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雲並不知道母親和袁牧兩個人都聊了些什麼,她回房間之後,先是原地走來走去地踱步了好一會兒,心裡面抓心撓肝惦記著那兩個人到底要說些什麼,不過後來她倒是想通了。

袁牧好歹也是忠勇郡王家的獨苗,自己老孃再怎麼彪悍,也就是對付對付二叔三叔的水平,還能把袁牧給吃了不成?

至於反過來麼,她倒是也不怎麼擔心,畢竟回想一下就能察覺,打從第一次登門的時候,袁牧對母親的態度就客氣得完全不像世子對商婦該有的態度,很顯然打從那時候起,他的心思就不單單只是給自己找一個擅長驗屍查案的下屬那麼簡單。

既然如此,哪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於是她放寬了心,喊來丫鬟給自己準備熱水,關起門來舒舒服服泡了一個熱水澡。

這幾日在南順縣,不管是住在外面還是那一晚在廖家,她都絲毫不敢有所放鬆,畢竟之前在客棧裡面中了猿猴放的迷煙,若不是袁牧早就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即便是從小到大早就習慣了,那一層厚厚的裹胸布好幾天不敢鬆脫也還是說不出的難受,慕流雲心滿意足地泡在盛滿熱水的木桶裡,從頭到腳洗得乾乾淨淨。

這幾日在外面休息得不太好,終於回到了家裡面,心裡面那根弦送下來,頓時睏倦就席捲而來。洗完了澡,她草草把頭髮擦了個半乾,本還想看一會兒書,卻困得眼皮千斤重,只好把手頭的書冊放下,感覺才一躺下,腦袋才碰到枕頭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可能是好久沒有在自己家裡面,自己熟悉的臥室裡面踏踏實實睡一覺了,再加上身上沒有了那麼多的束縛,別提多放鬆自在,慕流雲睡得十分香甜。

不知道過了多久,嘭的一聲悶響將她從無夢的沉睡之中瞬間驚醒,黑暗中她睜開了眼睛,一時之間甚至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搞不清楚今夕何夕,自己身在何處。

她迷迷糊糊地坐在那裡,想要撩開床簾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了那樣的聲響,伸手那麼一撩,床邊的簾幔卻並沒有像預期之中的那樣垂順地被自己撩開,反而是一動沒動,好像被什麼東西給釘住了一樣繃得緊緊的。

慕流雲這下徹底清醒過來,立馬爬起來,悄悄撩開另外半邊簾子往外一看。

一支箭插在她的床邊,正好將那半邊床幔都給釘了進去,那一支箭射出來的時候應該是力道很大的,這會兒箭頭幾乎全部都沒入了床邊的木頭裡,扎得很深。

慕流雲心頭一驚,這一支箭若是再高那麼一寸,被扎穿的恐怕就要換成正在酣睡的自己!

對面的窗戶是緊閉著的,但是窗紙上面有一個窟窿,很顯然是方才那一支箭飛進來的時候炸穿的,讓人看著就心裡面直冒涼氣。

慕流雲不敢耽擱,趕緊輕手輕腳地下床,怕外面有人窺伺,聽到屋裡面有動靜,會知道自己已經起來了,再循著聲音判斷出自己的位置,那可就全完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一隻腳踩在地上,身子還沒等移動過去,又是一聲輕而快的破空聲,慕流雲這回聽到了,趕忙把伸出去的那條腿縮回來,但還是晚了一點。

隨著又一聲箭頭沒入木頭的悶響,她的小腿也感到一絲涼意,緊接著席捲而來的便是火辣辣的疼痛,她連忙把腿縮回來,這功夫也顧不上什麼躡手躡腳,迅速盤算了一下自己房間裡面的方位,一撩簾子便跳下了床,直直衝著窗邊不遠處的牆角奔過去。

牆角有一個木頭花架,上面有一個不算小的盆景,是之前慕夫人覺得好看,就給放在慕流雲房裡了,平日裡她也不怎麼照管理會,幾乎快要不記得這盆景的存在了。

沒想到這會兒,這東西還真是派上了用處,慕流雲以最快地速度衝過去,將那盆景又大又重的盆抱在懷裡,將那花架當做是一把椅子似的,整個人恨不得都蜷縮上去。

這個牆角暫時是安全的,除非外面那人的箭會拐彎,否則絕無再射中自己的可能。

若是那人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被之前的箭射中,想要衝進來,這牆角又黑又暗,自己懷裡這個盆景若是用得恰當,至少也能將那偷襲的刺客砸昏過去。

慕流雲心裡面這麼盤算著,一動不動的縮在那裡,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此時此刻,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地就好像那那兩隻冷箭都是她的幻覺一樣。

為什麼平白無故大半夜的,會遇到這種糟心事?慕流雲一邊心如擂鼓,一邊犯琢磨。

她在太平縣絕對沒有與任何人結過樑子,先前在江州任司理參軍那會兒,處理過的案子小打小鬧,像郭家、萬家之流,都是借他們幾個熊心豹子膽,他們也不敢這般報復的。

玉邕縣事情倒是不算小,可是那邊距離太平縣路途遙遠,涉及到的各方勢力當中,除了那一隻始終沒有被抓住的暗中黑手之外,其餘勢力也都消弭得七七八八了。

至於那隻黑手,在晏州時就把他們所有的線索一併掐斷,讓他們無路可走,這會兒也沒有必要大張旗鼓專門弄個刺客夜裡頭伏擊自己,冒著身份暴露的風險取自己一條小命啊!

不對……為什麼沒有動靜?那人的目標是隻有自己,還是包括了別人?

慕流雲心裡面忽然閃過這樣的疑問,不由得一陣心慌,冷汗都順著脖子流了下去。

袁牧倒是不怎麼讓人擔心的,他本身就有一身的好武藝,比尋常人機警許多倍,身邊又有袁甲跟著,沒有那麼容易被人偷襲。

那母親呢?母親和自己一樣,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一想到這個,慕流雲就覺得一陣心慌,在花架上面也坐不住了,恨不能跳下來衝出去,趕緊檢視一下母親的安危。

可是跳下去的那一瞬間,外面嗖地又是一箭,這一次的那一箭正中自己的床鋪。

慕流雲心頭一驚,手一抖,沉重的盆景便滑落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發出了碎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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