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慕流雲給哭得沒了輒。

問她是不是嫌自己瞞了她那麼多年,不夠信任她?紅果也不吭聲,就是哭。

問她是不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被嚇著了?紅果還是不吭聲,繼續哭。

最後慕流雲也沒轍了,只好問出自己最擔心的那個可能性:“好紅果,你可別哭了!你這哭得我暈頭轉向的!你……你總不會是之前對我存著什麼愛慕之心,現在一聽說我竟然也是女兒身,一下子太過於傷心了吧?!”

“少……小姐您胡說什麼呢!”紅果一聽她這個猜測,一邊哭一邊忍不住抹著眼淚等她一眼,順便有點不太習慣地改了個口,“我對您什麼時候有過那種心思!”

慕流雲鬆了一口氣,樂了:“就是!我就覺得這事兒不太可能嘛!畢竟我看最近這些日子,你和袁甲兩個人也是你來我往,都不能算是暗生情愫了,怎麼可能對我有什麼旁的心思呢!你就不可能喜歡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嘛!

哦,還有,稱呼你也不用忙著改,畢竟時機未到之前,我對外還是慕家的少爺呢。”

紅果聽她忽然扯到了袁甲那邊,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連忙用手將臉捂住:“少爺!我這兒本來心裡面就不好受,您還說這種話來逗人家!

我是覺得您這許多年裡頭,為了慕家上上下下,得時時刻刻扮做男子的模樣,得多不容易啊!你還要在衙門裡做那麼累那麼苦,還那麼嚇人的差事!

還有,你還得照顧庇護那麼多處境可憐的苦命女子,哪怕被外頭傳得亂七八糟,把您說成那樣,也都一個人扛下來了……明明你自己也是個女兒家……”

說著說著,紅果的眼圈就有些泛紅起來,扁了扁嘴,快要掉眼淚了。

“好了好了!我不鬧你!這功夫你也別忙著害羞了,你和袁甲的事情,咱們回頭倒出功夫來再慢慢商議!”慕流雲見紅果沒有因為被瞞了這麼多年而感到傷心生氣,鬆了一口氣,看這會兒她又要掉淚,趕忙招招手,“你先幫我把衣裳穿好,頭髮弄一弄,時間已經不早了,總不能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叫老王爺等著我,那就太失禮了!”

紅果一聽這話,也不敢耽擱,趕忙抹抹眼睛,收起情緒,過去幫慕流雲拿過搭在屏風上的那套襦裙,仔仔細細地幫她穿上身,將裙帶在慕流雲的腰間繞好,打一個好看的結。

穿好衣裳之後,她又連忙找了梳子替慕流雲梳髮髻。

紅果手巧,什麼樣的髮髻都難不倒她,只不過眼下時間緊,條件有限,也沒辦法折騰太複雜的髮式花樣,便動作麻利地將慕流雲的一頭秀髮盤成了一個朝天髻。

慕流雲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鏡中人的臉還是自己那張看了二十年的臉,但是頂著女兒家秀美的髮髻,看起來似乎又與平日裡截然不同了。

慕流雲心中感嘆不已,身後的紅果卻是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哪裡不太滿意。

“怎麼了?”慕流雲看她皺著眉頭,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問,“哪裡不對嗎?”

“您平日裡也沒有什麼簪花之類的,現在髻是挽好了,但是瞧著素氣得很!”紅果一邊繼續整理慕流雲的髮髻,一邊嘆氣道,“您這個年紀的姑娘家,哪有這般素氣的!

咱們來的那天,我瞧著這京城裡頭的小娘子、大姑娘都俏得很,頭上要麼簪了許多絹花釵環,要麼乾脆頭戴花冠,可您這總共就一支木簪子……”

慕流雲倒是不太在意,擺擺手:“那些勞什子玩意兒不弄也罷!花裡胡哨的,頂在腦袋上,好像花盆成了精長了腿似的,我瞧著都覺得鬧得慌。

還有那些珠釵步搖,看著是真的漂亮,但是真的戴在頭上,丁零當啷的,麻煩得很!我就還是算了吧,就這樣挺好的,又好看又利索!”

紅果聽她這麼說,便也點了頭:“嗯!您生得好模樣,怎麼裝扮都一樣好看!不過簪花就算不要了,臉上總也得擦點胭脂水粉,額頭上的花鈿總還是要貼的!

您這兒肯定沒有剪花鈿的東西,我這就去找,您在這兒等我一下!”

說完,她邊轉身跑了出去,出了慕流雲這屋子,還不忘細心的把房門仔細關嚴。

紅果關好房門一轉身,就看到跑來找人的袁甲,本來見著袁甲倒是沒有什麼,不過這會兒忽然想起方才在房裡,自家小姐的一番調侃,又讓她莫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一張臉騰得一下漲紅起來。

袁甲是個粗枝大葉的人,並沒有留意到那麼多,只覺得紅果是紅著臉從慕流雲房裡面出來的,連忙開口問:“紅果,推官他怎麼還不出來?今兒個早上他可都沒有練功!”

“少爺才起,我剛剛進去伺候她更衣,還沒收拾妥當呢。”紅果雖然知道了慕流雲是女兒家,心裡面也很清楚“慕家少爺”實際上是“慕家小姐”,可是畢竟叫了十幾年,稱呼上已經習慣了,一下子也沒改過來。

不過她倒是想到了自己主家妝容還沒有弄好,於是又叮囑了袁甲一句:“你有什麼事就在這外頭等著便是了,可不行冒冒失失跑進去!不然惹我家少爺生氣,袁大人饒不了你!”

說完她便急急忙忙離開了,袁甲一頭霧水地看著紅果紅著臉跑開,心裡面別提多納悶了。

慕流雲聽見袁甲的聲音,心裡想著呆會兒兩個人一見面,不曉得袁甲會不會被嚇一大跳,不過想到自己現在素面朝天,便坐在桌前沒有動。

雖說她也並不習慣塗脂抹粉,但是第一次著女裝示人,也希望能夠驚豔到別人。

袁甲越想越覺得紅果方才從慕流雲房裡跑出去的時候,小臉紅撲撲的,有點古怪,他也知道冒冒失失進去自家世子爺肯定要怪罪,於是只好彆彆扭扭地在院子裡開口問道:“推官,你之前不是向來更衣洗漱都不要人貼身伺候的麼?今兒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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