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走了,慕流雲轉身回去準備找袁牧吃早飯,王縣令也跟了過來。

“慕推官,請留步!下官還有一事不明。”他叫住慕流雲,向她打聽,“慕推官可是之前就認得廖文柏?不然為何講他的樣貌說得清清楚楚?”

“我並不認得他。”慕流雲搖搖頭,覺得和這個王岫的遲鈍比起來,孔胖子可真是個腦袋瓜活絡的小機靈鬼兒!

王岫聞言大吃一驚:“莫不是那廖文柏真的夜裡頭報夢向推官求助?”

慕流雲強忍著扶額的衝動,怎麼也想不到前一天自己已經把話說得那麼直白了,今日這位居然還能相信自己是夢中見到了廖文柏的鬼魂。

若是真的有鬼魂可以報夢,那倒好辦,什麼旁的都不重要,直接問是誰殺了他不就好了,還何苦絞盡腦汁地去把真兇揪出來。

“你怎麼想都行啦,總之,等廖家來人了就叫人去找我。”慕流雲實在是懶得和這位浪費口舌,擺擺手,轉身走了,留下一臉驚愕的王縣令。

好不容易甩掉了王岫,慕流雲去找袁牧,說是吃早飯,實際上在早飯前她還得照舊搬磚二十個來回,這件事袁牧盯得可死了,已經到了風雨無阻的地步。

果不其然,到了他們住的院子裡,袁牧已經起來了,就連讓慕流雲練臂力的磚,袁甲都已經幫忙找來了,看到慕流雲來了,還湊過來跟她獻寶呢。

“推官,你看我給你找的這磚怎麼樣?正兒八經的青石磚!比咱提刑司那院子裡你平時練臂力的還大了一圈!我瞧著你最近搬原來的都不費力了,乾脆給你找個重一點的,不然沒有提升,練了也白練!”他對慕流雲說。

慕流雲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我覺得小了。”

“什麼東西小了?”袁甲一愣,低頭看看自己找來那個磚,“這還小?不小了呀!推官你也不能太急於求成,練功夫講究的是循序漸進!”

“不,就是小了。”慕流雲瞪他,“應該給我弄一個兩尺多寬,三尺多長,五寸多厚的石板來,我再找個錘子,你就躺這兒馱著石板別動,我正好給大人表演一個大石碎胸口!”

袁甲這才意識到慕流雲惱了,連忙摸著後腦勺嘿嘿訕笑,來了個走為上計。

袁甲走了,慕流雲瞪著地上的磚頭,拿起一塊掂了掂,苦哈哈地看向袁牧:“大人……”

袁牧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走過去撿起一塊試了試重量,隨手丟在一旁:“袁甲這憨貨,的確太重了一些,幫你減掉一塊,這樣就沒問題了。”

慕流雲嘆了一口氣,認命的開始搬磚,袁牧也照舊練劍,兩個人各忙各的,等慕流雲二十個來回搬完,袁牧也將烏蛇劍收回劍鞘,二人各自回房洗漱更衣,過了一會兒慕流雲便到袁牧房裡去,一來是之前約好了一起用飯,二來慕流雲也還有事要找袁牧。

她過來的時候,袁牧都已經端坐在桌旁,桌上放著簡單的粥飯和幾樣小菜,看到慕流雲來了,手裡還提著那個裝香草的紙包,袁牧的眼神裡閃過幾分疑惑,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示意慕流雲落座吃飯。

兩個人都是吃飯比較麻利的,很快就解決掉了這一餐,桌上的盤盤碗碗被收拾出去之後,袁牧才對慕流雲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要對我說?現在可以說了。”

慕流雲扭頭看了看已經關好的房門,似乎還有一點顧慮。

袁牧也朝門口看了一眼:“不必擔心,袁乙在門口守著,不會有外人靠近。”

聽他這麼說,慕流雲也鬆了一口氣,這才把方才特意放在桌子底下腳邊上的紙包拿了上來,放到桌上,推到袁牧那邊:“大人,昨天夜裡我一夜都沒怎麼睡好,想了很多……”

“怪不得今天早上眼睛下面兩團黑影,你若是不說,我還真當你做夢夢見了死去的廖文柏。”袁牧看了看慕流雲推過來的紙包,不動聲色地調侃了她一句。

“您別打岔!我現在這一本正經地跟您談事情呢!”慕流雲有點急了。

袁牧點點頭,不再開口,示意慕流雲來說。

慕流雲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對袁牧說:“大人,這香包……我恐怕不能做。”

“為何不能?”袁牧端坐,正色問,“是不能,還是不願意?”慕流雲嘆了一口氣,開口的時候覺得嗓子眼兒有些發乾,前一天晚上她想了很多,也想得很清楚,現在的一肚子話儘管不願意說出來,但又必須要說清楚。

“大人小的時候,有過什麼心儀的玩物麼?”她開口問,不過這個問題並不需要袁牧的回答,“我小的時候養過一隻小狗,整日和小狗一起玩耍,開心的不得了。

後來到了要去讀書的年紀,我娘本想送我去外地的一個書院,所以親自帶著我去拜會那位先生,希望人家肯收下我,不過到了那裡之後,我娘一看那邊讀書的孩子們晚上全都睡在一間房裡,兩條大通鋪,她覺得這樣不行,又把我給帶回家來。

結果回到家,家裡的婆子趕緊過來同我們說,說是打從我出門走了之後,那隻狗就不吃不喝,每日趴在門口苦等,我們要是再晚回來兩日,怕是就不濟了。

我聽了之後,哭著跑去看小狗,小狗見我回來了,強打精神衝我搖了搖尾巴,這才終於肯吃肯喝,堪堪撿回來一條小命。”

袁牧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慕流雲。

慕流雲嗓子眼兒裡乾的更厲害,想要喝口茶潤潤喉,又怕一打岔之後,就沒有勇氣把話說完,於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我於大人而言,便是如此,但大人於我,卻如同夸父追日,若從一開始便不要執著於不可能的事,那就最好,否則最後只能是累死自己。”

“所以,你覺得我視你如玩物?”袁牧眯了眯眼。

慕流雲搖搖頭,她還不至於自輕自賤到那種地步,更何況她也無法忽視這一段時間以來袁牧對自己的種種照顧和偏袒:“大人待我好極了,只是……您貴為郡王世子,而我是一個平日裡擺弄死人骨頭的小小推官,我們並不對等。

若是做彼此欣賞的知己,或許我還能陪大人多走一程,這樣豈不是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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