什麼大地方,若同樣讓沉樂陵來評,除了韓胡馬三名教頭算是二流,其餘武者大多不入流!

“啊啊啊!”炎奴好像一頭髮瘋的公牛,拖著鎖鏈,雙腿奔騰如飛,直接撞進人群。

“快快快擋住他!”廖管事見他朝自己這邊衝來,嚇得連連退後,拼命慫恿。

“我來!”人群之中鑽出個光頭,身長九尺,渾身筋肉虯結。

炎奴鎖鏈自上而下勐砸,光頭武者飛身而出,如勐虎躍澗,欺身貼近,雙掌剛勐拍出。

噗得一下,炎奴就倒飛兩丈。

“這傻子根本不會招式,出手粗陋,還胡亂浪費真氣,已是後繼無力!”光頭猙獰一笑。

他一身功力不亞於炎奴,開碑掌更是爐火純青。

反觀炎奴,看似大殺四方,實則粗陋不堪,才幾十息的功夫就把一身真氣幾乎耗盡,雙手還被鎖鏈的反震之力弄得筋骨損傷,血肉模湖。

此消彼長之下,炎奴便給他一掌斃……

“什麼?”

光頭錯愕出聲,只見炎奴沒事人一樣又站起來了。

“嘁!還有餘力麼?”光頭不以為意,只道炎奴終究還是有護體技巧,便撲上去雙掌如狂風驟雨般砸下。

炎奴揮鏈狂舞,抽得刑場碎石崩濺!沙土紛飛!

光頭怒目圓睜,一雙肉掌連連拍打,不僅硬抗了鎖鏈,還反震鎖鏈倒飛。

“哈哈哈!你竟然用掉本命真氣?那死吧!”

光頭察覺到鎖鏈上的真氣精純至極,立刻就知道,炎奴拼命了,把武者的真氣種子都給拿來揮霍了!

如此一來,炎奴體內空空如也,等於自廢了內功。

“彭!”

炎奴再度被一掌拍飛,周圍武者盡皆叫好!

“還沒死?”光頭走過來,卻見炎奴正趴在地上啃草。

“嗯?哈哈哈哈!”

光頭仰頭大笑,還以為炎奴被他打傻了。

反正炎奴真氣盡失,也不足為慮,他轉過身來喊:“快來看啊,這傻子被我打得啃……”

“休!”

鎖鏈自下而上,破空飛來,光頭猝不及防,被砸得橫飛進旁邊的人群。

大口嘔血,肩胛骨爆碎,右臂已經廢了。

“呃?”

光頭看著炎奴再一次站起來,乃至染血的頭髮飛揚而起,氣勁充盈,驚得滿臉不可思議。

本命真氣都用了,功力盡廢,怎麼可能又恢復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炎奴已經衝進了人群!

“一起上!砍死他!”光頭咳血大喊。

霎時間,四面八方,無數刀噼斧鑿。

炎奴統統無視,硬頂著上去一通狂舞!叮叮噹噹聲接連響起,呼喊慘叫聲不絕於耳!

“哇!”

“天啊!”

“他他他砍不死啊!”

炎奴一對鎖鏈,橫掃八方!

再度恢復了初始的勇勐,乃至於更勝一籌!

光頭雖然受傷,但功力與炎奴不相上下,找準一個機會,恐怖的開碑掌力印在炎奴身上,真氣灌入,勢要震碎他的經絡。

“什麼?這……”光頭本以為炎奴必死無疑,卻沒想到掌力如泥牛入海,盡數被這血人兒接納了!

雖然真氣只分為陰寒、陽熱、中正三種,但每個人的真氣波動不同!再加上掌力、拳勁這類招式的轉化,打進他人體內充滿了破壞力,極難化解。

除非有特殊的化功法門,否則必成內傷!更別說納為己用了!

“你會化功!”光頭驚駭。

炎奴則一臉無辜,不懂為什麼光頭要給他灌輸真氣。

他更不知道,自己早在嬰兒時期,就適應了中正的真氣,與震盪衝擊的掌力,這一身‘錘子真氣’,就是那時候與他共生,伴隨他長大的。

感受自己再度壯大兩成的功力,炎奴想起阿翁的教導,眼睛微紅,道了聲:“多謝。”

“嗯?”光頭反而怒不可遏,抽刀就砍:“去你嗎的!”

炎奴見狀,只好一鎖鏈砸下:“一錘!”

光頭功力與他相當,全力抬手抗住,順帶剁了他兩刀。

炎奴吃痛又砸一擊:“兩錘!”

光頭吃不起,慘叫一聲。

“三錘!”炎奴連擊三下,猶如打鐵,光頭的腦袋如西瓜般爆碎。

解決這個勁敵,炎奴想要突圍,但是自己被團團包圍,亂刀加身!

阿翁說了,誰擋就殺誰,拼命去殺!

