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傜原本也只是隨口一說,聽慕流雲這麼講,意識到這種情況下保不齊還真能炸開,頓時就嚇得不敢再胡說,下意識地往後退開兩步。

“退這麼兩步什麼用都沒有,該濺一身還是濺一身。”慕流雲看她那個反應,有些壞心眼兒地故意嚇唬她,其實心裡面對自己這小徒弟頗有些刮目相看,畢竟面前這場面,換成尋常姑娘早就嚇得花容盡失,兩眼一翻就昏死過去了。

沈傜知道慕流雲是故意嚇唬自己呢,嘿嘿一笑:“管不了那麼多了,退後兩步起碼不那麼臭一點!師父,要不我再給你弄一條帕子來吧!我怕你會被燻昏過去!”

“放心吧,你師父沒有那麼不濟!而且在這邊能看的也就是個大概而已,不用浪費那功夫了,呆會兒還是得想一想怎麼把這屍首拉回殮屍房才是真的!”慕流雲想了想,扭頭對仵作說,“你去傳個話兒,找個縣衙的衙差回去通知你們王大人,讓他給我弄一輛可以運屍體的車,再弄一些棉被,找縣裡的富戶討一些他們存的冰,越快越好。”

那仵作連忙點點頭,小跑著過去傳話了。

“師父,不用他們準備一口棺材麼?”沈傜捏著鼻子問。

“這屍首都脹到這種地步了,折騰大了搞不好真的要炸開,所以越少搬動越好。”慕流雲搖搖頭,說完之後也不再理會別的,屏住一口氣,又往前走了幾步,更靠近了一些。

“這衣服的花色,的確和廖家的丫鬟一模一樣。”慕流雲仔細檢視著女屍身上溼漉漉的外裙,儘管那布料在潭水中泡得略微有點發綠,但花色還是隱約可以辨別的,“這人死了應該也有三四日的樣子了,幸虧現在潭水還算涼,不然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

若是再爛得嚴重一些,別說是我了,就算是把地府的判官請上來,也未必能看的明白。”

慕流雲用手裡的樹枝輕輕撥了撥女屍的手,連皮帶肉還算完整,所幸這潭水裡面似乎是沒有什麼魚的,否則估計不泡爛了,也被魚啄食殘了。

這周圍的臭氣實在是太濃烈,即便是焚了許多的蒼朮、皂角也還是遮蓋不住,沈傜堅持了一會兒就受不了,躲開遠遠的,慕流雲比她強一些,把女屍大體檢查了一個大概,這才終於覺得有些不舒服,怕那屍臭真把人燻出毛病來,這才走遠了一些。

走得遠了,能聞見的臭氣便也淡了一點,慕流雲覺得好過了一些,抬頭看看天色,盤算著不知道王岫到底多久能把自己要的東西給置辦過來。

那邊袁牧和江謹也說完了話,正朝慕流雲這邊來,慕流雲見狀連忙擺手,示意他們停在那裡不要動:“大人,江兄,你們不要過來了!我和沈傜方才過去查驗屍首,燻了一身的臭氣,難聞得很!你們可別靠過來,再沾你們一身那可就不好了!”

袁牧淺淺一笑,向前又走了幾步:“不妨事。”

慕流雲拿他沒轍,只能無奈地看看他,開口說起正事:“大人,這女屍的中衣裡面殘留了一些碎石頭,這水潭是靜水,不會把泥沙石塊衝進人懷裡,反倒是中衣裡面的一些沒有被水泡掉的汙漬,讓我懷疑之前有人往這女子的中衣裡面塞了不少的石塊,好讓屍體可以沉到水底下去,結果沒想到,屍首脹了,原本系著外裙的帶子鬆脫,中衣散開,兜不住那些石塊,屍首便浮了上來,這才叫人發現了的。

我已經叫人去找王大人,讓他送些冰塊和棉被過來,好把屍首拉回去,正好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趕在天黑之後回去殮屍房,一路上也不用擔心會嚇到街上的百姓。”

袁牧點點頭,看了看慕流雲的臉色:“要不要到那邊石頭上坐一會兒緩一緩?”

慕流雲擺擺手:“不妨事!我可沒那麼不濟!”

袁牧笑了笑,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遞過去:“這裡面有些藥油,氣味涼而辣,嗅一嗅應該能沖淡一些腐臭晦氣。”

慕流雲這會兒確實被燻得有些不大舒服,也顧不得跟他客氣,接過來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果然一股清涼的氣味直衝上腦頂,方才滿鼻子的那種惡臭頓時就消散了大半,腦袋裡面也好像清醒了不少似的。

她嗅了幾下,覺得好多了,又遞給沈傜:“你也聞一聞吧,方才也被燻得挺難受的!”

沈傜這會兒也不打算逞強了,若單單是那可怖的場面,她倒是扛得住,可是這臭氣攔又攔不住,一直在往鼻子裡面鑽,這誰吃得消啊!

她趕忙接過來,放到鼻子下面深吸了幾口氣,總算緩了過來,把小瓷瓶又還給慕流雲。

“大人,用完了!”慕流雲把塞子塞好,遞迴給袁牧。

“就放在你那兒吧,呆會兒還要用得到。”袁牧把小瓷瓶又推了回去。

慕流雲想一想,覺得也好,就塞進懷裡,然後看了看一直默默看著自己和袁牧的一番你來我往的江謹,忽然覺得好像被他看破了什麼,不禁有點窘迫起來,趕忙轉移話題:“對了,江兄,你特意跑到南順縣來找大人,難不成是提刑司那邊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倒沒有,只是有一些事,我需要但需與大人說罷了。”江謹搖了搖頭。

慕流雲微微一愣,挑了挑眉毛。

這話說的,敢情就是自己最好別問別打聽唄?她這人向來是識趣的,既然人家這麼說,甭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也不會再多刨根問底了。

畢竟他是同袁牧說事情的,若是袁牧覺得這是可以讓自己知道,過後也會告訴自己的。

“你們出發時,提刑司那邊的情況可還好?”袁牧問江謹,同時也算是在問沈傜,畢竟他有眼睛也會看,沈傜每日彷彿長在了提刑司裡面一般,不是圍著慕流雲轉,就是跟著江謹。

“其實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兒,就是你們關起來的那個黃毛兒的傢伙。”沈傜不假思索地開口回答道,她向來自由散漫慣了,加上整日和慕流雲混在一處,見袁牧在慕流雲面前從來沒有什麼架子,所以也跟著對他沒有了畏懼之心,“之前關得好好的,前兩日忽然狂躁起來,每天在牢房裡面又吼又叫,雖然聽不懂,但是感覺像是在罵人,罵完還要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實在是太煩了,被我把他下巴卸了,總算是安靜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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