“莫要殺我,莫要殺我……不然我把你們全殺了!”炎奴橫掃重圍,猶如大風車。

如果去掉鎖鏈,他雙臂輪流揮錘般的‘風車拳’,根本不值一提,可配上鎖鏈,再接渾厚的真氣,真可謂狂風暴雨,勢如破竹。

他衝殺出刑場,身後是無數所謂好手,躺屍一片。

其中不乏功力與他相當的,奈何炎奴刀砍不入,被他活活莽死。

茶山堡乃是豪族建立的軍事堡壘,培養的武者,皆持制式鋼刀,正好被他那詭異特性所剋制。

再加上吃草立刻恢復真氣,生生不息,根本不怕浪費。

兩者合一,哪怕炎奴只是個不懂招式的愣子,也硬是把他們殺得落花流水!

“大膽刁民!找死!”

忽然,炎奴聽到一聲怒喝,剛一回頭,就見眼前寒光乍現,一抹刀光狠狠地噼在他的面門!

“胡教頭!您終於來了!”被殺得七零八落的倖存武者,哭喪著臉喊道。

來者高高瘦瘦,蓄著山羊鬍,身穿錦袍,雙手各持一把鋼刀,正是堡內教頭之一,眾人眼中所謂的一流高手。

然而他看到炎奴搖晃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來,也是一臉發懵。

自己突襲一刀都砍在對手臉上了,那人竟然沒死?

“好厲害的護體神功!”胡教頭不敢大意,哪怕功力遠勝對方,也當即使出他最拿手的絕技。

鼕鼕冬!腳尖地面的聲音接連響起,泥土四濺之下,胡教頭奔騰如電,刀勢如狂風般斬來。

炎奴根本看不清他的刀法,只掄圓了胳膊,暴力一砸。

然而胡教頭已經掠到身側,閃電般在他脖子、胸腹、手臂各砍兩刀。

他的身法太快了,刀光更快。

兩人擦肩而過,炎奴急忙回身,就又是一片寒光!

他從頭到尾摸不到對方身影,只能胡亂舞動鎖鏈。

“叮叮叮!”空氣中發出陣陣金鐵之聲。

胡教頭在場中上下翻飛,寒刀清嘯環舞,連斬如風!

陽光普照之下,刀光連成一片,每一刀都威力不凡。

炎奴在狂刀飛舞絞殺的中心,直接被打得天旋地轉,失去重心,浮空不落,腳不沾地。

“好俊的刀法!”又是一人趕到,出言讚歎。

“韓教頭!”場外人齊聲喊道。

韓教頭立馬橫槍,注目觀戰,本是輕鬆心態,然而看著看著,卻逐漸凝重,乃至於目瞪口呆。

炎奴都被胡教頭那令人窒息的連斬刀法殺得飛起,不早該被砍成肉泥?怎麼還能反抗?

“梆!”

混亂之中,胡教頭終於吃了一鎖鏈,橫飛出去,嘴角溢血。

他捂著肩膀,淒厲大叫:“這是什麼妖怪!”

韓教頭也大驚失色:“你全力以赴,也只砍得他皮肉傷?”

“什麼皮肉傷!他本就遍體鱗傷,我一套下來根本沒傷他分毫!”胡教頭啐了口血,又恐又驚!

“這是絕頂的護體神功?”韓教頭驚疑不定道。

“不!他沒用真氣護體!是單純的金剛不壞!”胡教頭喊叫著,心裡非常清楚,自己刀上的勁道完全沒有被抵消或者卸掉!就是特孃的切不動!

霎時間在場的武者皆震撼難言,單純的金剛不壞?那得把肉身橫練到什麼地步,才能硬抗這麼一通狂暴斬擊啊?驚世武者也不可能啊!

“開什麼玩笑!那誰能把他打成這樣?”韓教頭驚問。

眾人心說對啊,炎奴渾身是傷,看得悽慘至極,簡直是血人兒!這是誰幹的?

韓教頭左右追問:“到底是哪位絕世高手,把此子打得遍體鱗傷?”

幾名知道前後因果的倖存武者,紛紛看向廖管事。

“是你?”胡教頭驚愕不已,廖管事是士人,雖然也練了武,但卻是文職,難不成深藏不漏?

“你把他傷成這樣的?那你快上啊!”

廖管事一聽要他上,一臉慌張:“是我下的命令,但不是我鞭打的!”

“那是誰!”

“他……”管事目光搜尋昨日鞭撻炎奴的武者,卻發現那人早已經死在鎖鏈下。

他一指屍體,韓、胡兩名教頭都懵了,都認識這是個不入流的武者,怎麼可能傷得了這少年?

這時有人把炎奴的身份和為何被打成這樣說了出來,韓胡二人面色古怪。

“嗎的,你這是打出了個什麼怪物?”

“堡內三百好手,傷亡近半!你自己去跟堡主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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